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 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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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兒見太太紅著眼圈,一時訥訥說著,頓了頓,想起了什么,立馬開門見山道:“對了,小的馬上要跟著上京了,想著不知太太是否有何需要吩咐的不曾,便特來一問?!?/br> 元寶兒微微抿著嘴說著。 他這話一落,便見俞氏驟然抬起頭來,直直盯著他。 元寶兒亦是難得抬著眼,回看著俞氏,這一回,眼神沒有片刻的躲閃。 兩人四目相對間,似乎品出了對方的意圖。 良久良久,忽見俞氏深深看著元寶兒,滿臉神色復雜,卻是驟然開口道:“你可有怪過我不曾?” 俞氏冷不的開口問著。 雖沒頭沒尾的,元寶兒卻知道她指的乃何事。 一時搖了搖頭道:“小的知道太太的苦心?!?/br> 這話一出口,不知觸動了俞氏哪根心弦,便見俞氏立馬用帕子捂住了發紅的眼,只止不住雙肩輕顫了起來,她捂著眼,終于抑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只低低嗚咽了起來,似終于忍不住釋放了滿心的擔憂和害怕似,對丈夫的,對兒子們的。 元寶兒一直默默看著。 直到很快俞氏止住了情緒,用帕子擦干了眼淚,隨即緩緩開口道:“勞你還惦記著伍家,覃兒曾經那樣對待過你,我跟老爺也刻意的冤枉過你,我們伍家對你有愧,可伍家如今淪落至此,你竟還如此惦記著伍家,是我們……是我們虧待你了?!?/br> 俞氏嘆了一口氣說著。 元寶兒抱緊了手中的包袱,卻道:“小的的爹娘是老爺救的,小的的命是伍家救的,談不上虧不虧待?!?/br> 說著,忽而嗖地一下抬起了頭,直直看著俞氏一字一句開口道:“太太放心,小的雖人微言輕,成不了大事,可若能出一分力,小的定愿意出上一分力,若是不能,至少小的……至少小的也要過去將老爺他們帶回來?!?/br> 元寶兒一字一句一臉正色的說著。 俞氏見他一臉正色,又見他小小年紀,一臉堅韌,其實,他入凌霄閣受過的那些苦,她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些的,亦知他本性不壞,其實一開始見他便覺得是十分討喜的,若非跟覃兒之間不清不楚的…… 如今,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會兒她被困在這敗落的宅子里,束住了手腳,成不了任何事情。 如今見他雙眼清澈,一臉堅決,當即用力的握緊了身下的交椅扶手,良久良久似做出了某種重大決定了似的,只見她深深看了寶兒一眼,方飛快起了身,隨即轉身彎腰,將墊下梳妝臺下的一本書冊拿了出來,隨即緩緩走向寶兒,將手中的書冊遞到了寶兒跟前,沖著元寶兒一臉凝重嚴肅道:“這是老爺被抓前匆匆交待給我的,原本伍老爺早就在查貪腐一案,前些日子剛好有了些眉目,正要上書天聽,結果不想這么快被人察覺反倒是被人污蔑栽贓了,這一本書冊是真正的貪污名冊,里頭記錄了真正的貪污人的名諱,你入了京城后想方設法將東西交給相府柳家,或許伍家還有一線生機,記住,這是伍家獲救的唯一證據?!?/br> 俞氏雙目緊緊盯著元寶兒,目光前所未有的鋒利和精悍。 元寶兒聽了驟然一愣,頓了頓,很快反應過來,雙手有些激動似的,飛快將書冊接了過來,卻見俞氏緊緊捏著,不曾松手。 “你不要看,這里面的內容牽扯到半個朝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俞氏一字一句咬牙開口說著。 元寶兒點了點頭,卻見依然扯不動。 這時,嗖地抬眼,對上了俞氏鋒利的目光。 “這東西會給人帶來殺生之禍,你要想清楚?!?/br> 俞氏盯著寶兒的眼睛一字一句開口說著。 元寶兒聞言,只咬咬牙,一字一句回著:“太太放心,便是死,我也定會帶到?!?/br> 第190章 話說一連著趕了近三個月路,到京城時,已是次年三月的事兒了。 元寶兒一行對路線并不熟,押送伍家的隊伍又乃軍隊,加之怕姓衛的發現,便不敢跟得太近,故而導致一路北上時幾次走岔了道,等到趕到京城時才發現伍家已在半月前便早早入京了。 