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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格蘭打開燈,目光逡巡,一下就發現了川和日向腹部的肌rou纖毫畢現,他的左手依然壓住了川和日向的右臂,右手滑動至川和日向的腹部,提膝用力將他的雙腿壓平。 “放松?!碧K格蘭的右手一下一下按揉著手下的肌rou,集中注意力看著對方空閑的左手和臉。 “蘇格蘭,”當身下的身體變回柔軟,川和日向終于開了口,“你不好好睡覺,折騰我干嘛?” 言語間帶著些親昵的鼻音,他抬起左臂搭在額頭,眨了眨眼睛,從眼角滾落一滴眼淚,燈光自上而下,讓他淺棕色的眼眸都染上了一層金邊,似乎是從漲潮的金色湖泊中溢出的晶瑩。 “哪里不舒服嗎?”蘇格蘭松開自己轄制的動作,再次問道。 “沒有?!贝ê腿障蛸N在額頭上的左臂下移,遮住了雙眼,“你把燈關掉?!?/br> “好?!碧K格蘭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起身去關了燈。 川和日向長相出眾,尤其是哭起來的時候,這一點,蘇格蘭很早就知道了。紅著眼哭泣的他,就仿佛被凌虐的花,越是摧殘越是絢爛,他仿佛天生帶著引人墮落的誘惑。 但是蘇格蘭從未想過,他會在任務之外,看到情緒崩潰的川和日向。 他應該通知琴酒的,就像他以前做的那樣。 ——“蘇格蘭,如果野格因為酒精再次崩潰,那你就不用擔心自己會死在他手里了?!?/br> 酒精,似乎是野格的軟肋,但是蘇格蘭從不認為那真是軟肋。反而,他一直覺得,或許酒后的野格才是真正的他。 情緒崩潰?蘇格蘭從未見過。 如今見到了,他對是否要通知琴酒卻有了遲疑。 在明亮的燈光熄滅時的黑暗中,蘇格蘭感受了野格迅疾的動作,刻意在關掉燈時閉上的眼睛睜開,他準確躲開了野格的動作,順手帶走床頭的P230,并轉移到了窗邊,窗簾被拉出一道寬縫,夕陽瞬間充滿了房間,照亮了野格的方位。 一擊未中的野格,晃晃悠悠站直了身體,偏頭看向了蘇格蘭。 “蘇格蘭?”野格眨了眨眼睛,淚珠滾落,仿佛在回憶自己在哪里,他又大大方方張開雙臂,“為什么要開窗簾?不是說一起睡嗎?” 男人臉上仿佛是真的疑惑,但是淚流不止的樣子配上他平穩的語氣卻顯得尤其的詭異。 沉默,在房間里蔓延。 蘇格蘭的心漸漸發緊,雖然野格看上去沒有催促他。 “日向,你哭了?!碧K格蘭沒有急著解釋,背過去的手緊貼窗戶邊緣。 “啊,我知道?!币案穹路鸷笾笥X地用手背抹去流到下頜的眼淚,放下手臂,往窗邊走去,他抬手拉上窗簾邊緣,另一只手牽起蘇格蘭落在身側蓄勢待發的手,把人拉到了床邊。 “蘇格蘭,”川和日向傾身向前,把交握的兩手貼到心臟的位置,“難受?!?/br> 川和日向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明明掩飾得冷漠而堅強,卻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暴露了自己柔軟的內在。他把頭靠在蘇格蘭的右肩,兩個人的呼吸交纏,逐漸同步。 蘇格蘭的心卻變得鼓噪起來,一下一下撞擊著胸膛,心底升起一種荒唐之感,這遠比他們之前相處得更加親密。川和日向仿佛引頸受戮的祭品,溫順地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等待著自己最終的歸宿。 “蘇格蘭?!贝ê腿障蛭站o蘇格蘭的手,似是催促,帶著鼻音的聲音聽上去甚至帶著一種討好和渴求。 這樣的表現讓蘇格蘭身體變得僵硬,這太離譜了,仿佛是獵人和獵物地位顛倒,陡然變為獵人的蘇格蘭卻覺得無所適從。他們仿佛真的變成了親密無間的樣子,如同海市蜃樓一般虛無的聯系,讓蘇格蘭根本不知道他應該做什么。他想遠離這個狀態,微微動身之后才發現川和日向的左臂牢牢將他固定在自己身邊,他的左手也無法抽離。 是了,這才是野格。野格強硬的自主權宣告倒是讓他冷靜了下來,蘇格蘭抬起右手一下一下輕撫懷里的人,機械而規律。 —— 夕陽照進月影會社的社長辦公室里,但是光線并不明亮,辦公室里已經打開了頂燈。 月影將吾正在看文件,橘佑介趴在沙發上玩著游戲機。 突然,趴在沙發上的橘佑介直起身,一語不發地走到了月影將吾的辦公椅旁。 看見他動作的月影將吾已經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微微推開辦公椅,轉向了橘佑介。 橘佑介依然沒有說話,只是跨腿坐到了他的腿上,微鼓著臉將額頭抵在對方的右鎖骨處。 “怎么了?”月影將吾一手扶穩橘佑介一手揉了揉他的頭,“無聊了嗎?快結束了?!?/br> “難受,要揉揉?!遍儆咏閾七^頭頂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 “不舒服嗎?”月影將吾一陣緊張,“我去找醫生?”橘佑介一直慣于隱忍,如果露出了這樣表情,月影將吾無法想象他到底是什么感覺。 “要揉揉?!遍儆咏橹貜驼f道。 “好?!币庾R到對方只是在撒嬌的月影將吾放下心來,順勢揉了揉他的心口,“心情不好嗎?” “哼?!遍儆咏闆]有回答,只是發出氣音,歪歪扭扭想往月影將吾的懷里蹭,卻被椅子把手限制了動作,只能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 “不難受了,嗯?”月影將吾將人往自己懷里攬了攬,“有什么爸爸能做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