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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學得夠快,再教教雷霆道法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未來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就看這姑娘的悟性了。 一整個上午便在后廚度過,郁小潭指揮著許瑩殺魚、刨魚,切片練刀功。他知道許瑩此刻最急切的是想學那門炙烤的手藝,但他偏偏從刀功開始教起,想看看這姑娘的性子。 許瑩沒有任何抱怨,一直都學得很認真。 郁小潭教什么,她就學什么,刻苦程度竟是比王大力和王梓蓉都更強些。 沉浸在學習中時,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等許瑩感覺到胳膊有些脫力時,一抬頭,正午的太陽已經在頭頂灼灼高懸。 “可以了,休息一會兒吧,”郁小潭笑道,“欲速則不達,雖然說要盡快彌補之前落下的功夫,但也要勞逸結合才行啊?!?/br> “中午想吃點什么?我來做,你來給我打下手,剛好我有些事情也想具體問問……” 說著,郁小潭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張卷軸。 是個畫像。 但還沒等他把畫像展開,許青突然鐵黑著臉推門進來,手上拎根燒火的木棒,眼底怒氣氤氳,神色難看得活像是要去跟人火拼。 他說:“姐,協會來人了?!?/br> 第195章 來者不善。 幾乎是剛邁出小院,郁小潭就嗅到了劍拔弩張的味道。許家小院正被一群手握長刀的人齊齊圍住,為首的是個姑娘,趾高氣昂地抱著胳膊,沖旁邊幾人下巴一點,言簡意賅:“拆?!?/br> “聽令!” 護衛們訓練有素,如黑色的浪潮一般齊齊向前沖——卻在靠近許家小院時猝然被一圈絳紫色雷霆轟開,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 電光閃爍,火花飛揚。 郁小潭拍了拍手,目光落在不遠處帶頭的姑娘身上。 他瞅那姑娘很是眼熟,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仔細一想才想起來——這不正是昨晚那花燈姑娘嗎? 昨晚被群上耀眼的靈晶吸引了全部注意,反而沒怎么看清這姑娘的相貌。 還真是本末倒置。 應元婉皺著眉頭,看自己帶來的人被一擊全部擊敗,心中怒火叢生。 但她不是傻子,見此狀況,也知道眼前的郁小潭是個高手,遂眉頭一豎,冷冷道:“你又是誰,姓許的找來的新姘頭?” “不至于,”郁小潭莞爾道,“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過路人?!?/br> 應元婉指尖直指前方:“既然是路人,那就早些閃開,別干擾靈鼎協會辦事?!?/br> 這時許青許瑩姐弟二人也從院中跑出,一看到應元婉,臉色登時變得鐵青。 應元婉脆聲道:“許家沒有靈廚資質,卻私自烹飪靈餐,這本就觸犯了協會的規矩?,F在我也不追究你們之前的所作所為,只拆了你們這家小餐館,已經是寬大處理了——你們還愣著干什么,拆呀!” 侍衛們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手腕和小腿卻依舊抑制不住地發抖,想要拔刀,卻握不住刀柄,一把把雪亮的長刀掉在地上。 雷系道法便是如此霸道,滲透在肌rou經脈中,能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麻痹人的觸覺。 見自家帶來的侍衛如此無能,應元婉氣得發抖。 另一邊,郁小潭則是疑惑地回過頭,望向許家姐弟:“她什么意思?說的是真的?” 許家姐弟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 最終默默垂頭,苦笑道:“是……真的?!?/br> …… 靈廚剛剛興起的那段時間里,無人不想掌握這門從食材中獲取靈力的技術,修士們不顧辛勞,不惜代價,拼上性命也想尋回曾經靈力充沛的感覺,那段時間集中誕生了大量的靈廚,但相應的也爆發出無數慘案,誕生了無數的黑暗料理。 他們穿過叢林,越過山嵐,采集一切可以烹飪的食材,捕食一切可以入鍋的靈獸,自顧自地將其投入鍋中,任由各色屬性的法則碎片碰撞、炸裂,像煙花一樣迸射出利刃似的火星。他們在賭,拿自己的性命去賭,賭一份菜譜,賭未來百年、數百年的富貴榮華。 那段時間,整個天州都陷入了混亂,到處都是被黑暗料理折騰到崩潰的修士,山火徹夜地燃燒,紅透半邊天際,幾乎焚盡小半個天州。 因此,在靈鼎大會成形,漸漸樹立起威信后,協會頒布了嚴格的“禁廚令”,禁止沒有資質的普通人隨意嘗試靈餐烹飪。 一旦發現,那可是重罪。 只不過…… “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許青暴躁地撓著頭,“這么多年過去,這條規矩早就形同虛設,怎么會突然又提起?” 畢竟也是幾十年的發展,如今人們已經漸漸能夠找到正常料理與黑暗料理之間的平衡點,這也使得如許榮宗一般的普通廚師可以以靈廚為目標,小心翼翼地嘗試。 因此而走火入魔,爆體而亡,其實已經是小概率事件了。 許瑩附和道:“是啊是啊,這幾年里風向轉變,靈鼎大會有意扶持民間靈廚,放寬了限制,對于我們家這種小餐館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天怎么……” 話沒說完,遠處遙遙傳來一聲呼喊。 “婉兒!” 卻是齊翰學姍姍來遲。 他一路步伐匆匆,神情無奈又苦楚,拉住應元婉的手腕:“好了婉兒,放過他們吧,不過是個菜譜,留下也就留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