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個人站在樓下面面相覷，尷尬的沉默逐漸蔓延。

    “拜拜何旭，下周見！”小姑娘分別看了兩人一眼，而后笑靨如花的和青年擺擺手。再看也不看蘇瀾，自己轉身就先進了大樓。

    看著女兒和她前男友似乎舊情復燃的樣子，男人心理十分復雜。他看的出來，這人喜歡女兒，但是妍妍…怎么總喜歡比她大這么多的呢。而且妍妍不是告訴自己她沒談過戀愛嗎？這小妮子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他。

    蘇瀾莫名酸酸的，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兆頭，雖然他還不清楚這種情緒的來源。是吾家有女初長成、養了很久的白菜被豬拱了？還是男人對自己女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感到迷茫：當初自己不是還勸妍妍早些談戀愛，體會一下愛情的美好嗎？當時他可沒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負面情緒。

    想不通，不想了。

    點燃一根煙，看著還仰頭望著樓上的何旭，他冷哼一聲：“抽煙嗎？”

    何旭側過頭看他，“叔…”

    蘇瀾打斷他：“叫哥就行，我也沒比你大幾歲。你比我女兒大多少？”

    “大十歲。今年二十五?！笨⌒愕那嗄杲舆^煙，笑道：“哥挺講究，抽的黃鶴樓啊?！?/br>
    蘇瀾桃花眼瞇了瞇，這小子挺識貨，看來家境應該不錯。從鼻腔里哼了一聲算是應答，“所以你有什么毛??？”

    “？”

    “何旭是吧？為什么你找不到同齡人當女朋友？”

    “…”何旭吐出一口煙，他雙眼皮很深很寬，配上高挺的鼻子和略高的眉弓，一點也不突兀，有種模糊的西歐感。此時他帶著寵溺和笑意撇了蘇瀾一眼，把后者整個人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卻不得不承認女兒眼光確實不錯，這小伙子長得確實帥。

    “我一點也沒毛病。喜歡她，僅僅因為她是她。靜妍是個很成熟的孩子，處事風格比我之前談過的一些同齡人還要圓滑，相處起來也更舒服。她很獨立，有自己獨特的思想，”他收回目光，再次溫柔繾綣的望向樓上小姑娘的方向，“你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成熟吧？”

    蘇瀾心底一震，有什么東西從其中的裂縫漫出來，快速攀覆住他的五臟六腑——他有些喘不過氣，一顆心沉甸甸的的仿佛被千斤海水壓在海底。

    何旭又猛吸一口，仰頭吐出幾個水母煙圈，一張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間的俊臉上盡是溫暖的笑意。他望著昏暗夜空中那幾道擴開變淺的白圈緩緩開口，眼中的溫柔能滴出來：“靜妍教我的，她很喜歡這種奇奇怪怪的可愛?！?/br>
    …女兒抽煙？

    “但是她很討厭這種原本的煙味，所以我為了她甚至戒了煙?；貒?，才偶爾抽上一根?！彼祚R行空的說著，思維跳躍到蘇瀾想揪著他衣領讓他繼續說他跟妍妍的戀愛過程。

    沉吟半晌，男人還是忍不住開口試探，“和未成年發生關系，無論對方是否愿意，都算強jian?！?/br>
    何旭歪頭睨他一眼，就這一眼，他就敏銳的覺察到蘇瀾的表情和語氣隱約有些不對勁。因為那要說是父親擔心女兒被占便宜的生氣和心酸也不像，或者說他生氣的點，似乎不在女兒早戀且和也許和人發生了關系上。更像是…像什么？被人帶了綠帽的表情？

    不會吧。

    挺拔的青年踩滅了那貴的要命卻還剩大半根的煙，隨手投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轉身要走：“今天很高興見到你，”頓了一下，明顯帶著別扭和調笑的聲音傳來，“哥?！?/br>
    “等等?！碧K瀾叫住他，面色清峻，一張漂亮的臉真真是個冰山美人，眼下的淚痣要滴出血來一般，“你說妍妍成熟的過分是什么意思？哪方面？”

    他似乎知道女兒在床上如此放浪的來源了。

    何旭細細端摩著男人的表情。他明明是靜妍的父親，為什么總給自己一種情敵的感覺，于是青年挑眉一笑，“問這么細節？”

    二十多歲的男孩染成銀色的頭發在暖色照明燈下有著一圈發光發亮的邊緣，刺著蘇瀾的眼睛：這就是年輕人的朝氣啊，他們不受束縛、可以做任何想嘗試的事，因為他們有試錯的時間成本和機會。

    反觀自己已經走過人生的小半段，過去走過的路已經定型，沒有機會再改，也承受不起未來走錯的風險。

    他，早就不是能做錯事的年齡了。

    家族基因顯示著自己也許活不到八十，如此想來其實人生的一半已經快過去了。而妍妍正是風華絕代嶄露頭角的青蔥美好，她的人生該是面朝陽光的康莊大道，腳下都是自己為她鋪好的鮮花和紅毯；而不是和他并肩走在看似在上升期，實際每一秒都是倒計時的道路上。

    這樣的他，有什么顏面去和何旭競爭呢？

    …等等，競爭？

    不…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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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有二更，記得投珠喔，感情發展要intense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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