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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非常非常輕微幾乎不可見的腳印。 他無端有一種誰在這個洞xue里窺探他的錯覺,忙忙地收拾好東西出來,定了定神再進入嚴令的洞xue, 嚴令回頭想和他說話,卻被他的神色唬住,沒開口,先打了個手勢。 秦琛手指豎起擋在嘴唇上,示意噤聲,然后低下頭來細看嚴令的洞xue。 嚴令的洞xue里是什么也沒有的。 他皺著眉起身,壓低聲音對嚴令道:“我們下山的時候,有人進了我的洞xue?!?/br> 這話一出,嚴令神情一變,伸手指了指隔壁。 “不知道是不是陳紹,鞋印很輕,但鞋印應該有這么大,”秦琛伸手比劃,“你知道陳紹的鞋大小嗎?” 嚴令點頭:“后勤是我,我給他們上報服裝鞋這些的時候會記他們的鞋碼,陳紹的腳沒有這么大?!?/br> 不是陳紹,那會是誰? 嚴令說完這話也察覺出來了更深一層的不對勁,他放低聲音:“秦副隊,要不你和陳興晚上都來我的洞xue吧,陳興和你的洞xue里都設埋伏?!?/br> 嚴令的洞xue是難得的大洞,外面看上去小,但走進來才發現容納三個人也可以。 他的意思是要埋伏擅自進洞xue的人,不管是誰。 秦琛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那我去找陳興?!?/br> 他頓了一頓后再開口,“晚上休息時帶上熱……不,帶上夜視儀?!?/br> 熱視儀是以紅外線作為判斷標準的,只要對方是活人,就逃不過儀器捕捉,可是秦琛說的是不管活物死物都能被分辨夜視儀…… 嚴令眼神更凝重了一點,點點頭。 秦琛轉頭出去找陳興了,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陳興和他把步子放到最輕后進來,三人先商議了片刻,再各自回洞休息養精蓄銳,等到夜色降臨時,再悄無聲息地挪進了嚴令的洞里。 他們回去的時候在自己的洞xue里都做了不少布置,而且基本不能被看出來,等進了洞后把聲音放到最低。 因為警惕,嚴令和陳興下午即使是休息也是輪替制,慢慢把精力補足,這時都讓秦琛先休息,兩人則是帶上了夜視儀,躲在深一點的洞口,默不作聲地往外窺探著。 等到了深夜,一道影子悄然出現在了洞口。 嚴令和陳興對視一眼,都沒有拿槍,陳興輕輕伸手去推秦琛,嚴令則拿起了沒彈出鋒的軍刀。 那道影子走得很慢,步子也很不自然,陳興看了一眼身子就是一僵。 他當然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他哥! 他哥什么時候這樣走路過,發生了什么? 陳興不敢大意,更不敢隨意大呼小叫引發什么情況,只能咬著牙在洞口一點一點看著陳紹慢慢地繞開他們的洞口,走向秦琛這個洞xue。 秦琛也已經醒了,悄悄地靠近,看出是陳興后他就不敢摸槍了,只能和嚴令陳興一樣伸手拿了把軍刀。 那道人影一腳就踩進秦琛的洞xue,秦琛之前早就在洞xue里做好了埋伏,陳紹一腳踏進去,就知道了不對勁,他當即掉頭便要跑,陳興早已經按捺不住,一把沖出去,死死地摁住陳紹,兩人一同摔進洞里,秦琛和嚴令一同跑過來,不敢開大燈怕驚起穹鯨隊的人,于是打著手勢將陳紹往外拖。 可是陳紹就算是開始吃了虧,反應過來后的速度也不是陳興能一下攔得住的,陳興不敢下重手,陳紹反而肆無顧忌,他一頭撞開陳興便往外跑,嚴令和秦琛同時堵在洞口,陳紹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撲向秦??! 這個動作表示他完全認得人,也完全知道秦琛才是弱點! 陳興蠻勁立刻上來了,他從后面一把抱住陳紹,低吼一聲,將人直接摜上了墻抵住,嚴令立馬逃出鋼繩給陳紹捆了個結結實實,正如陳紹知道他們的弱點,嚴令和陳興也完全知道陳紹的,三下五除二兩人把他摁得死死的,陳興還嫌陳紹掙扎實在太用力,最后索性一手刀下去,把陳紹敲暈了。 這一場洞xue里暗中的搏斗誰也沒發出多大聲音,都是壓抑得死死的,直到陳紹徹底倒下去,陳興才重重地喘息幾口。 “走,出山谷?!?/br> 秦琛道,“我們得在穹鯨隊的人沒發現前,找個地方打燈,看看陳紹現在的情況?!?/br> 沒人對此有意見,陳興便抱起了陳紹,二話不說往外沖,嚴令急急忙忙跟在后面,三人找到了山谷外不遠處,能窺視山谷動靜又不至于被發現的地方,再把陳紹放下,打開了燈。 燈光一照上陳紹,陳興的臉色刷地就變了。 “這,這是!” 陳紹的臉還是正常的,但是臉部以下的脖子已經蔓延開大塊大塊青色的斑,顯得極其詭異,陳興撲到陳紹的腳邊撩起他的褲腿,一模一樣的青斑長滿了陳紹的腳踝。 “感染?!” 嚴令脫口而出,神色大變。 有雄獅隊的感染在前,陳紹這點意味著什么他們都知道,陳興的手更是開始發抖,嘴唇動了動,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秦琛彎下腰來,翻起了陳紹的嘴唇,對方的牙齒并沒有變得尖利,感染還只在脖頸,但是已經被感染的地方很不妙,呈現了怪物化的狀態——陳紹自己似乎還有意識,把自己的指甲硬生生地拔掉了,但是感染化讓他的指甲再次長了出來,而且是更恐怖的青黑色。 “這,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