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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還不太明,但修仙者的五感敏銳,祁行一能看到端坐在那里的白色身影,也能看到那人臉色平靜。 言語上的感謝似乎不夠分量,而且祁行一也覺得那些話說出來,太過疏離。他不知道這丹藥是怎么來的,但能重塑金丹,想來也十分難得。 而對方就這么輕易給了他。 哼,好歹提前說一聲,萬一我撐不過去,也好提前給我師尊留個遺言吶。 他總不能說他受不住疼吧。 不過好像說了,他也想象不到這世間竟然還有這種程度的疼。 司行簡嫌棄地用手在臉前扇了幾下風,哼了一聲:這是第一粒,拿你來試一試。你要是不幸死了,我就溜走,神不知鬼不覺。怎會提前告訴于你? 他那個動作只是提醒祁行一身上味道不太好聞,他其實早就封閉了嗅覺。 見他這般動作,祁行一果然變了臉色,留下一句我去沐浴。就匆匆離去。 至于司行簡那一番話,祁行一并沒有放在心上。 等祁行一換洗出來,他身著一件月白色的廣袖外袍,上面似有流光浮動,手拿一把黑色折扇,看起來頗有幾分意氣風發。 對比之下,之前的表現像是強顏歡笑、故作瀟灑。 司行簡看著,微微點頭,師兄合該是這個模樣。 祁行一立馬風.sao地搖著扇子,在他面前晃悠,怎么樣?是不是覺得我英俊瀟灑、氣宇軒昂? 司行簡微笑,昨日青陽仙尊來尋你,被擋在門外,他說今日要打斷你的腿。 壞了,壞了!我怎么忘了師尊交給我的任務了。你怎么不替我解釋一下? 這下師尊肯定又以為他偷懶了,按照他素日的作風,他解釋師父也不會信吧? 而且今日便是盛典的開幕! 祁行一也顧不上司行簡了,你先自便吧。 祁行一離開后,司安宸才醒來,師父。 吃過飯,我們也去看熱鬧吧。 司行簡對這些孩童般的小打小鬧不感興趣,但是可以帶著崽崽去見識一番靈修們的水平。 他們兩人戴了一種可以改變真容的面具。 之前司行簡帶著崽崽歷練,有人見過他們,或許在場的人知道崽崽是魔族。他們就稍作偽裝,以免得給招搖宗添麻煩。 不過這份偽裝實在算不上用心,他們二人只改了面容,仍然是一大一小,還帶著一只黑貓。 也是司行簡不很在意,即使被認出來也無妨。 他們是做了偽裝進來的,就與招搖宗關系不大,頂多就是一個失察之過。免得授人以柄,攻訐招搖宗與魔族有所牽連。 然后真的很快就認出來了。 最先認出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木言父女二人。 從聽到一修士帶著一個修魔的男童的傳言,木言就疑心這是司行簡他們二人,現在見到了這熟悉的組合。雖然面貌有些許不同,但那種氣度或者說是強者的氣勢實在是少見。 因此木言就試著去打招呼,若是他認錯人了,或是對方不想承認,他也不會多做糾纏。 司行簡只淡淡看了木言一眼,然后探查了他身邊的小姑娘的情況。 在司行簡眼中,既然那小姑娘已經恢復,之前的事情已經翻篇了,沒必要再多聯系。 只是在他還沒有表態之前,崽崽就興奮地走到那小姑娘面前,寧寧jiejie,你身體已經好全了嗎? 這傻孩子,他們的偽裝還有什么用? 這樣一來,說不定還有人能猜到崽崽就是之前被謠傳的魔星了。 司行簡沒什么好怕的,但也不想徒增麻煩,更不愿多生事端毀了這場比試。 不過見崽崽與唯一的好朋友重逢后這么開心,司行簡也就不再顧忌那些了,就讓那兩個孩子一塊玩吧。 有什么麻煩的話,他又不是解決不了。 木寧寧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心地善良,性子純真。 她不僅不計較當初司安宸騙了她,還十分自責自己一時不察,讓沈婉漓發現了司安宸,害得他才逃出了魔修的魔爪,又被人追殺。 又鄭重地感謝司行簡二人救了她,我不僅恢復了,還比之前進步了許多,今年的大比我也有資格參加了呢!然后又有些羞澀地說道:不過是最低一級的,你要不要來看? 參賽者是按著不同的等級劃分,參加相應的比賽。實力相當者一起比試,比賽結果才有意義。 她要參加兩場比試:煉丹和馴獸。 司安宸非常捧場:jiejie好厲害!我一定會去看的。 木寧寧十分不好意思,你才厲害呢,我都聽說了,你懲惡揚善,殺了很多作惡的魔修呢。 沒有,沒有。司安宸連連擺手。 他倒不是謙虛,而是真心實意反駁。 一來,他沒有殺那些魔修,只是搶了他們的東西。二來,他也不是為了懲惡揚善,只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 不過木寧寧只當他是謙虛,不再夸他,而是問起了他有什么新奇經歷。 兩個小朋友聊得火熱朝天。 然而兩位父親,就有些像去接學生的家長,不熟悉,沒什么共同話題還要硬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