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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惜魚見他進來,就說:“你是第一次來?這里是一梯一戶,我只能到十六樓?!?/br> 司行簡覺得這人話很多,而且似乎有點不大聰明,就不懷疑他壓根兒不是這里的住戶嗎? “我去十五樓?!?/br> 權惜魚經常不在家,也不知道樓下的鄰居究竟是什么人,他依舊不死心地問:“你真的不是藝人嗎?” “不是?!?/br> “那你想不想進娛樂圈?我可以介紹你進我們公司?!?/br> “不想?!?/br> 這時電梯停在了十六樓,權惜魚忽然閉了嘴,拉住打算出電梯的司行簡,哆嗦著問:“你有沒有感受到一股陰氣?” 司行簡這才認真地打量了權惜魚一眼。 沒想到這人還挺有靈性。 他睜著眼說瞎話:“沒有?!?/br> “肯定不對勁,你還是先別回去了?!睓嘞~說著,就打算把電梯關上,“我們先去外面,請個大師來看看?!?/br> 司行簡阻止了,“我有急事?!彼f完就閃身出去。 權惜魚急忙跟著出來,“我沒騙你,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不定就有女鬼看咱們長得好看,又年輕力壯,想□□氣呢?!?/br> 司行簡不以為然,語重心長地說:“你要相信科學?!?/br> 說完,他轉身就往樓梯走。 權惜魚看著他瀟灑利落的背影,又急又怕,恨恨地喊:“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司行簡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而權惜魚進退兩難,他怕乘電梯下去,萬一那鬼進到電梯里,他不就沒地方能逃了?可是走樓梯,他也不太敢。 糾結好一會兒,權惜魚還是拉著箱子往自己家跑去。 之前那個大師說了,這里是風水寶地,而且他家里還有好幾件法器。 司行簡已經抱著蘭蘭走到十五樓。 權惜魚都能感受到一股陰氣,他自然也能察覺到,但他之前離開的時候并沒有這種感覺,所以他才怕出什么事情,趕忙下樓。 他輸入密碼開了門。 客廳里能看到人生活的痕跡,不像他來時的那間臥室,毫無生活氣息。 早上那一片狼藉也沒有人收拾,血流了一地。 大多數的血已經干涸,在白色的地板的對比下,越發顯得觸目驚心。 司行簡快步繞過那灘血跡,走到一間房門口,抬腳就踹。 本來緊鎖的房門被硬生生踹開,連門框都裂了。 一陣冷氣鋪面而來。 司行簡走進去,拿起遙控器把空調關了,然后又去拉開窗簾,打開窗子。 房間里很久不通風,十分憋悶。 室內亮了起來,他這才看向躺著床上的女孩。 現在是六月份,這座城市白天最高溫度已經能達到二十六七度。 女孩穿著杏色寬松的連衣裙,腹部隆起。 她像是被空調的冷風給凍著了,臉色有點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她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正在睡覺,而不是已經沒有了氣息。 這完全不是一個死亡超過十二小時的人,應該有的樣子。 司行簡走過去,把手放在她的脖頸處,探她的頸動脈。 毫無意外,沒有一絲跳動。 他也看到盛一帆脖子上戴著一個玉墜,玉墜里散出來的氣息十分熟悉——就是之前傷了這具身體的東西。 司行簡沒有理會,又把手覆在盛一帆的肚子上。 他感受不到崽崽的存在。 這個胎兒已經有二百六十天,要是在發現母親剛停止呼吸,有人把孕婦送到醫院剖宮產的話,孩子還能活。 再退一步講,就算沒有人把孕婦送到醫院,孕婦在死后,腹腔內的腐敗氣體也會把胎兒壓迫出體外。 可現在,死后分娩并沒有發生。 而且,盛一帆現在看著就像個睡美人,她身上沒有一點兒尸斑,也沒有形成尸僵。 太不對勁兒了。 司行簡忽然開口:“我救她,她肚子里的胎兒歸我?!?/br> 蘭蘭:“喵喵?” “沒有和你說話?!?/br> 他對著一具尸體說話,顯得十分詭異。 好在這里除了他沒有人,不然別人肯定會把他當成瘋子。 盛一帆戴著的玉墜飄出一個模糊的影子,那一團都凝不成固定的形狀,像是就要散去的薄霧。 蘭蘭看到這個,差點就竄了出去。 司行簡及時把蘭蘭拉回來,不然它一爪子就能把這一團拍散了。 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你不是原來那個人?!?/br> 司行簡沒有回答,帶著笑意問:“你確定這個時候要細究我的來歷?” 這團勉強可以稱為鬼魂的,是盛一帆的母親。 她死了十五年,因為死得冤枉,心里有恨,還有掛念,就一直躲在這塊玉里。 這塊玉不是俗物,能讓她的鬼氣不傷到盛一帆,還能溫養她的靈魂,讓她這么多年沒有散去。 但她其實很弱,也撐不了多久。 曾經她為了護著盛一帆,自己消耗太多。 她為了保存自己,大多時間都在“沉睡”著,不完全了解外界的事。 只會在盛一帆回到這個熟悉的家,她才會偶爾關注一下外面,免得女兒被欺負。 結果,盛博文那個人渣竟然害死了她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