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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橋之旁,有人吹起長笛,吹的是一段纏綿悱惻的曲子,綺疊縈散,悠揚婉轉,似是少女用柔柔的嗓音,敘述一段愛情的佳話。 許多年輕男女手牽著手,從橋洞下鉆過。 這習俗郁小潭聽說過,據說每對鉆過香橋的情侶都會得到牛郎織女的幸福,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只可惜,他們之中沒有情侶。 郁小潭眸中流露出少許遺憾之色,這種原汁原味的傳統文化在地球已經很難看見了,洛鎮偏僻,玄生宗內又沒人在乎凡間的節日,他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香橋。 還挺好奇的。 盯著那香橋看了一會兒,郁小潭眼瞳突然一縮。 他眼尖地發現,橋面上貼著一張符紙。 雖然走筆和材質都十分粗糙,遠遠比不得修士們使用的符箓,可用于加固這座香橋已經足夠。 ……不知是不是錯覺,郁小潭隱約覺著那符箓上涂鴉般的靈紋,跟他從系統抽出的符箓有些相似。 只是人影紛亂,由不得郁小潭細看。 這下可好,郁小潭心里好奇得像是有貓爪在撓——在香橋被燒掉之前,他必須得靠近些看看。 左右看看,可以求助的只有季初晨。 郁小潭湊到季初晨身邊,恬著臉道:“季大哥……” 幫個忙? 沒想到他剛說出三個字,季初晨突然拉起他的手。 青年的手修長寬厚,指尖微涼,掌心卻溫熱似火。 被他緊緊拉住左手時,郁小潭恍惚感覺自己被一捧暖色的泉水包裹,周邊花燈迎風搖曳,斑斕光影落在季初晨一襲白衣上,淺淺的影子如錦鯉游走,鵲鳥振翅,對方的側臉亦絕美,蒙著一層燭火淡金色的光,圣潔得仿佛從天而降的金仙。 “金仙”側頭,沖他微微一笑。 然后便拉緊他的手,徑直朝那香橋走去。 香橋即便尚未點燃,空氣中也彌漫著淡淡的草木香。 頗為粗劣的香,品質遠遠不及臥仙閣上房里所點的檀香,可就這樣淺淡普通的香氣彌漫中,周遭人影漸漸模糊,歡笑的尾聲淡入天穹,世界和星空在拉遠,卻又有什么前所未有地靠近。 如墜深海,如聞花香。 郁小潭的臉前所未有地燙,幸好夜色掩蓋了他紅通通的耳尖,他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海太深,花太香。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進入無獎競猜環節,今晚小潭能順利與小季睡情侶屋嗎? yesorno 第69章 遠在數百里外的一棟青瓦小樓里,也飄蕩著濃郁的香氣。 甜膩的脂粉香,隨著風穿過云頂檀木梁,繞過水晶玉璧燈,柔柔地纏上閣中客人的肩頭,正如屋內眉眼溫順的小倌,薄衫半褪,吐氣如蘭,指尖拈一枚剝開的荔枝送至客人嘴邊,裸//露的肌膚堪比上好的羊脂玉。 ——薛貴終究是心疼兒子,沒過多久,還是屁顛屁顛地派人跑過來送靈石。 因而此刻薛朗懷揣大把靈石,靠在另一位清雅的白衣美人懷里,享受著眼前藍衣少年動作溫柔的服侍,甜爽沁涼的荔枝入喉,他愜意地合上雙眼,想這才是生活啊。 什么狗屁新人大比,狗屁郁小潭,去他媽的。 這般想著,薛朗感覺心頭的火氣終于有了消匿的跡象。他咽下荔枝,一把將兩位小倌拉入懷中,大笑道:“來啊美人,小爺這就帶你們共赴巫山,這夜可長……” 風怡樓不愧是天下聞名的風月場所,小倌們都頗為敬業,聞言遂配合地蜷縮身子,方便薛朗的矮個頭能順利把他們“摟”在懷里,低聲笑著:“薛少爺的意思,可是要玩上整夜?” “厲害,薛少爺果真厲害?!?/br> 薛朗滿意地邪笑著:“哈哈哈哈……” 一盞茶時間后,閣樓上緊閉的紅衫木門突然被人從里面狠狠踹開。 藍衣白衣兩位小倌從被人大力推出,柔弱地摔倒在地,門內傳來薛朗氣急敗壞的吼聲:“滾,都給我滾??!” 小倌:“……” 這邊聲勢浩大,老鴇聞聲而來,見自家兩株搖錢樹摔得凄慘,手肘腕部皆出現青痕,頓時心痛得紅了雙眼:“哎呀這怎么下得去手啊,薛少爺,我風怡樓可不是吃素的,你敢傷我樓里的人,老娘跟你沒——” 話沒說完,閣樓內又是數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似是有人盛怒之下,瘋狂砸爛了屋內所有設施。 老鴇一縮頭,不言不語拉起自家兩位淚眼汪汪的搖錢樹,默不作聲走下樓。 沒必要硬碰對方的火頭,但這事老鴇心里記住了,連同薛朗的名字相貌。 風怡樓是合歡宗開設的店面,不遠處的軒寰城中便有合歡宗弟子鎮守,等她將此事匯報,自然有人來收拾這貨。 下樓時她撫摸著小倌肩頭摔出的紅痕,心疼道:“快去抹些藥膏吧,你們互相揉開,別留下淤青。對了,是出了什么事,這薛朗怎么發這么大火氣?” 小倌摔得極痛,此時心情也不好,當著老鴇和樓里一眾“兄弟姐妹”的面冷笑道:“還能為何。他那活兒沒用,我和白月沒氣,他倒先發起火來了,呸,晦氣?!?/br> 眾人面面相覷,皆露出驚異之色:“天啊,他不是自稱為筑基修士嗎,沒想到竟然不能人道……” “誰說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