阿柿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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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面紗是她來清心殿之前去太醫院要的。 不然江妃咳那么兇,萬一咳到她臉上染了病,她找誰哭訴去。 太子趕忙戴上,聞到面紗上淡淡的藥香,憋的發紫的臉終于長舒一口氣,“多謝阿柿?!?/br> 岳金鑾走到臉綠的快變質的江妃面前,小手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沓更別致獨特的面紗,遞給她,“娘娘你也戴上吧,你才是最需要的人?!?/br> 這這沓面紗上繡著上面繡著老樹開花、枯木逢春的圖樣。 不是諷刺是什么? 江妃定睛一看,怒急攻心,徹底“哇”得一聲吐了出來,鵲枝連忙找東西為她接住。 她素有胃病,又消化不良,即便有面紗遮掩,眾人還是能聞到那股來自地獄一般的味道。 太子負在身后的手緊緊捏成拳頭,忍得非常辛苦,秦珩也快不行了。 岳金鑾離江妃最近,差點窒息過去,她玩命似的往外跑,正好撞見從偏殿出來的江犁雨。 江犁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猛地聞到那股味兒,也干嘔了一聲。 太子臉色古怪,抬手搭在鼻子上,看著她的目光更復雜了。 好在只是干嘔了一下,岳金鑾已經沒功夫搭理她了,一頭扎進殿外的新鮮空氣里大口呼吸。 江犁雨一看江妃吐的快不省人事了,嗚咽著撲了上去,屏住呼吸搖晃著江妃的身子,“姑母你怎么了!” 江妃想說話,可壓根不能開口,“我……嘔!” 江犁雨抓起江妃身上散落的面紗,看清楚上面老樹開花的圖樣,眼睛都紅了,“這是誰的東西!” 鵲枝艱難道:“是寶寧郡主送給娘娘的面紗?!?/br> 江犁雨恨恨看向殿外的岳金鑾,哭著向太子控訴道:“她是故意的,太子表哥,她是故意要害姑母犯??!” 太子這會被熏的眼睛都疼,和秦珩互相扶持著走出殿門,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江犁雨急了,追上岳金鑾的背影,一把勾住她的肩,“岳金鑾,你干了壞事就想走了嗎,你站??!跟我回去!” 江犁雨萬般柔情,梨花纖弱一般的人,什么都好,唯獨一個缺點,性子太急。 上一世她為了等太子,等到了二十一歲,卻見太子娶了岳金鑾,于是趕不及的殺了她。 以至于讓原本決心支持太子的岳家與太子生了嫌隙,改道支持秦恕。 太子失去了朝堂最有利的支持,后面的敗局也成了注定。 岳金鑾煩她煩的很,死也不想再回清心殿了,那味道實在是邪乎,再多待一會估計就能上鬼門關了,“你放開我!” 江犁雨怎么肯放過她,不依不饒的與她拉拉扯扯到殿外,“岳金鑾,你好狠的心,你明知道我姑母身子弱,你還故意氣她!” 她到底十三歲了,力氣比岳金鑾大上不少,不一會,岳金鑾就被她扯住硬是往殿中帶去。 她死死扒住宮門,絕望大叫:“江犁雨你放開我!” 周圍宮里不少妃子正在消食遛彎,聽見動靜都走了過來,見了這驚奇一幕,嘰嘰喳喳了起來。 事情發生在江妃的清心殿,太子也在,她們位分低,不敢插手,只能圍觀。 “哎喲,這江小姐看著柔弱,力氣居然這么大!” “寶寧郡主這是哭了么,竟然還有人能把宮里的小霸王惹哭?!?/br> “江小姐還真是個人物……” 江犁雨被指指點點,臉皮一陣白一陣紅,岳金鑾趁此機會用頭狠狠撞上她腰,她尖叫一聲往后摔去,被及時趕來的太子扶住了。 江犁雨一把抱住太子的手臂,指著岳金鑾道:“不能讓她走了!” 太子當然知道不能讓岳金鑾走。 事情鬧的不小,以岳金鑾的性子要是跟皇帝貴妃告狀,他們都落不著好。 他松開江犁雨快步去追岳金鑾,秦珩也跟了上去。 太子身材修長,步子跨的大,沒幾下便追上了岳金鑾,“阿柿,你跟我回去!” 岳金鑾怎么可能聽他的,跑的更快,沒注意看路,平地絆倒了,太子連忙去抱起她。 誰知攔腰剛抱起來,手臂太沉,重得他沒撐住,讓岳金鑾掉了下去。 當著眾妃子的面,他的動作看上去好像故意把岳金鑾往地上摔。 妃子們撞見了大事,一個個也不敢嘰喳了,縮在一邊,看著太子的眼神變了味兒。 