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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有可能。 這個念頭一旦進了腦袋,林燕飛就當機立斷彎下腰去觀察開鑿的這些路,在身后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了一道凹痕,對比一下就很明顯:這是天命戰隊標配的軍用鑿的尖頭,林燕飛自己身上的尖頭對上去也可以完美卡上去。 這就水落石出了,道路確實是鐘謙他們鑿開的,而且必然不止一個人:一個人可鑿不開這么大這么寬的路,很可能是穹鯨一整個隊都出動去鑿開的。 有些事情點連接成了線,就容易前后串聯:天命戰隊絕不會做無用的事情,能讓他們停下來鑿一條道的理由必然是“必須”。 必須鑿開雪山的路……難道他們與林燕飛的“從外而來不同”,是最開始就被困在了雪山里,為了出來必須往外鑿? 如果是這樣…… 林燕飛沿著被鑿開的路逆行,跟著那段人工的痕跡往里走。 道路里的雪化開了或是成了冰,很臟,越往雪山里走,人的痕跡就越來越明顯,到最后,一個巨大的凹型山谷出現在了雪山里。 這一片山谷的山壁有很多洞xue,密密麻麻堪比迷宮,林燕飛摸著最近的洞xue鉆進去看了看,沒有人生活的痕跡,也和其他洞xue不互通。 但是這里的洞xue很“熱”。 字面意義上的“熱”,像是內部有什么熱源不斷散發,能在這里呆基本上就能保證體力和生存,甚至連熱源都不需要,是絕佳的駐扎地點。 到現在他基本上可以確定了,鐘謙這群人應該就是住在洞xue里,具體的位置未知,他們為什么不出去也是未知,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群人似乎想讓他發現他們,又因為什么緣故投鼠忌器暫時不想見他。 林燕飛把路線記下,退出了山谷。 從他進入山谷到退出,只要是洞xue里有人就能看見,可是這些洞xue里面半點動靜或者威脅也沒有,鐘謙他也沒再看到,不知道是藏在這些洞里了還是壓根沒回到這里。 說實話,雪山這么大,鐘謙又是老手,他要是真想繞著林燕飛,在地形熟悉的情況下林燕飛也確實很難追得上——軍校培訓里反偵查和迷惑敵人都不是白學的。不過也正是這樣的cao作,給林燕飛吃了一顆定心丸:能這么游刃有余地把他引到路上又避而不見,看起來鐘謙人沒大礙,而且還是神智正常的。 甚至還有可能整個穹鯨隊都跟著他在雪山之中。 那么現在就是要搞清楚雪山里的秘密了,為什么鐘謙不愿意見他,為什么一整個穹鯨隊在雪山里怎么呆了這么長時間……還有。 還有秦琛。 最開始的如墜冰窟的感覺因為看見了鐘謙而點起了一點希望,林燕飛禁不住要去猜既然穹鯨的其他人也在雪山里,那么陳紹是不是也在,雪山會不會是最后一個異常,如果他能打破,這段時間里陳興他們也能趕上,是不是還能把秦琛救回來—— 科學院這幫家伙又古板又不靠譜,但是科研技術能力沒法否認,這點感染對他們來說或許并不是問題。 只要秦琛現在還沒事,雖然這希望太渺茫。 短短幾十分鐘,秦琛手掌的青斑已經蔓延到了整只手,而林燕飛看了眼天色就知道他出來的時間不短,被鐘謙繞了這么遠的路程,再回去的時候或許…… “我就回去看一眼?!绷盅囡w看著漸落的太陽,最后給自己下定論,“他活著,我就帶上他,給他說還有希望?!?/br> 他像是一下子有了千萬個理由再繼續,開始朝山下狂奔。 · 雪山很冷,即使在洞xue中,有熊皮和作戰服的保暖調節,也還是冷。 秦琛的左手和右手已經都變成了青色,他在還有力氣的時候撩開了一截褲腿,現在已經能發覺腿部也被青色腐蝕。 這里沒有鏡子,他看不到自己的臉,但是想想腿和手的場景,這必然不會很好看。 只是這樣的情況讓他發現了一點點不合理。 他沒有長出指甲,也沒有長出獠牙,兩條腿依舊是腿,沒有變成雄獅那種怪模怪樣的魚。 神智也很清楚,是那種“屬于我自己”的清楚,沒有變成非人的沖動,雖然他現在在發燒,熱和冷一陣一陣地襲來,這種冷熱交替讓他渾身無力,別說能想雄獅變異的怪物一樣手撕人類了,他可能連最后一管營養液都撕不開。 在這種頭暈目眩里,秦琛盡可能地保持著自己的清醒,不要暈過去,手握著槍,時不時活動一下手指。 ——如果這就是他的死法,應該要比變成怪物強太多。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貼著身下的絨毛,瞇著眼睛集中注意力開始給自己找問題。 林燕飛現在到哪了呢?雪山這么大,有沒有發現什么線索? 他們到底能不能活著出去…… 意識有點模糊不清,以至于他感覺自己產生了幻覺:不然他怎么可能看到林燕飛正堵在洞口,目光沉沉地看著他。 “林……” 他試探著去叫,站在洞xue口的人卻走動進來,帶著一身的寒氣,撲面而來,讓秦琛意識都稍微清醒了一分,他瞪大眼,直到整個人被背起到了林燕飛的后背,才意識到這不是他的錯覺。 林燕飛真的回來了! 可是為什么? “你怎么……回來了?”秦琛還不敢相信這是現實,但是林燕飛背著他已經走出了洞xue,夕陽垂下來照出地面異常明顯,一切都是想象中出現不了的畫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