而伍家一案,早在年前便已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因涉及宮里的貴妃和皇子,京城的動蕩遠比元陵城來得更加猛烈更加兇惡,說是地動山搖也毫不為過。 遠在千里之外的元陵城尚且鬧得風風雨雨,卻不過是被殃及到的余波罷了。 由此可見,年前在京城的這場浩劫該是怎樣的迅猛和瘆人。 哪怕是到了年后的三月,依然滿城沸沸揚揚。 無他,原是半月前遠在元陵城的伍家人被押解回京了,經過半月的審查,雖未曾做實伍家謀反的罪名,卻坐實了伍家貪污受賄賑災銀兩一百八十萬兩款項的罪責,此案一出,瞬間讓京都百姓目瞪口呆,氣憤不已,最終由三法司裁決判定于伍家所有男丁三日后于菜市口問斬,所有女眷則被流放和充妓。 此消息一出,一度震動整個京城,成了近日來滿京最為熱鬧最為激烈的一個話題。 要知道,伍家原本就居在京城,伍家二房的兩個公子更是自幼在京城長大,大公子伍天瑜便不說了,其二公子伍天覃可謂是名震滿京的角色,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的大名。 也就這兩年他離京了,不過京城依然滿是有關他的傳說。 如今他冷不丁回京了,此事于滿京而來本就是爆炸性八卦一件,卻不想這次回來不是胡作非為的,竟是回來被砍頭的,于是,更加為這件火爆事件平添了許多戲劇性的色彩。 剛入城門時,元寶兒等人就見城門外的百姓議論紛紛,元寶兒似乎聽到有關“伍家”有關“伍天覃”之類的字樣,又見許多人簇擁到城門外頭的告示欄旁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立馬撥開人群擠了進去,赫然看到告示欄上貼了四張頭像,乃官府通報,伍家人要于三日后菜市口被問斬。 看到這個消息后,元寶兒身子一個不穩,險些直接一頭朝著對面城墻上直直扎倒了去。 他被人攙扶回馬車時,整個身子都還在隱隱發抖,只覺得身子一陣軟綿無力,連胳膊都有些抬不起來。 來時,雖一腔孤勇,雖在太太跟前跨下了???,卻不想,上京這一行遠不如想象中順利,萬里之途,趕路三月,險些耗費了四人大半心血,如今風塵仆仆趕來,來得頭一日竟遭此噩耗。 京城并非元陵城,當初元陵城有太守大人坐鎮,滿城人都是有奔頭的,任何人遭了冤,受了欺,可直奔太守府,因為百姓們知道,那里端坐著一位為民請命的好官。 可這京城,天子腳下的權貴地,放眼望去,烏泱泱的全是一片陌生之處,焉知這里頭哪些是人哪些是鬼? 待元寶兒穩了穩心神后,將車簾輕輕一掀,遠遠地看著城墻上貼著的告示,四張畫像,元寶兒一一辨認著,為首那名儒雅長輩元寶兒不曾見過,瞧著威嚴端正,料想是伍家在京城上任的吏部尚書伍敏之,余下分別是伍大人,伍天瑜,和伍天覃。 不過,這一看去,隱隱發現了一絲不同,只見在伍天覃上邊標注的內容與其余三人不同,只見上頭用朱紅墨筆圈了個重點,竟是一張懸賞令:協助官府捉拿逃犯伍天覃者官府賞銀萬兩,提供逃犯線索者賞銀千兩。 看到這張告示,元寶兒頓時激動得伸出了半個身子,直接探出了窗外。 大鱉怪,大鱉怪竟然……他竟然逃脫呢? 這是真的假的? 大抵是這個消息過于振奮,驚得元寶兒不管不顧,甚至來不及走馬車門,只一個縮身,一個飛身,直接從窗子口嗖地一下跳了出去,飛快躥到告示欄前再度定睛一看,這一看,元寶兒差點兒忍不住當場喜極而泣。 是真的,大鱉怪逃脫了。 他逃脫了。 與此同時,耳邊百姓們紛紛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道:“聽說這伍天覃在入京的頭一晚便逃脫了,他倒是有幾分能耐,聽說押送他的隊伍可是秦大將軍親自押送的,五百人一支的隊伍,竟都讓他逃脫了,倒是有幾分本事?!?/br> “秦大將軍可謂奉命親自去元陵城押人的,這讓犯人逃跑了,豈不是會丟了烏紗帽?” “他丟不丟烏紗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有筆現成的買賣,就不知哪個能賺得了這筆銀子呢?” “哎,要我說這伍天覃既已逃走了,這大半個月過去了,怕是早就逃得遠遠地,哪里還輪得到咱們賺上這筆銀子,依我看,還是不費這個心思了?!?