岳金鑾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被摔的眼冒金星,屁股蛋疼得快裂開了,耳邊只能聽見秦珩的慘叫。 一聲疊著一聲,叫魂一樣,“阿柿,你怎么了,你別死阿柿!大哥,你怎么能摔她!” 太子:“……我沒有?!?/br> 岳金鑾想罵他,可疼得說不出來,只好瞪著臉色慘白的太子——王八羔子,你給我等著! 太子心涼了半截。 他真不是故意的,是岳金鑾她太重了。 · 事情最終還是鬧到了皇帝那兒。 岳金鑾趴在承明殿的床上,醫女往她屁股上敷著藥,口中時不時發出一聲驚呼,“郡主怎么摔成這樣了!” 岳金鑾蔫蔫的,動彈一下都疼得要命,“這是報應?!?/br> 讓她去踢秦恕的屁股,現在好了,報應來了。風水輪流轉,且看蒼天饒過誰—— 外殿里,太子已被打發回東宮思過了,江犁雨跪著,皇帝坐在龍椅上,目色沉沉。 眼前的少女遺傳了江氏女一貫的清瘦,哭起來眼淚沒個完,聽得人頭疼。 雖說江犁雨才是他正宮江皇后的正經侄女,可他看這孩子卻并不入眼,自然更偏心岳金鑾。 “別哭了!” 江犁雨一個哆嗦,哭聲弱了,可還是抽抽搭搭,“姑父,臣女心里委屈?!?/br> 皇帝按著頭,不耐道:“承明殿中,叫什么姑父,當這兒是你江家嗎?” 江犁雨聽得臉色一白,更委屈了。 她聽岳金鑾都是管皇帝叫姑父的,一個貴妃、妾的侄女都可以叫姑父,她出身正統,姑母還是皇后,憑什么不能叫? 江犁雨心里這么想,卻不敢說,眼淚漣漣,“皇上……” 皇帝甩了甩指尖蜜蠟手串上的鵝黃穗子,“說吧,你都有什么委屈,寶寧郡主怎么你了?” “她故意氣臣女的姑母,皇上也知道,小姑母體弱多病,最受不得氣,寶寧郡主今日來了以后,說姑母有疾,總是咳嗽,要拿面紗遮住臉才好。她還拿面紗上繡的花樣羞辱人,氣得小姑母咳嗽不止,險些吐血,臣女實在是氣不過,想找寶寧郡主要個說法,情急之下才拉住她的!”江犁雨哭訴道。 皇帝冷著臉,沒覺著有什么不對的,“寶寧郡主說錯了嗎?” 咳嗽戴面紗,不是天經地義? -------------------- 作者有話要說: 正式簽約啦,謝謝小天使們愿意看我的文,我還有很多不足,但會努力寫下去,也一定會完結的,鞠躬!沖鴨! 第10章 江犁雨忘了哭,呆呆看著皇帝,心里止不住的怕。 岳金鑾這是給皇帝下降頭了? 御前總管全禎,笑瞇瞇的,咳了一聲,又咳了一聲。雖然很輕,但也算是兩廂提醒。 江犁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垂頭緊緊攥著衣角,不敢再直視帝王。 皇帝回過神,手指用力摁了摁額角,撥蜜蠟珠子的速度又快了些,“你不是說寶寧郡主用面紗上的花樣子羞辱江妃,怎么個羞辱法?” 江犁雨從袖子里摸出一方面紗,捧到皇帝眼前,抖著唇,“皇上您看,這上面的花樣子,是是老樹開花、枯木逢春!” 皇帝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沒什么溫度的眼神冷的駭人,他抽過江犁雨手中的帕子,嘴角譏誚上揚,“你這是代你姑母在怨朕冷落她了?” 江犁雨嚇得伏在地上,“臣女不敢!” “嘖,老樹開花、枯木逢春,多好的意頭,叫你們曲解成這個意思,你小姑母多病,若真能逢春,病有所好轉,你還得謝謝寶寧,借了她的吉言!” 皇帝氣不打一處來。 這面紗上稀里糊涂不知道繡的什么東西,黑乎乎的上面綴著些個綠油油紅哈哈的,也得虧江家人閱讀理解能力強,才能解讀出枯木逢春這么牽強的意思。 粗糙的手工一看就知道是岳金鑾親手繡的。 他的侄女兒還沒給他繡過東西,好心送給江妃,那頭還蹬鼻子上臉起來了! 真不要臉! 皇帝暗暗在心里“呸”了一聲,沉著臉把面紗拍在桌上,“何況這上面繡的是枯木逢春嗎?” 江犁雨這會已經被皇帝偏心岳金鑾偏的欲哭無淚了,失魂落魄的問:“不是枯木逢春,那是什么?” 皇帝道:“那分明是蛐蛐吃草!” 蠢貨! 江犁雨:??? 這是妖術吧,這肯定是妖術! ——岳金鑾這個妖女! 皇帝還沒打算這么輕易放過她,扯到正題上,“太子摔寶寧郡主一事,有人說是你教唆的,是不是真的?” 這事皇帝問過太子。 太子支支吾吾,不肯交代到底為什么把岳金鑾摔了,堅稱自己是不小心。 期間還不??粗约耗晟賳伪〉碾p臂,眼里透出一種難言的無奈。 天降一口大鍋,扣的江犁雨腦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