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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張峻辰已經訂好了酒樓的雅間,她們直接去約定地點即可。 梁昭昭才走到樓梯拐角,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真的不能給本世子挪出一個雅間來嗎?那就和人共用一間吧,本世子不嫌棄?!?/br> 她腳步一頓,猶豫著要不要換個地方。 今日她可是女裝打扮。 司安玥見她停下,忙問:“怎么了?” “沒事,走吧?!彼齽瘾h兒不要因噎廢食,自己怎好退縮呢? 她也不是那種躲躲藏藏、因為別人委屈自己的人。 這位小王爺這么閑的嗎?怎么哪里都有他! 她們兩人一上樓,就迎面看到唐覺曉,還聽對方笑著說:“喲,這不是那位小郎君嗎?怎么今日有興致扮作女子?” 梁昭昭一聽,就知他大概已經知曉自己身份了,她不欲搭理,拉著玥兒就走。 誰知唐覺曉臉皮極厚,走到她們二人身邊,還沖著小二擺手道:“我們認識,坐一個雅間就好?!?/br> 梁昭昭:這狗皮膏藥也忒煩人。 司安玥:改日是去廟里拜拜吧。 梁昭昭沒能甩掉這張狗皮膏藥,甚至在進了雅間之后才知道,原來張峻辰和這位小王爺竟是認識的,不止是點頭之交。 二人已經能十分親近地稱呼對方“張兄”、“唐兄”。 梁昭昭很想問張峻辰一句“你和一位好男色的小王爺交好,你爹娘知道嗎?” 但她沒有,只是冷冷道:“我竟不知,你何時能和魯王世子稱兄道弟了?” “魯王世子?”張峻辰驚訝反問。 她就知道這人瞞著身份! 唐覺曉立馬對張峻辰道:“我引你為知己,難道你要因為身份的緣故不認我這個兄弟嗎?” “當然不是!” “那就是了!我和張兄一樣,夢想著能仗劍走天涯,鏟盡天下不平事,可惜為身份所累……唉!” 梁昭昭冷眼看著這人三言兩語就把張峻辰哄住了,心中一陣郁悶,她怎么會和這種蠢貨做朋友? 真是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她拉著玥兒走到窗邊,拿手帕擦了手,從荷包里取出拇指肚大小的桃花糕,慢慢吃著。 “我們都來了,總得看完狀元游街才算不虛此行,不理會他們就是?!?/br> 司安玥點頭,頗為惆悵地說:“我這幾日都沒有再出門的興致了?!?/br> 她還是在家鉆研怎么做吃食吧,見到討厭之人真是影響食欲。 梁昭昭深有同感,不管唐覺曉是真紈绔,還是有心計,她都不想招惹。 其實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人能和和樂樂地生活,但想要得償所愿,卻不能只是閉門不出,兩耳不聞窗外事。 她得了解外面的事情,包括政事律令、朝堂爭斗,那些手握重權的人是何秉性……她從來不會期望若有一天身陷險境,能靠著別人的善意或憐憫活命。 這也是她來京城后經常出門的原因之一。 總不能一直呆在家中靠父親養啊,她要學著幫父親分憂。 梁昭昭無意識地往口中塞著桃花糕,看著樓下的人群出神。 司安玥也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樓下眾人。 她們表現得這樣云淡風輕,若無其事,讓一直留心她們的唐覺曉看不過去了。 敬畏呢?恐慌呢?至少應該有點心虛或羞澀吧? 唐覺曉抱著搞事情的想法,提醒張峻辰道:“那兩位是你的親戚嗎?” “是我的兩個遠房meimei?!睆埦竭€記得男女有別,沒有多說。 唐覺曉手撐著額頭,略帶疑惑道:“我似乎在哪里見過她們,尤其是身量高些的那位,總覺得有些面熟……也是,她們住在京城,就是偶然見過也不奇怪?!?/br> “嗯?昭……她以前不住在京城啊?!?/br> 唐覺曉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是嗎?那她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哼,想逃避上巳節的事,也要看他答不答應。 “對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張峻辰扭頭朗聲問梁昭昭。 梁昭昭早在唐覺曉刻意提到自己時就轉過身,又見張峻辰果然來問,就笑著道:“自然是在上巳節那晚見到了小王爺?!?/br> 她覺得張峻辰應該不會沒有聽到那個傳言,只是一時沒有想起,所以她主動提了兩個關鍵詞。 就算她說了能怎么樣,難道小王爺還要把那日丟臉的事說出來嗎? 唐覺曉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了挑釁。 “上巳節?”張峻辰反問一句,“你不是說那日不出門嗎?你就是不想和我玩!” 梁昭昭:“……”這是重點嗎? 就連司安玥都覺得張峻辰蠢得有些不忍直視,她也意識到之前的防備怕是她多慮了。 她還以為這人動了什么歪心思,恐怕他就沒有這根筋吧。 “因為那日父親突然有空,便帶我們去逛?!彼景搏h解釋道。 那日是她說的謊,現在就由她吧。 張峻辰依舊不依不饒,非說梁昭昭喜新厭舊,已經不在乎他這個相識多年的好友,又趁機訛了一頓飯才大度地表示原諒。 司安玥嘴角抽搐兩下,她嚴重懷疑這人上巳節想與她們同去,就是為了蹭吃蹭喝! 梁昭昭點頭同意,把認識魯王世子一事揭過不提。 幾人順勢談論起了京城中的好吃好玩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