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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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兒雙眼滴溜溜地看著他。 兩人視線碰到了一起,對視了一陣。 繼而,只見元寶兒將眼珠子轉了轉后,隨即略有些矜持的沖他道:“你……你先放我下來?!?/br> 想了想,又忽而抬起手,朝著那人肩膀上拍了拍,道:“哥們,謝你了,救了我一條命,小爺往后發達了定罩著你?!?/br> 元寶兒一邊說著,一邊微微脹著臉掙扎著要下來。 被個大男人抱著像個什么樣子。 有損他元寶兒的英武雄渾之氣。 卻不想,掙了幾下,沒掙脫開來。 再一抬眼,只見那人嘴角噙著淡笑,定定的看著他,一雙好看的眼睛里熠熠生輝,他沒有松手,而是一邊抱著元寶兒,一邊緩緩朝著遠處的涼亭方向走了去。 半晌,邊走,忽而冷不丁低低看著他道:“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我先替你瞧瞧,可有受傷?!?/br> 男子娓娓道來。 一字一句,不緊不慢的開口說著。 聲音像是三月的春風,拂過臉面,帶來一種如沐春風的味道。 又是二月的春雨,淅淅瀝瀝,攪亂人心。 一字一句,低醇,溫暖,酥軟,仿佛能夠沁入心脾。 這么好聽的聲音,仿佛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以至于元寶兒愣了一下,隨即嘴上立馬大言不慚道:“哪能呢,我打小在樹上長大,這算什么,放心,不打緊,小爺我——” 元寶兒叭叭說著,說著說著,聲音冷不丁嗖地一停,下一刻,思緒歸位,只見他立馬瞪大了雙眼,一把揪住那人肩上的衣裳道:“你……你你你你能說話?你……你不是個啞巴??!” 元寶兒一臉目瞪口呆地問著。 上回二人聊了那么久,都是他一個人在叭叭叭地,只見他一直掛著笑,卻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元寶兒還以為他是個不會說話的大啞巴了。 卻不曾想—— 所以,所以方才,方才耳邊那些酥酥麻麻,溫溫柔柔的話,全是他說的話? “你真的會說話,不是個啞巴?” 元寶兒還依然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繼續揪著那人的衣裳問著。 男人臉上笑意融融,認認真真地低頭看著他,笑著點了點頭道:“嗯?!?/br> 不想,話剛一落,卻見元寶兒忽而冷不丁就朝著他肩上用力一推,只微微鼓著臉,有些惱恨道:“那你上回干嘛憋著不說話,專門戲弄我想瞧我笑話呢?” 說著,小嘴里重重的哼了一聲,小圓臉瞬間鼓脹得似個河豚似的。 元寶兒這人素來最討厭人戲弄他了。 當即蹬著腿便要掙扎著跳下來。 不想,這人看上去雖文雅溫柔,那雙臂膀卻比想象中更要牢靠。 只穩穩抱著元寶兒,隨即略有些無奈看著元寶兒笑著道:“先別動,我一會兒與你解釋可好?”又道:“且先讓我瞧瞧你的腳,看是不是崴著呢?!?/br> 男人說著,抱著元寶兒幾步跨到了亭子里,隨即一把將元寶兒放到了亭子里地石桌上,然后握起了元寶兒右腳腳踝,輕輕查看了起來。 這不握還好。 一握,瞬間,元寶兒疼得眉頭一蹙,嘴里發出了一聲:“嘶——” 這才發現自己右腳腳踝竟疼得厲害。 