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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過來了,信王和懷王的兵馬打過來了?!币淮笤?,皇城街市口就有小乞丐敲著棍子大聲在街上宣揚兵馬打到皇城下的事。 本來消息不該如此快的,但現在皇城亂起來就沒有人有功夫去查是誰在推波助瀾。 原本熱鬧的皇城因為這個消息亂成一團,小販推著推車往家趕,商鋪的掌柜急忙收貨關門,幾乎城中百姓都往皇城西門去,想要在大軍壓境的時候趕緊逃出皇城。 皇城亂了起來,便是連皇宮都不例外,許多宮女太監急急忙忙的收拾宮中的細軟,要逃出宮去謀生路。 外面的喧鬧聲傳入老皇帝的殿內,本就已經病危的老皇帝這時候顫抖著嘴唇,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想必是口渴了。 但伺候的人已經全部跑了,他一個病入膏肓的六旬老人連伸個手都困難,能活著誰又愿意死呢。 老皇帝求生的本能讓他將一雙渾濁不堪的雙眼瞪得目眥盡裂,整個人向前伸著手,渾身無力的想要爬起來,可惜到底是病久了,早就透支的身體全靠宮里金貴的藥材吊著,這會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砰——老皇帝整個身體從龍床上掉下來,砸在地上,這樣的疼痛讓本就瀕死的老皇帝悶哼了一聲,一只手向前伸出去,似乎還想要往前爬。 但不過幾個呼吸,還在掙扎的手徹底不動彈了,一代帝王便這么憋屈的死在了龍床之下。 “真是狼狽?!蓖饷孢M來的男子瞧著死去的老皇帝,原本他還打算給老皇帝說一說他的幾個好兒子帶兵要打到皇城根下了,現在一看卻是晚了。 “先生,御林軍已經把整個皇宮控制住了,我們可要出城迎戰叛黨?!?/br> 太子從門外匆匆過來,因為叛軍來的突然,他還在東宮酣睡便被人吵了起來,匆忙之間連發冠都沒來的帶好,現在看起來又狼狽又可笑。 皇城里的百姓亂了,皇宮里自然也亂了,好在聽了將軍的吩咐讓御林軍守住宮門出口,讓這些敢逃跑的奴才無處可去,這會不是處理這些奴才的時候,等到他解決了城外的三方叛黨,再回過頭來清算這些人。 “不急?!蹦凶釉诶匣实鄣氖w旁打轉,看著老皇帝死前還瞪大的雙眼,死不瞑目倒是便宜他了。 “先生,不能不急,他們從南州一路打到東州,又打到皇城,我們在不迎戰豈不是被天下人笑話,這是孤的天下,他們必須得盡快解決?!?/br> “你老子死不瞑目,你不來瞧一瞧?!蹦凶羽堄信d趣的蹲下來,老皇帝啊老皇帝,沒想到你還有今天,你說說當初你就不該做那么多狠絕的事情,你看除開他,晏或、景奐,哪一個不想要扒你的皮抽你的骨。 不過你也倒霉,要是遇到晏或和景奐這樣自詡為君子的,定然只是一句葬了也不會折辱。 但是落到他手里,他可是小人,挫骨揚灰都覺得是便宜這個狗皇帝了。 “先生,父皇他本就性命無幾,現在走了不用看我們兄弟相殘,也算是幸事?!?/br> 太子不愿意見死人,尤其是這位父皇死的不大體面,面容也猙獰的很,看多了只怕是要做噩夢的,“現在滅了叛軍才是要緊事,若是我們護住大豫江山,父皇在天之靈定然也是欣慰的?!?/br> “是嗎?”男子起身,“外面零零散散加起來一共有近二十萬兵馬,這還是除開他們此前損傷過的士兵,而你只有御林軍五萬,要怎么打?” “什么?先生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嗎?他們雖然有二十萬,但是他們心不和,只要我們能夠挑撥他們,讓他們先自相殘殺我們在收取漁翁之利不久好了嗎?”太子著急,這怎么和之前說的不一樣。 “既然要坐收漁翁之利,你又何必要這么著急出城迎敵呢?”男子似笑非笑的望著太子。 “對,是孤心急了,先讓他們打著,孤在等一等出兵?!碧舆B聲附和。 男子不理會這個愚笨的太子,他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現在及時抽身為好。不然等到晏或和景奐回來他可就走不了了。 “先生,你要把父皇帶到哪兒去?”太子見男子突然揪著父皇的尸體的領子往外拖,心中大驚,無論如何父皇都是一國之君,現在去世也該以帝王之禮相待,這么做,豈不是有損帝王的威儀。 男子瞟了一樣太子,太子立刻慫了回去,他現在還指望先生幫他,萬萬不可能和先生意見相左。 男子拖著帝王尸體往宮外走去,他要做什么,當然是將老皇帝的尸體掛在城門上——暴尸啊。 第110章 竇生禍事 “將軍,有人將皇帝的尸首掛在城門前,城內恐怕有變?!?/br> “暴尸帝王,看來城中有人也恨老皇帝,只是不知道這人是站在哪一方的?” 張謀士在不斷交手的時候早就察覺到皇城里還有極難纏的對手,現在看來這對手也不一定是對手。 “季秋行?!边@樣睚眥必報的手段,景奐想起一人,那是他少年時期認識的家伙,算不得什么好人,手段下作,他和晏或頗為看不上此人。 “季秋行?將軍知道這個人?”張謀士沒有聽過這個名號,原本以為是什么不出山的謀士,現在看來這人怕是京中權貴。 “家中算是世交,二十年前,我還沒去西北城時,西北城的統帥便是季秋行的父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