/br> “可保不齊萬一他腦子有坑,想回來了呢,要知道,他一家子可都在城里了,三日后便要被殺頭了,他能置之不顧,要說我,他要入城,橫豎是要打這道門過的,咱們幾個要不蹲守蹲守,萬一捉了個甕中捉鱉可不賺大發了?!?/br> 話說,告示欄下,兩個男人說得赤紅了眼。 說著說著,忽而聽到其中一人當場嚎叫一聲,疼得原地直打滾,一咬牙扭頭,只見人群外一小兒惡狠狠地瞪著他,還朝著他齜牙咧嘴,正欲追過去時,這時又見他扔了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直直朝著他的臉面砸了來,那人嚇得立馬打滾躲藏,嘴里連連破口大罵,等到反應過來從地上爬起來時,哪里還見那小兒半個影兒。 “直接去相府?!?/br> 話說元寶兒上了馬車后,直接朝著馬車外趕馬的黑娃吩咐著。 黑娃勒緊馬繩,駕地一聲,馬車便朝著城門里頭緩緩駛了去。 原本元寶兒還做了不少準備,預備攪得整個京城天翻地覆一番,可如今時間緊迫,他已無多少時間準備,只派了黑娃鐵栓二人去召集找尋滿城的叫花子,自己則同長寅二人直奔相府。 “我與你們家柳姑娘有過姻親,這是我們二人的定親信物,勞煩小哥代為通傳一下?!?/br> 話說相府外,元寶兒一身氣宇軒昂,他一手執扇,一手背在身后娓娓道來,一舉一動頗有些章法,看著相貌氣度便知此人非同尋常。 說著,看了身后長寅一眼,長寅立馬朝著對方塞了個錢袋子。 看門人見他們出手大方,看著非富即貴,又見與姑娘定過姻親,當即不敢怠慢,只立馬笑呵呵的將人請入門內安置道:“公子稍作休息,小的立馬去通知老爺和小姐?!?/br> 作者有話說: 各位,本文已著手完結了,大約200章出頭的樣子,這件事情告一段落后就快要完結了,后續還有些番外交待二人之后的生活,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先跟大家報備下,感謝大家一路相伴至此,謝謝。 下一本《青山撞我》有感興趣的朋友們可以關注下,謝謝。 成親第二日,安陽郡主宮婳還癱軟在床榻上酣睡未醒,探花郎顧青山便已遠赴西南邊陲之地上任,這一去便是整整三年。 外界皆傳安陽郡主因此前感染天花,那張芙蓉面成了麻子臉,故而遭那顧青山不喜,竟連上任也不肯帶去,方一成親便讓那安陽郡主獨守空房,成了“下堂婦”。 不想,那安陽竟也不是吃素的,那顧青山前腳才剛出城門,后腳安陽便哐哧哐哧收拾東西直接從帥府搬回了她的郡主府。 三年期間,每三月家書一封,除此以外,再無任何聯系。 日子一久,安陽漸漸忘記了自己早已為人婦這件事實。 直到三年后某一日夫妻二人在安伯侯府的一場桃花宴上偶然相遇。 安陽覺得眼前那道腰背挺闊,身長玉立的身影略有些眼熟,直到那道身影緩緩朝她走來,目光一抬,看清那張臉時,安陽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哦,原是她半個世紀以前嫁的那位遠去西南邊陲之地上任的七品便宜縣令夫君回京述職來了。 第191章 話說元寶兒同長寅二人在客廳稍作休息,一連等了許久,始終不見人主人露面。 時間一長,長寅忍不住著急開口道:“寶兒,你說,你說,該不會是柳家人不想見咱們罷?” 長寅憂心忡忡的說著。 元寶兒方才雖沒有直接表明來意,可是那個定親信物卻是俞氏親手交給他的,乃當年大公子伍天瑜和柳家姑娘的定親信物,實打實的,也算是隱晦表明來意了。 不過,如今伍家處在風口浪尖上,所有人恨不得急急跟他們撇清關系,生怕被牽連上了,便是柳家不想觸碰這個霉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畢竟據說柳家跟伍家因這門親事曾一度鬧得不可開交,甚至斷了多年的關系。 元寶兒一度懷疑太太為何讓他來找他們。 不過太太的吩咐,必然是有太太的道理的。 “不急,慢慢等著便是?!?/br> 元寶兒淡淡說著。 嘴上雖這樣說著,心里卻也著急煩躁。 說不著急是假的,必定三日后伍家人便要被砍頭了,這偌大的京城,他連東南西北都還沒有摸透了,一時像是無頭蒼蠅似的,眼下除了等便唯有一個等字了。 便是柳家不愿相助,至少也得從他這里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或者指點幾條可走的路不是? 元寶兒難得挺直了腰桿,耐心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