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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后毯子自然是要滑落的, 他一只手還壓著謝蘭亭衣角, 毯子下滑后就沒法打掩護,被陳竹書看到了。 本來只是件小事, 但陳竹書正在瘋狂警惕期,立刻大叫一聲過來,把謝蘭亭袖子往回一拉:“你壓到他袖子了!” 顧云起:“……不好意思, 我沒注意?!?/br> 衣袖在他手里捏了一晚上捏習慣了, 沒能第一時間放開確實是他沒注意。 陳竹書不為難傷患, 但既然顧云起醒了沒事了, 就立刻把人趕到一邊,總之必須嚴防死守。 清輝崖的風景確實不錯, 無論是夜里的皓月還是晨起的日出,都令人流連忘返。 歇過一夜,陳竹書問謝蘭亭接下來準備往哪走。 不料謝蘭亭道:“我不急, 他傷還沒好全, 或許我們會再停留半天?!?/br> “我們”兩個字讓陳竹書一愣:“仙君接下來還打算和他一起?” 謝蘭亭頂著陳竹書的眼神, 立刻道:“至少在他痊愈之前吧,反正我跟顧家的走散了, 也不是很想立刻找他們?!?/br> 陳竹書:“那我也跟你一起!” 謝蘭亭試圖爭取一下二人空間:“沒關系嗎?難得來幽天大秘境, 有不少事可以做, 我倆慢吞吞的可能會拖慢你?!?/br> 陳竹書聽后蹙起眉:也是,他還是第一回 來幽天大秘境,他爹為了避免兒子咸魚躺平,還給了他分配了任務,他目標還沒達成呢。 陳竹書算了算時間,覺得自己至少還能勻出半天空閑,于是道:“那就再跟半天,許久不見,我也十分想念仙君!” 他要用這半天把該說的話說掉! 半天時間還是等得起的,謝蘭亭:“好?!?/br> 顧云起正好也需要點時間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記憶回來大半后,他越發覺得某人不對勁,那就是曉清風。 此人占卜的本事另說,拿到上一世記憶后再回頭看,從東陽相遇開始,他們似乎在被這個人引導,顧云起本來疑心就重,更不會喜歡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看來出去后他得找機會再試探一下這個人。 還有不知何時才能拿回全部記憶,他得想起自己是被誰殺了的。 陳竹書坐在那兒,覺得自己一定要讓“聞人云”知難而退,于是他對謝蘭亭道:“仙君,這一片區域可以用傳訊玉牌,我試過的?!?/br> 謝蘭亭還當他是在說正事聊情報,頭點到一半,陳竹書眼神亮晶晶:“你要不要跟顧道友傳訊?” 謝蘭亭/顧云起:“……” 傳訊是不可能傳訊的,畢竟對象就坐在旁邊,有話開口就行。謝蘭亭面帶微笑:“我來幽天大秘境,他閉關加油修煉,閉的是嚴關,不會用傳訊玉牌?!?/br> 陳竹書遺憾:“……這樣啊?!?/br> 謝蘭亭:“不過我見過的風景經歷過的事,也一定會讓他知道的?!?/br> 顧云起在面具下彎彎嘴角,畢竟他們一路同行,自然能知道。 陳竹書趁機夸贊:“是會說給他聽吧,出行也一直惦念對方,你們是真的很恩愛!” 他邊說邊拿余光掃顧云起,抬高聲音:“有家室的就是不一樣!” 陳竹書好像終于逮住了直接跟“聞人云”說話的機會,朝他道:“你是玄機閣人,都說你們搜羅天下事,那你知道仙君和他道侶有多恩愛嗎?” 知道,還知道他們恩愛了兩輩子。 顧云起:“只知攬月仙君與道侶琴瑟和鳴,具體程度就不清楚了?!?/br> 除非是刻意去調查誰,否則玄機閣也不可能把誰的感□□跡事無巨細寫下來,合情合理。 陳竹書挺起胸膛,驕傲道:“總之就是很恩愛!” 流云攬明月最棒! 謝蘭亭也忍俊不禁,陳竹書為了體現自己說的話沒有半分虛假,他想了想,腦袋瓜靈機一動:“連理明心珠聽過吧,雙修用的,據說越恩愛效果越好,仙君和他道侶來妖族的時候——” “咳咳!”謝蘭亭立刻打斷他的話,“竹書,過于私密的話題就不用提了?!?/br> 他一點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回憶連理明心珠在顧云起手中的妙用。 顧云起則順著陳竹書的話想那珠子他只隨心用過一次……總之就是很好用。 陳竹書于是打住這個話題,又換了個說法,他倒是想拉著葛聞當個捧哏,奈何葛聞惜字如金,不能指望他捧場。 陳竹書變著花樣說話,謝蘭亭和顧云起都聽懂他的意思,無非是提醒“聞人云”謝蘭亭是有主的,你不要癡心妄想。 妖族小殿下是真心為他倆好,他認真的樣子讓謝蘭亭難得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可惜顧云起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揭穿,于是謝蘭亭給了他一包松子糖——顧云起買的。 陳竹書接過糖,葛聞出聲提醒他,到時間該出發了。 陳竹書聞言,先是警惕地看了顧云起一眼,看向謝蘭亭時眼神只剩依依不舍:“仙君,那我走了,出秘境后我又能玩一段時間,能跟你一起嗎?” 最后他還不忘補一句:“也想去看看顧道友?!?/br> 隨時隨地提醒“聞人云”人家有道侶! 出秘境后他們還有的忙,不過招呼一下客人的余地還是有的,謝蘭亭點頭應下:“好?!?/br> 得到回答后陳竹書開心地離開,謝蘭亭和顧云起總算可以自由一點,不過由于清輝崖處還有別的人也在,過于親密的行為還是禁止的,謝蘭亭拉郎的話本夠多了,真沒必要再多一個“身份不明人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