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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應該早就死了,”弘世拓哉看著已經被被子圍住的加古翔真,“作為繼承人之一,您提前一天到了別墅,殺掉了提前過來的管家,并且易容成了他的樣子,芝井千里小姐應該是您殺死的。所謂的腳印也并非是您的不在場證明,廚房里的鹽明顯消耗太大,您做飯也不咸,那么那些鹽應該是用到了其他地方?!?/br> “一天前的下午,您特地將別墅周邊的積雪清掃干凈,就是為了完成這個手法?!?/br> “將鹽水浸透鞋底,在路上走上一圈,在細雪的情況下,是可以制造出仿佛雪后才踩上去的腳印的。而這個時間又需要控制,如果雪太大,這樣的手法就會失效。所以您必須是第一發現人,才能更好地控制時間?!?/br> “聰明,那你說,要怎么給他定罪呢?”小泉裕太看著面前這個少年,問道。 “您應該是有錄像的,”弘世拓哉說道,“我相信您做出了萬全的準備?!?/br> “也對,”小泉裕太說道,“那辻下真人是怎么死的呢?” “就是勇人先生干的,我猜想,一開始到來的,確實只有真人先生一人,他是想通過一人分飾兩角的方法拿到多出一份的遺產的。但是隨著兩個人的主動放棄,一個人的死亡,真人先生大概是覺得一個人也可以,所以就假裝了勇人先生的離開?!焙胧劳卦湛聪蛄艘呀浄艞墥暝霓y下勇人,“而在那期間,勇人先生一直是不存在的?!?/br> “猜得很準嘛?!毙∪L馑家馑脊牧斯恼?,“那你說,這段時間,他在做什么呢?” “在偽裝您,”弘世拓哉說出了自己的結論,“或者去驚嚇芝井小姐?!?/br> 在到達別墅的第一個晚上,弘世拓哉曾經聽到了辻下真人和芝井千里的對話,其實那個時候,和芝井千里的對話的,是辻下勇人。 芝井千里的情緒變化過于劇烈了,如果她真的對這里抱有害怕的心理,那么她就不會想要來這里,那么后期的情緒變化只能是到了這里之后才有的。 “至于浦松小姐,她對我沒有說實話,”弘世拓哉說道,“當地傳說的起源本就難查,能夠找到那么細致的資料,只有一個可能,她認識那本書的作者——又或者,她自己就是那本小說的作者?!?/br> “三年前,他們據說來這里探險,要對當地傳說進行解密?!毙∪L吭谏嘲l上,磨出了香煙卻沒有抽,“雖然但是這里是私宅,里江還是接待了他們,但是,他們居然聯合管家把這里偽裝成入室搶劫。他們把里江丟到了室外,里江因為長時間暴露在低溫里,最終腦死亡,前段時間我剛剛同意拔了她的維生設備?!泵髅魇且患纯嗟氖?,小泉裕太卻只是三言兩句講述了前因后果。 許久,沒有人說話,這時候,小泉裕太才發現弘世拓哉流淚不止的樣子,就連小野寺茜也抹著眼淚。 “怎么這個時候哭了?”小泉裕太有些好笑,“你可是跟我們這么一群殺人犯住了這么久,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哭,也太晚了?!?/br> “非常抱歉?!焙胧劳卦盏难蹨I止不住地往下掉,忙低下頭,“失禮了?!?/br> “你可真奇怪,我都沒哭,你有什么好傷心的?!毙∪L杨^倒在沙發上,“這三年,我也沒哭過?!?/br> 三年來,悲傷每天就像水流一樣彌漫。但是他又仿佛被堵住了宣泄口,悲傷之中又帶著幾分疲憊,他還以為他沒有眼淚了,不過面前兩個孩子的眼淚卻仿佛喚醒了什么,眼淚模糊了視線,心中的情緒噴薄而出。 什么啊,怎么根本停不下來。 在這兩個孩子面前有什么好哭。 可是,里江,我真的好想你啊。 眼淚仿佛是會傳染的,一時間,誰都停不下來。 —— “所以,小泉裕太和里江會是什么樣的關系呢?”小出亮平端著飲料問正哭得起勁的橘佑介。 “我怎么會知道,”橘佑介啞聲說道,接過了飲料,“下次找點別的話題跟我講話?!?/br> “好的?!毙〕隽疗娇吹介儆咏橥V沽丝奁?,總算松了口氣,“您好像基本每天都要哭一次,沒問題嗎?” “放心,”喝完飲料的橘佑介嘴唇潤澤,目光盈盈,“不會耽擱下次錄歌的?!?/br> “您不難受就行?!毙〕隽疗叫χf。 “結局是什么?”石田達也坐了過來,他不是小出亮平,按照這個哭法,橘佑介會不會難受他多少還是有點數的,“今天就結束了,我給你請了兩天假,社長說,過兩天出差,想帶您去大阪轉轉?!?/br> “好啊?!遍儆咏檠劬α亮肆?,翻出劇本,指出了自己的對白,“好像都被抓起來了,在這里?!?/br> 矢野優依的書里總是這樣正義的結局,殺人者總會伏法,法律從未缺席。 雖然事實并非如此。 神代誠并非弘世拓哉,程序正義也好、結果正義也好,在這起案件里,神代誠選擇了袖手旁觀。 案件本身并沒有什么讓他們記憶深刻的地方。但這個案件之所以被矢野優依特地改編記下來的原因,無非是在最后那天晚上,當神代誠為小泉裕太的遭遇感到悲傷而淚流不止時,川和日向喝的那口酒。 ——那個引起了混亂的夜晚。 作者有話要說:不寫了不寫了,拿起我的靈感小本本,劃掉刑偵推理類型的腦洞 對了,看看我的預收吖,看看嘛看看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