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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封呢?”沈棣棠細心記下景奐的話。 另一封,景奐悶聲的笑了,“是寫給你的,看了便燒了,晏家雖然只有晏或一個兒子,但旁系不少,內宅事我也知道多是污糟不堪,不必要留下給人做把柄,給晏或的那封也是?!?/br> 沈棣棠緊緊攥住兩封信,滿目含淚的點頭,十來年不見,匆匆兩刻又怎么能夠述盡情誼,“我知道,此回南州,萬多珍重,我就在皇城等你來接我?!?/br> “十八年前我沒能接到,已經遺憾這么多年,這一次就是爬我也會爬回皇城,不負之前的約定?!本皧J將沈棣棠緊緊抱住,不過兩個呼吸又戀戀不舍的松開。 這次輪到景奐目送沈棣棠離開,桃花林無花無果,滿山枯樹,像極了他們現在的樣子。 但等到之后的春天,四月花開,他們總是能把之前錯過的時間一一補回來。 …… 沈棣棠追上晏或,將信封上寫有晏或名字的信塞到晏或手里,低聲言,“往常你勸我,只要人活著便還有希望,這回輪到我把此話送給你,映樂還等著你去見他?!?/br> 晏或垂目看著手中的信,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事關許多映樂的消息他都沒有打聽清楚就離開,不是他沒有時間打聽,而是不重要。 既然映樂在西州,那他就去西州找他,所有經他人口之言都不及他親自去見映樂之后聽他說。 等景奐入皇城太久了,他等不了那么久。 “想去西州嗎?” 沈棣棠對于晏或這么一問并不詫異,比其他和景奐知對方平安只需承受分離之苦,晏或承受的遠比他們要痛的多,現在知映樂還活著,晏或有怎么可能在忍上三五年。 “你有什么打算?”沈棣棠知道晏或肯定是從知道消息的時候就在打主意,但讓老皇帝放晏或離京,太難了。 “水患?!蹦现荽蠛?,西州也不見落雨,欽天監言明此次水患西州可能也不能避免,起了水患總是需要朝廷派人去治水的。 南州他去不得,但西州他就無所顧忌。 談話間兩人回到屋里,沈棣棠見晏或撥弄機關,便開始重新鋪床。 水患的確是離京的好機會,“可要是欽天監此言是虛言呢?” 虛言,晏或目光變得狠厲,就算是虛言,那它也得變成真的。 —— “沈護衛,他們可還聽話?”唐子盛帶了大隊人馬過來,為的就是在演兵場先弄出一塊水泥地,日后訓練也方便些。 “不算難管?!鄙蜢谌灰彩窃诒鵂I見識過的,唐子盛招收的這一千人都是困苦之際被救下的流民,比起那些招收來的士兵少了幾分銳氣,就是有私底下不滿他的,總還是好解決。 “那他們可曾做過什么出格的事?”唐子盛還是摻了幾分擔憂,畢竟如今兵營除開煮飯的人里有幾位上了年紀的哥兒,其他都是實打實的小子,就是沈熠然武力值高,卻也防不住有些嘴巴不干凈。 “有,但已經被教訓過了?!鄙蜢谌坏故遣簧鷼?,他是知道兵營是個什么環境,一千人總是有那么幾個不開眼的,這樣的人你要給夠他教訓,之后便再不會胡言亂語。 “若是屢教不改,就軍法處置吧,我記得我當初寫下的軍紀是有這一條的?!?/br> “嗯,不過你的軍紀的確算是治理有方,我記得在西北見過的士兵營地,留宿之地沒幾個像你這兵營一樣整潔干凈。 還有你的這套訓練方法,也是以前我不曾見過。但用起來效果卻出乎意料,若是日后的士兵都是如此訓練,和外邦人交手也不懼?!?/br> 唐子盛輕笑,“聽沈護衛的意思,沒來兵營前你以為我的手底下的兵都是酒囊飯袋?” “酒囊飯袋需要大量錢養著,我想你還不至于出這個財力當冤大頭?!?/br> “呃……”說的是實話,但是還是噎人的很,于是唐子盛索性轉移話題,“我之前聽繆巡檢說,兵營里有個生的像哥兒的小子實力不差,你來這些日子可覺得他是可塑之才?” “你說的是楊二狗?他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將才,前不久已經打過兵營里的一位百夫長,我便提拔了他,你若要將這一千人練做精兵,他當的起這個統領。 我想在訓練一些時日,就帶些人準備去西州一些山匪窩滅匪,也讓他們見見血,這樣上了戰場才不會露怯?!?/br> 沈熠然自顧自的說,絲毫沒有看到唐子盛聽到那生的跟哥兒似的男子叫楊二狗的復雜神情。 “你要見見他嗎?” “見見吧?!敝饕呛闷孢@名字的主人到底是怎么一副樣貌。 “我去叫他?!?/br> 沈熠然往訓練的隊伍方向去,唐子盛在訓練場掃視,大約是確認了誰是楊二狗,的確生的不錯。雖然比起傾城和沈熠然來說還差了些,但也足夠驚艷人。 可這么一個換身打扮就和讀書人似的,叫這么一個名,唐子盛有些繃不住。 若是這楊二狗日后功績平平無奇也就罷了。但要是真的成了將軍,這個名字只怕會是他一輩子的黑歷史,記在史書上的那種。 唐子盛已經預見到了日后這個時空未來楊二狗要是真出了名,后輩人會怎么銘記了,不是什么上陣殺敵的將軍,而是那個叫楊二狗的將軍。 “大人?!睏疃繁簧蜢谌粠н^來,行的是大戶人家的禮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