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頁
之前是威逼,現在是利誘。 縣令捋著自己的胡須,是啊,丁府如今只有丁太太和丁公子在,現在還哎呀,真是讓人唏噓??!本官身為父母官,也一定會為受害者主持公道的。 管家一副得到承諾的輕松表情,仿佛在說:咱們心照不宣。 縣令也笑得和氣,尤其是現在丁府只剩一個廢物少爺,還不省人事,本官更不能置之不理了。轉過身對孟海說道:你再多叫些人來,一起挖,爭取早日查清死了多少人,又是誰害的。以免這等喪心病狂之人,再對丁少爺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又拍著管家的胳膊,這都是本官應該做的嘛!不過要是你們丁家想表示一下謝意,本官也會很樂意接受的。 呵呵,真以為你們丁家有我頂頭上司撐腰,我就怕了你們嗎?狗仗人勢!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讓你們威脅我,如今踩不死你們! 縣令甩了一把袖子,只覺得神清氣爽。他自認不是什么清廉之人,但他也就貪點小財,不至于這么不把人命當一回事兒。偏這丁府這些年愈發囂張,簡直不把他這個縣令放在眼里?,F在就是那個州府大人也救不了他們了。 縣令背著手往屋里走,而管家在門口被攔住。他本像極了揚眉吐氣的得志之士,只是一看到司行簡又換了表情,不愧是人人稱贊的少年秀才,真是一表人才??!本縣能出一個你這樣的人物,我這個父母官臉上也有光啊。 司行簡一直留意著外面的動靜,對這個縣令的感覺就是圓滑世故、識時務還會落井下石,現在見他對自己這般客套,頗有些意外。 莫非鄉試成績出來了? 可即便出了成績,原主或許能榜上有名,但名次也不會太高。更何況這只是鄉試,應當不值得縣令這般諂媚? 秀才也算是有功名在身,見了縣令不必跪。不過一般情況下,小小的秀才也很少有機會得縣令召見。一旦見到,尤其是初次拜見,為了表示對父母官的敬重,往往還是會跪下行禮。 而有的縣令就會在人跪下之前攙扶,以示自己的禮賢下士??h令已經準備伸手了。 可司行簡只是端坐著,沖著縣令頷首致意,大人。 他看著縣令也只是愣了一下,臉上并未浮現不滿的神色,反而笑意擴大了些,不必如此拘禮。這倒是讓司行簡一時分不清這句話是客套還是反諷。 他是有意試探的,而縣令的態度也確實不對勁。不知又有何圖謀? 縣令看他面對父母官也處變不驚,只覺得他才是背后有人,有恃無恐,就把姿態放得更低了些,之前下邊的衙役沒有查清楚,還以為是你的妻舅和叔母中的一人誤傷了你性命?,F在看到你安然無恙,本官可就放心多了。你這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至于抓了那兩人,都是誤會。趕明兒我就安排人把人送回去 見司行簡沒有什么反應,又嘆氣,做出一副逼不得已的無奈樣,本官雖是縣太爺,可這丁家甚是猖狂,又有州府大人護著,本官唉! 這一切都是丁家人的錯,日后若想報復可要找對人,不要記本官的仇。 司行簡終于有了反應,多謝。 原主的叔母也是在算計崽崽中出了力的,司行簡有了一個想法,大人可否暫不告知他們我還活著? 當然。 因為縣令的態度太好,司行簡提出自己現在能否離開的問題。 丁家的這些糟心事和你沒什么關系,你就是被牽連進來的,自然是可以隨時離開??h令不僅滿口答應,還問司行簡需不需要人送。 司行簡自是謝絕了,他直接取了件披風,給崽崽披上,然后抱著她離開。 至于這些人還有什么算計,他有些期待他們來自尋死路。 才出丁府,司行簡就覺察到有三個人跟上了他,其中一人的氣息還有些熟悉,正是那個獵戶。 所以早就有另一方勢力盯上了崽崽嗎?還是,發現了他的異常?之前崽崽被帶走,那個獵戶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而是在見到他之后。 因為抱著崽崽,不方便讓她看到太過血腥的場面,司行簡并沒有理會,只是去了一家不遠處的客棧。還讓店家煮一碗面送上去。 不久后那三人也跟著來了,還要了司行簡旁邊的房間。 一人輕聲說道:這真的是國師要找的人嗎?一個書生? 另一人語氣不滿:也不知丁府發生了什么?我們就應當直接進去表明身份就好了,那縣令也不知道靠譜不。 然后就是那個獵戶的聲音:好了,這兩年多都熬下來了,還差這幾天?聽隊長的安排,不要輕舉妄動。 你說那人是死而復生?恐怕連國師都做不到吧。 獵戶:我也不知。我并未親眼看到他死去,或許只是假死讓那些村民誤會了而已。怪我,一直沒有見到國師所說的異象,忍不住就放松警惕,當時根本沒有太留心。要不是他再次醒后,我恰巧遇見兩次,或許就真的疏忽了。 你說他獨自一人進山,拉了一頭重達一百八十余斤的野豬下山,面色絲毫不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