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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勁很大,姚禹熙的頭皮被狠狠拉扯,腦袋向上仰著,神情痛苦而憤恨。 虞知頤輕飄飄地一甩,姚禹熙往旁邊踉蹌了幾步,整個人差點要摔下去,幸好扶住了欄桿。 “虞知頤!”他怒氣的嗓音傳蕩在偌大的客廳里,傭人都縮在房間里不敢出來。 而虞知頤早就下了樓,自顧自的出了門,徒留姚禹熙在背后跳腳。 他剛出大門,虞城和一個女人剛好從車上下來,看到他,虞城沉聲問他“你去哪里?” 虞知頤覺得今天回家就是最大的錯誤,他懶懶地回“家里太臭,出去透透氣?!?/br> 虞城旁邊的女人笑了一下,“知頤啊,是家里的傭人沒好好打掃嗎?” 女人保養的很好,面上雖然一副溫和模樣,但她眼神里的排斥卻與溫柔格格不入。 虞知頤壓了壓鴨舌帽,嗤笑了一聲,“誰知道呢?把垃圾放進去了也不知道?!?/br> 這話相當于把他和這一家子的人都罵了進去,虞知頤無所謂,虞城和女人可不行。 虞城氣的鼻子都快歪了,抬起了手就要打,虞知頤微微一躲,微笑“走了哦,爸?!?/br> 女人眼睛閃過一絲寒氣,冷哼了一聲,拋下虞城走了。 虞城剜了虞知頤一眼,屁顛屁顛的跑上去了。 虞知頤掩藏在帽子底下的眉眼沉冷沉冷的,嘴角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笑,雙手插兜去了停車場。 虞知頤去了一處比較偏的咖啡館,他熟門熟路地來到靠窗的位置,那里坐著一個女人,一看到他就朝他招了招手。 他走過去,坐在女人對面,叫了一聲“申萊姐?!?/br> 申萊大概三十多歲,留著一頭干練的短發,眉眼英氣 ,他朝虞知頤笑了笑“知頤,最近還好嗎?” “還好?!坝葜U喝了一口咖啡,因為太苦,只喝了一口就沒喝了。 “有在繼續吃藥嗎?”申萊語氣溫和。 虞知頤眨了眨眼,“沒有,我覺得我不需要吃藥了?!?/br> “那怎么行?”申萊皺著眉,“你的病需要持續吃藥,哪有斷掉的?!?/br> “可我已經好很多了,申萊姐?!庇葜U淡漠的面容抿起一個笑,“我已經很少見到jiejie了,也沒有經常失眠?!?/br> 申萊還是不相信,“知頤啊,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是為你好,如果你出了什么事,知寐在天上會很難過的?!?/br> 申萊是他的心理醫生,和虞知寐關系很好,以前和虞知寐帶過虞知頤一段時間,打心底也是把虞知頤當成弟弟看待。 自虞知寐死后,她了解到虞知頤的精神狀態很差,這些年來一直給他作心理咨詢。 “我知道?!庇葜U眼皮下垂,“申萊姐,我會好好活著的,放心?!?/br> 申萊姐看他氣色不錯,想來說的話也是有幾分真實性的。她撐著下巴,問“我聽你說過,你和一直暗戀的人在一起了,現在還在一起嗎?” “嗯?!庇葜U唇邊泛著一點笑意,“我們一直在一起?!?/br> 申萊卻覺得哪里不對勁。 虞知頤以前的精神狀態很差,差到什么地步呢?大概就是近乎于絕望潰爛的地步。 自我殘害傾向極其嚴重,經常出現幻覺,各種各樣的幻覺,他總是說有人要拉著他去死,不敢和人說話,活著的欲望極其微弱,稍有不慎,指不定人就沒了。 他的家人不管他的死活,申萊只能承擔起屬于家人的責任,日日看著他。 在他上了大學以后,他說他談戀愛了,正是自己在心里暗戀了好久的人。 也是自那以后,虞知頤整個人仿佛被注入了活氣,鮮活了起來。 申萊那時候要出國辦理自己的家事,只能從視頻里能看出他眉眼間的愉悅,這是他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快樂。 申萊覺得挺好,如果能有人讓虞知頤從那段惡魔般的回憶里走出來,倒也是一件好事。 這幾天她好不容易辦完事回來,怕虞知頤吃虧,去查過他所謂的戀人,讓申萊意外的是虞知頤竟然會喜歡一個男人,不過這倒不算什么,畢竟性向自由。 她只是覺的有點奇怪,明明那個男人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喜歡虞知頤的,他們兩之間感情是挺不錯,但沒有所謂的“戀人感”。 但是虞知頤似乎很開心,申萊只能壓下心里的疑問,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行吧?!鄙耆R說,“你可不要被騙?!?/br> 二人又聊了半個小時,申萊有事,只能先走,“快到你jiejie的生日了,到時候和我一起去看看她?!?/br> “嗯?!庇葜U想到了什么,“申萊姐,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不了,我等會有約,以后吧?!?/br> “對了——”申萊提醒他,“還是要吃藥的,不能停藥,一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br> “好的,申萊姐?!?/br> 二人分開。 虞知頤走到大街的對面,那里停著一輛黑色賓利suv,車窗上懶懶地搭著一只手,手指修長又骨節分明,指尖夾著一根煙,腕骨突出,偏上一點戴著一塊百達翡麗的黑色腕表,奢華內斂。 “哥哥?!庇葜U叫了他一聲。 孟潺聞聲,轉過了頭,收起了煙,朝他偏頭,“上車?!?/br> 他是意外路過這個地方,剛好虞知頤又說他在附近,反正也到了飯點,順便帶他去吃個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