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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這不是他本命劍,但也是上好的仙劍,削金斷玉,就是再丟進熔爐里,沒過旺的靈火也煉不化,居然被腐蝕出了缺口! 難怪耳邊百里無恨叫得跟殺豬似的,只怕他的皮rou也正在溶解! 謝蘭亭立刻要抽身遠離,可剝皮郎也不知哪兒來的怪力,皮rou都被仙劍灼得滋滋冒煙了也不撒手,謝蘭亭當機立斷,松手后撤,把剝皮郎連人帶劍一塊兒踹了出去。 一把上好的仙劍說廢就廢,身為劍修肯定是心疼的,顧云起心想,即便再財大氣粗,這樣品質的劍定然也不是說拿就能拿…… 他卻眼見謝蘭亭手一甩,一柄同樣品質的仙劍出現在手中,無縫銜接。 顧云起:“……” 好吧,攬月仙君不愧是曾經的第一劍修,是他見識淺薄了。 剝皮郎丟失目標,竟也沒追上來,他捏著仙劍歪了歪腦袋,那張披著的人皮已經變得破破爛爛,東掉一塊西毀一角,露出他自己可怖的模樣來。 剝皮郎失去神智,捏著劍到鼻間嗅了嗅,轉身就朝離他最近的百里無恨和念家護衛撲了過去。 百里無恨被黑霧裹了一條腿,掙脫不得,念家護衛為了救他有半條胳膊也卡在黑霧邊上,剝皮郎一撲,三人登時滾作一團,好不熱鬧。 謝蘭亭先朝劍陣處望了一眼,確認黑霧沒有破了他的陣,里面的人十分安全,這才盯著滾做一團的三人。 那一眼正好被顧云起接了個對眼,顧云起忍不住輕輕勾了勾嘴角,謝蘭亭確實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不是說說而已。 說來也怪,白骨最初還被黑霧灌了雞血似的,這會兒黑霧兀自活了,白骨們卻噼里啪啦垮下去,不動了。黑霧在劍陣的邊緣鬼鬼祟祟徘徊試探,顧云起也提著劍嚴陣以待,可劍光剛亮了亮,黑霧就像被什么扎了一樣,飛快地退縮開,逃命似地朝反方向滾了。 顧云起:? 明明只是霧,顧云起愣是看出了情緒,這霧氣難道真是活的? 百里無恨、剝皮郎和念家護衛滾做一團,他們的劍早掉了,純rou搏的情況下,剝皮郎格外占優勢,畢竟他爪子利、皮rou也都焦了,成了個很硬的殼子,除了被撕下點人皮,根本不痛不癢。 剝皮郎如果還有神智,有謝蘭亭這么個香噴噴的大美人在側,他會攻擊誰根本不用選,可惜人瘋了,審美也不在,對著百里無恨也能流哈喇子,推搡間一口下去,咬在百里無恨先前的傷口上,生生撕下一大塊血rou來。 百里無恨慘烈地叫出聲,剝皮郎咬著他的血rou嚼了兩下,口齒卻一頓,扭過腦袋,“呸”地一口把百里無恨血rou吐了出去,他神情茫然,好似奇怪自己為什么會吃到這種東西。 百里無恨在疼痛和怒急攻心中差點直接暈過去,不過一咬舌尖忍住了,這時候如果暈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方才混亂掙扎間,他的腿倒是從黑霧中脫離了點,但是還不夠,而念家護衛也趁剝皮郎愣神,拽著剝皮郎離百里無恨遠些。 百里無恨眼神暗了暗,他想擺脫困境,眼下只剩一個辦法…… 念家護衛正困難地與剝皮郎纏斗,背后忽被一掌打實,將他整個人往剝皮郎身上推,護衛不可置信轉頭,就見百里無恨收回手,借著推開他的力道,拔/出了自己的腿,人也朝后退去。 要命關頭,百里無恨可算撕下了自己道貌岸然的偽裝,露出本來面目,他要讓念家護衛去墊背,換自己活。 百里無恨如釋重負,然而他一口氣還沒舒到底,他血rou模糊的腳踝就被只溫熱的手抓住了,百里無恨悚然一驚,對上了念家護衛含恨的雙眼。 護衛拼命扭轉了身子,下身幾乎被黑霧全罩了,他死死拽住了百里無恨:“你、你配不上小姐!” 他既知道了百里無恨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今日就是拼死,也不能讓他再去欺騙小姐! 謝蘭亭不過是分神去看了看顧云起的安危,再回頭,場面變化就如此之大,搞得他也愣了愣,謝蘭亭皺了皺眉,從眼下他們三人的位置來看,要救下護衛很難啊。 百里無恨被護衛拖了回去,三人重新滾做一團,謝蘭亭持劍而來,劍招卻不好施展,念家護衛從他劍招走勢里看出此人向著自己,忙道:“不必顧慮我!” 謝蘭亭:“無冤無仇,我可不想沾你的血?!?/br> 在顧云起和顧家暗衛看來,場面一度變得十分混亂,并且有點……滑稽。 暗衛們的小嘴又忍不住叭叭起來。 “仙君想殺剝皮郎,百里無恨和護衛卻把對方也拼命往人家劍底下送,這不是坑人呢嗎?” “不對,我仔細看了,仙君顧及著護衛,但是百里無恨湊過去時就沒撤手,方才那一下,要不是最后剛好滾開了,百里無恨不死也得殘??!” “就他方才那人渣行徑,活該!” 謝蘭亭一劍揮空,也覺得很是可惜,或許是他湊的近了,也重新吸引了剝皮郎的注意,但剝皮郎瘋著,加上百里無恨和念家護衛已經敵對,三人部分血rou都連在一起,牽一發而動全身,剝皮郎就是想往謝蘭亭這兒湊,也有很大難度。 謝蘭亭嘆了口氣,再僵持下去,念婉兒就該來了,沒辦法,如果找不到一箭雙雕的機會,還是先解決剝皮郎再說吧,方才那些森森的白骨,那么多條人命還等著一個公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