這時,身后的伍念禪也繃著小臉,緊張兮兮地跟了上來,看到元寶兒疼痛得小臉皺起的模樣,立馬緊張問道:“大哥,他的腿……他的腿是不是斷了——” 伍念禪到底年紀還小,見方才那個漂亮好看的小童被她命令著爬上了樹,又從樹上直接掉了下來,當即嚇白了臉,便知道自己闖了禍了。 這會兒跟個犯了錯的小孩兒似的,抓著裙擺小心翼翼地問著。 不想,她這話剛一落,便見元寶兒疼得抽搐的臉瞬間變了形,道:“大哥?” 元寶兒又疼,又驚,一張好看的臉一半是疼痛不解,一般是困惑震驚。 正要捂著腳脖子齜牙咧嘴的發問時,不想,這時—— “你們在做什么?” “元寶兒,還不給爺滾過來!” 一道陰冷發寒地聲音冷不丁地不知在哪個方向角落里驟然響起了起來。 像是在冰窖里浸泡了八百年似的,陰冷刺骨,令人膽寒。 卻清晰無比的傳入了元寶兒地耳朵里。 那道聲音霸道,兇厲,也無比的耳熟,是道元寶兒喝了孟婆湯,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也忘不了地一道聲音,因為,是一道世界上令他最討厭的聲音。 “晦氣?!?/br> 聽到這個聲音后,元寶兒細瘦的小身板下意識地打了個輕顫,而后,臉還沒轉過去了,他痛得變形的小臉上便率先咬牙切齒的擠出了這么一句。 第103章 話說,這道聲音一起,亭子里的人紛紛抬眼朝著發聲之人看了去。 一時只見方才周遭那一眾簇擁的丫鬟小童們一個個都戰戰兢兢躲遠了,就跟見了鬼似的。 而在方才元寶兒掉下來的那株大樹底下,此刻正杵著一人,只見對方背著手,冷著臉,一言不發的立著,一雙鷹眼冷漠發寒,透著刺骨的涼意,遠遠朝著涼亭里的方向射去,就跟剛從地獄歸來的修羅使者似的,渾身帶著一股嗜血的味道。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守府的活閻王伍天覃伍二爺是也。 伍天覃這人一貫言笑宴宴,他多笑模笑樣,雖脾氣不大好,可出了院子對其他不相干的下人還算和善的,像這日這般寒著臉在凌霄閣里頭許是見怪不怪,可是在府里,實則并不多見。 故而周遭下人們一個個嚇得屁股尿流的全都躲遠了,生怕受到了牽連。 “二……二哥……” 就連一貫受他寵愛的親妹子伍念禪這會兒見了那副臉面也嚇得往后縮了半步。 “二弟——” 涼亭里的伍天瑜見到來者,嘴角的噙的笑淡了幾分,卻依然溫和的主動與其招呼著。 不想,話才剛張口,卻見遠處那道修羅閻王宛若未聞似的,只目不斜視,死死盯著伍天瑜握著元寶兒腳踝的那只手,瞇著眼,重復了一遍道:“元寶兒,還不給爺滾過來!” 這句話,一字一句仿佛從牙縫里磨出來的似的。 就好像沒有看到伍天瑜似的,完全將他當作了空氣。 伍天覃這話一落,只見一旁的伍念禪立馬揪著手指頭,猶猶豫豫,小聲支支吾吾沖著遠處的伍天覃喊道:“二……二哥,他……他腳受傷了?!?/br> 這一句話,還是她鼓足了勇氣擠出來的。 不想,她這話一落,只見那伍天覃冷著臉掃了她一眼,而后聲音一揚,竟高聲喝斥一聲道:“人呢?一個個都死絕了不成,不將三小姐看好了,讓她跑到這里跟一些不三不四的鬼混,一個個都不想活了么?還不過來將三小姐帶回院里看好了,往后若再讓爺撞見她在外頭瞎晃蕩,一個個剁了你們去喂狗!” 伍天覃冷著臉揚聲喝斥著。 這話一起,瞬間,不知從哪個角落里鉆出了兩個丫頭片子,二人白著臉,倉惶慌亂道:“是,二爺,奴婢……奴婢這便將小姐帶回去?!?/br> 說著,立馬朝著涼亭方向跑了去,要將伍念禪帶下來,伍念禪卻杵在原地,一臉緊張兮兮,依依不舍地看著元寶兒,嘴里小聲喃喃著:“我……我不走?!?/br> 其中一個丫鬟哭喪著臉勸道:“二爺發怒了,小姐,回頭……回頭甭將太太給驚動了?!?