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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車夫不傻沒有走過重路,但許映樂也不傻,一樣的山里走了兩條路,只需要根據周圍山勢就能判斷出來。 “唉,我特意囑咐過車夫讓他不要走重復的路,沒想到還是被你看穿了,虧我還快馬加鞭日夜兼行的從皇城趕過來,將一個月的路程壓縮至二十日內,就是怕車夫帶你再多轉了幾次被你察覺?!?/br> 季秋行可惜,好似這么簡單就被猜出來那么他這二十日風雨兼程的苦就白受了。 “現在能同我說說你的目的了嗎?既然你從皇城逃命不想被景奐和阿或抓住,就該安分守己的尋一處隱地度過你的余生,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若我料的不錯,阿或現在應該在西州,不在蒼耳縣就在西北城。但無論在哪里,他手中的人馬要抓你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br> 季秋行瞇起眼睛,“你當真聰穎,我從前當晏或夸你不過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現在看來倒是我小人之心了?!?/br> “我若聰穎也不會被你抓住,也不會猜不出你想要干什么?多余的夸獎便是不必再提?!痹S映樂不喜歡和此人打交道。 “你跟我一同隱退如何?!?/br> “什么?”許映樂不解季秋行這句話沒頭沒腦的話。 “原先我打算用你在晏或那邊做文章,現在看來卻是得不償失,世間哥兒少有你這樣玲瓏心思的人,沈棣棠算一個。但景奐為了這么一個哥兒都要謀逆造反,我要是動了,怕是要命。 原先我以為世間再難遇到一個這樣的哥兒,不想讓我遇到了你,你說這是不是緣分,你若同意和我隱退,我保證待你極好。而且我尚未娶親,可比晏或好上許多?!?/br> “是嗎?”許映樂突然一笑,“你先前因為一面容貌喜歡阿或,現在又因為一面交談說喜歡我,這般善變的人,我可不敢托付終身?!?/br> “有理?!奔厩镄悬c點頭,他不否認自己是個隨心所欲行事的人,先前說過的話或許真心。但到了后頭改主意那也是在正常不過的,“所以你要拒絕我?” “我若跟你走,就意味我必須再過上東躲西藏的生活,也無法再見到我的孩子,甚至之后還要擔憂被你拋棄,如此我怎么答應?” “看來你的確該拒絕我?!奔厩镄悬c頭,東躲西藏好解決,但是那孩子的事卻不好說,“你那女婿也不是什么善茬,若非我因為晏或突然舉動查到西州你身上,我還不知道在一個小小的蒼耳縣還有這么一個韜光養晦的人才,可惜心眼和晏或一樣多,就算我想為你父子團聚把你孩子一起劫過來,只怕也沒有機會了?!?/br> 許映樂這會清楚了,這季秋行就是個瘋子。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那我就只好按照原計劃進行了,放心,我不會傷你,但是晏或當年打斷我的腿,這個仇不報回去我此生都郁結于心,就是歸隱山林都不能消停,我只是想歸隱的時候給他給教訓,你安心看著就是?!?/br> “阿或打你,是你先辱人在前,因果循環,早在你斷腿的時候就算是兩清,現在你談報復,不是太強詞奪理了嗎?”許映樂質問季秋行。 “錯了,這筆賬可不是這么算的,雖然我有錯在先,但晏或打斷我的腿后也斷了我去西州的機會,這樣算下來他欠我兩樁,我的錯可抵一樁,還有一樁須得慢慢算才是?!?/br> “你未免自視甚高,就算當初你身體完好,西北城也輪不到你去,只要你姓季,你便不可能在皇帝面前再執西北軍?!?/br> “噓,沒有發生過的事就不要討論可能。畢竟概率再小那也不是完全沒可能,老皇帝那邊,我讓他幾個兒子手足相殘,大豫江山現在也該落入景奐之手,離別時我將他的尸首掛在了城墻之上,老皇帝欠我季家的算是還清了,但晏或還沒有?!?/br> 許映樂閉上眼,他知道在談下去也不會改變季秋行的計劃,這人如此執拗,只怕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這幾日你先安心住著,等晏或查到我這里來,我在告訴你你要做什么,今日和你交談很開心,只可惜相逢時間不對?!?/br> 季秋行說完便擺手送客,藏于暗處的丫鬟適時出現,將許映樂帶到后院的休息之地。 —— “父親怎么說?”許傾城披著衣裳,心急的問。 “晏丞相說他知道帶走岳父的人是誰,讓我們不要著急,他會安全帶回岳父?!碧谱邮⒖粗@張信紙上的內容,心中卻不乏憂慮。 信紙內容絲毫沒有透露有關岳父被劫持的消息,想必是不想被他察覺蛛絲馬跡摻和其中,帶著岳父的人要么是晏丞相他們的熟人,要么就是沖著晏丞相去的。 “怎么能不擔心,爹爹已經失蹤十幾日?!?/br> “晏丞相應該是不想我們插手,對方應該是沖著他來的,他怕我們插手,劫走岳父的人在轉頭對付你?!?/br> 有這樣的顧慮不難猜,現在和晏丞相有關的親人。除了在皇城的晏國公夫婦,就是岳父和傾城。 傾城因為有孕平日里都在府中帶著,府里有他留下的人手,要想悄聲無息的在府中帶走傾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而岳父不同,岳父平日出門都是獨來獨往,又有點金樓生意記掛,尋個合適的時候帶走人,就在簡單不過。 “那父親會出事嗎?”許傾城不想他這還沒和好的父親和爹爹像是下鍋的餃子,一個接一個的入了沸鍋里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