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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翻譯出來嗎?”林燕飛問他。 秦琛搖頭:“基本不可能,但是如果有壁畫輔助,說不定能勉強推測出一些文字,畢竟這種久遠的文明如果有文字傳承,象形的意義也很重,還是能看出來一點?!?/br> 林燕飛:“那就去看看?!?/br> 兩人暫緩了去往天平的計劃,抬步先往墻壁處走去。這間神廟實在太大,只是走到一面墻前就要花掉不少時間,或許是因為心知肚明如果再出水就會面臨“寒冬”,又或許是想等獵鷹其他人、想迫切地解開這個謎團也好,他們并未覺得這段路過長。 這一面墻壁上的字數量極其多,最頂端是彩色的繪畫,雖然因為水汽和時間流逝模糊褪色不少,但是還是能看出到底畫的是什么。 “閱讀順序應該是從右到左,”秦琛看著這些畫,“嗯……這是城邦的發展史?” “起先的畫是幾座很簡陋的房屋,隨后一名頭上盤著蛇的男人來到了這些房屋中,他的手上是被藤蔓纏繞的太陽?!绷盅囡w念著這些圖畫,“他把太陽送給了這些房屋里的居民?!?/br> “這些居民朝他跪拜,房屋也逐漸變成了宏偉的各種宮殿,隨后就是我們之前在廣場上看到的第一幅圖了,”秦琛思索,“這個男人頭上的蛇到了手上,頭頂取而代之的是皇冠,皇冠上有什么東西閃閃發光?!?/br> 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串聯起來了,他們對視一眼,先放下對文字的考量,轉向下一面墻壁,“這里是廣場上的另外一幅圖,宏偉的建筑興起后,城邦的居民越來越多,頭上盤著蛇的男人伸出手,藤蔓和蛇纏繞變成了一體,他揮手,原本送給居民們的太陽突然落到了地下?!?/br> “整個城邦變得暗無天日,隨后有一名祭司一樣手持法杖的人走出來,他一揮手,城邦的西北側屹立起了九根柱子,推起了一個太陽,城邦重新恢復了光明?!?/br> “太陽從九柱落在了廣場上,整個城邦的居民們正在對著廣場上的太陽下拜,這是他們的新太陽,但是他們并不知道,曾經的太陽還在他們的腳下?!?/br> 這一段圖畫連著讀起來不吃力,秦琛道,“看來之前我們的排序是錯誤的,之前在廣場上,我們的閱讀順序是先有一個人拿著一條蛇帶上了王冠,然后一群人在廣場上下拜,廣場中心有個太陽,地下還有一個,最后是蛇和藤蔓纏在了一起?!?/br> “神廟中的壁畫閱讀性顯然更強也更連貫,更貼近事實,所以說這大概是一個人他幫助落后的村莊發展成興旺的城邦,因此加冕成王,成為王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他一直不懷好意,把贈送給居民的饋贈全部收回了?!?/br> “然后城邦之中動蕩,好在有一名法力高強的祭司……嗯,姑且稱之為祭司吧,畢竟手上持有權杖,還能撐起了九柱,創造了一個新的太陽,這種帶有奇幻色彩的,多半是祭司。他讓城邦恢復了往日的安寧,眾人下拜,卻不知道舊日的太陽并沒有消失,而是落進了他們的腳下?!?/br> 林燕飛:“很奇特的故事,帶著神話的色彩,但是這些畫最后也沒有闡述這名君王和祭司的下場,沒有結局的故事總是不夠完美?!?/br> “或許記載了,只不過在文字里?!鼻罔〉够氐降谝粡垐D那里,指向下方的文字,“上面是圖畫下面是解釋的話,就說得通了,只不過比起圖畫來說,文字顯然要難看懂太多,薩特拉文明是和別的文明斷層的,如果說它真的是‘神創造的城邦’倒也不是不可能?!?/br> “因為這個男人,或者說是城邦的君王,他在壁畫中展現的形象就是神明,”林燕飛道,“可以隨心所欲地創造賜予,又能毫不留情地收回?!?/br> 他對于神明的看法是少見的刻薄,秦琛聞言看了他一眼,理智地保持沉默,隨后轉移話題,“看這些文字?!?/br> 這些文字對林燕飛而言就真的是天書一樣難懂了,他放眼看去全是小蝌蚪,當即頭大,“你們學歷史的平時就研究這個?它們到底有什么區別?” “古文的話,有研究的,這些文字區別很大???林隊長看不出來?”秦琛給他指了指上面和下面的文字,“你看下面的筆畫,它們一個往左拐一個往右拐,這就沒有半點相似之處?!?/br> “恕我直言,它們長得真的像是一個模子出來的?!绷盅囡w再次仔仔細細看了一眼,滿目的文字當場勸退,“這個我搞不定,術業有專攻,秦副隊請?!?/br> “……” 秦琛意味深長:“林隊長真是能屈能伸?!?/br> 他說完這句話,就開始仔仔細細打著光挨個文字觀察,林燕飛環視了一圈,也沒敢離秦琛太遠——即使他知道秦琛并不是毫無自保能力的人,但是總歸有些放心不下,墻上的文字他看不懂,研究更談不上。 所以他在掃視周圍一圈后,把目光投在了秦琛的臉上。 畢竟這可能是整座水下城市唯一也是最賞心悅目的景色了。 他看秦琛的臉的時間其實不少,但是??纯傆蟹N常新的感覺,秦琛烏發黑瞳,膚色偏冷白,側臉非常優美,睫毛卷翹,正臉看卻莫名有一種古時候那種端方君子的味道——像明星一樣亮眼,卻不像奶油小生一樣帶點娘氣。 是一種將矛盾融合得完美的形象,即使林燕飛本身崇尚武力,也不能否認這種美感,說句俗點的話,林燕飛覺得自己還挺喜歡秦琛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