/br> 伍念禪聞言終于咬著唇朝著一旁的伍天瑜求助,嘴里可憐巴巴喊道:“大哥……” 伍天瑜遠遠看了那伍天覃一眼,又看了伍念禪一眼,終于緩緩抬手朝著伍天禪頭上拍了拍道:“放心,他的腳無事,輕傷,去吧?!?/br> 然而伍念禪卻抬著眼看著元寶兒,又看向他腳上的傷口,似想要勸慰幾句,可最終終究有些懼怕那伍天覃,只咬著牙,在丫鬟苦苦哀求聲中,終是惴惴不安又氣呼呼的去了。 她剛一走,元寶兒終于反應了過來,眼前這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壓根就不是勞什子新來的下人,更不是前來伍家投奔的族親,他喊伍天覃二弟,三小姐伍念禪喊他大哥,他竟然……他竟然就是元寶兒一直心心念念的大公子伍天瑜是也? 這個發現,令元寶兒有些目瞪口呆,只覺得猶如在青天白日里的劈了道驚雷,正好劈在了他的身上似的,劈得他頭暈眼花,耳鳴目眩的。 然而,此時此刻,元寶兒壓根沒有任何驚喜和激動的余地,因為,遠處那道修羅羅剎吩咐不動他,正板著臉大步氣勢洶洶的朝著這邊跨了來。 遠遠地,只見那張臉上烏云密布,寒氣逼人,方圓十里內仿佛都要寸草不生了。 此刻元寶兒坐在了涼亭的石桌上,那王八羔子來了,一準一腳將他踹翻到了石桌下了,那甭說一只腳了,怕是他一條小命都保不住了。 何況,那姓伍的往日里瞪瞪眼,瞇瞇眼,元寶兒不怕,可他真要動起怒來,元寶兒心里還是有幾分發憷的。 眼下,分明已是動怒的前兆了。 這點兒眼色他還是會看的。 “來了來了!” 當即,元寶兒咬著牙跟條泥鰍似的,瞬間一臉倉皇的滑下了石桌。 只抬腳一崴一崴的朝著涼亭外頭飛快走了去,結果,腳踝崴了,走起路來實在是疼得厲害,只見他疼得齜牙咧嘴的,半晌,抬起右腳,干脆跟個單腳公雞似的,一跳一跳的朝著那伍天覃的方向蹦跶了過去。 遠遠看去,他歪七斜八的蹦跶著,莫名滑稽。 終于,見他過來了,伍天覃走到半道上停了下來,只背著手,立在原地,板著臉,就那樣面無表情地目睹著元寶兒一蹦一跳地朝著他跳了來。 整個過程全程板著臉,絲毫沒有要幫襯一把,或者叫停的意思,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元寶兒一路艱難又狼狽的跳了過來。 亭子里的伍天瑜見幾次元寶兒差點兒要撲騰倒了,終于抿著唇在后頭緩緩跟了上去,一直在背后護送他蹦跶到伍天覃跟前,伍天瑜終于抿著唇,沖著對面的伍天覃道:“二弟,他的腳受了傷,不宜走動,恐傷了筋骨,若二弟無暇顧及,為兄可代為護送一程?!?/br> 伍天瑜一臉友好的相商著,卻見那伍天覃冷笑一聲道:“我院子里的人,什么時候輪到旁人指手畫腳了?!?/br> 說這話時,他甚至連眼尾都沒有朝伍天瑜臉上掃過半眼,全程一動不動死死盯著元寶兒,話一落,沖著元寶兒一字一句道:“給爺滾回來?!?/br> 說著,將袖子一甩,便轉身大步往回走。 留下元寶兒又疼又氣,只齜牙咧嘴的沖著那伍天覃的背影抬起雙手死死薅了兩把,而后,扭頭看了身后伍天瑜一眼,兩人對視了一眼,很快元寶兒收回了視線,鼓著臉,最終一瘸一拐悶頭跟了上去。 “死王八?!?/br> “臭大蟲?!?/br> “大□□?!?/br> …… 話說元寶兒一路罵罵咧咧,一瘸一拐地跟在那伍天覃身后往凌霄閣回著。 話說那姓伍的腿長,絲毫不曾體諒元寶兒這么個瘸腿的,三兩步便不見了身影,元寶兒便一路口吐芬芳的問候著,一路嗞溜吸氣,慢吞吞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