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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沖開的,是父親在他身上留下的封印。 只因那火龍過于霸道,并非如今的他可以掌控,所以父親在他身上留下封印,封住赤龍的大部分威力,由此得以偽裝成他自行修煉的靈術,同時也是為了保護他自身。 越階使用力量,怎可不付出代價。 此刻封印被意外沖破,薛朗只感覺自己全身都快被火焰焚盡了,靈魂被炙烤的痛楚令他面目猙獰,他勉強撐著身子回過頭去,發現御風而來的是他上一場的裁判。 那是個年輕女子,頭上插一根木簪,此刻正微抿著唇,目光泛涼。 “這不是你可以駕馭的靈術?!?/br> 裁判嗓音清冽,不容置喙道:“違反賽制規定,還試圖在臺下殺人滅口?!?/br> “你的比斗資格被取消了?!?/br> …… 【嘀,臨時任務已完成,獎勵積分x500】 山下的郁小潭聽到系統的提示音,心里頓時暢快了許多。 之前阻攔其他人為自己報仇,主要是怕招惹禍端,讓身邊人受傷,但其實郁小潭還是發自內心地厭惡薛朗的,對方就像一只腌臜的蒼蠅,如今能把對方狠狠收拾一頓,不得不說這口氣出的暢快。 心情好的郁小潭一路坐著馬車,嘴里都哼著歌。 白駿達將剔骨刀還給郁小潭,惴惴不安道:“郁小潭,你這刀好像有些邪門?!?/br> 刺傷薛朗之后,那股奇異的生命感更明顯了,白駿達望著淺薄的刀鋒,都有些控制不住想劃自己一下的沖動。 “不用怕,自古以來邪門的都不是器物,而是用器物的人?!?/br> 郁小潭接過刀柄,在空中揮舞幾下。 剔骨刀落入他手中,恍然發出一聲暢快的輕吟。 似乎這刀也不喜歡被他人執掌,被用來比斗。郁小潭隱約感受到一股撒嬌的情緒,仿佛在說它厭惡薛朗的血,比起削那種敗類,它更想剔排骨。 郁小潭莞爾,心想日后還是不要輕易用剔骨刀對決了。 他是個廚子,剔骨刀是把菜刀,在各自的位置做好各自的事情,為身邊人呈上美食,才是他們最喜歡的事情。 郁小潭又扒拉出系統界面,看向右下角的聲望數值。 【聲望:2863】 不錯不錯,照這個進度,很快就能完成系統任務了。 這可是1000積分的任務,加上他手頭現有的600,到時候可以一口氣抽個爽。 …… 馬車轔轔,載著一行人向南進發。 路上白駿達問道:“咱們這就回洛鎮嗎?” 顯然,這人早把比斗的艱險拋到了腦后,滿心滿眼都被三個大字占據著:沒玩夠。 郁小潭也認為大比徹底結束之前,那些人沒那么快找到餐館,在歸家之前,他也有些事情想做。 “去清河鎮吧,”郁小潭笑道,“要繞一點路,但也不算太遠?!?/br> 他將父親的畫像留在那里,如今也有一個多月了,不知道客棧老板有沒有得到相關消息。 如果沒有,這段時間郁小潭又畫了幾張畫像,而且這次手上的靈石充足,他可以沿途多掛幾個地方。 還有那推開窗戶,能看到小河的房間…… 郁小潭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總想起這事,明明只是個房間而已。 可掌柜的話在他耳邊縈繞不散,“視野開闊,整個清河鎮盡收眼底,入夜時河邊亮起花燈,與天上的銀河交相輝映,月上柳梢,滿城燈火,不想帶你的道侶一起看看嗎?” 郁小潭糾結,他根本沒道侶。 ……可是他有好朋友(好基友)啊。 第67章 暮色西移時,薛朗在房間里砸東西。 所以說修士不過是強大一些的凡人,憤怒時的表現更是與凡夫俗子無異,薛朗將滿屋木桌木椅屏風砸得咣當亂響,但這也改變不了他“被犯規”的事實。 因為在他極力反駁時,身邊圍觀的修士們眾口一詞,皆認可薛朗試圖襲擊的說法。 薛朗認得這些人中不乏買過他盒飯的家伙,尤其是某個壯漢,面目憨憨地沖裁判喊:“仙長,俺老牛發誓就是這小子動的手,他不但想殘害對手的性命,還想把我們一起滅口??!” 薛朗氣急敗壞:“你們人這么多,我有那個滅口的本事,我難道打不進決賽?看看你那胳膊,粗的都趕上我大腿了,誰滅口誰還不一定呢!” 姓牛的壯士在裁判面前低眉順眼,異常乖巧:“我又沒在身上越階封印力量,哪能打得過你?” “而且裁判你想,今日他能在身上封印金丹期的道則,明日就會有人依樣學樣,運用元嬰期的手段。長此以往,這新人大比還怎么打,拼的究竟是個人修為,還是封印術法?” “就是就是,”旁邊人連聲附和,“嚴懲,必須嚴懲!” 薛朗:“……” 然后他不但被大比除名,還上了裁判的黑名單,明年也甭想來了,他的事跡更是被作為反面典型,在人群中廣泛流傳。 ……鐵定會傳入玄生宗三長老耳中。 拜入師門的美夢做了幾日,便如一個沸騰的水泡,在薛朗生命中“啪”地炸裂。 除了灼傷的痛楚,再無痕跡。 “混蛋,都他媽是混蛋!” 薛朗在屋中邊砸邊罵,口中污穢不堪。暮色四合時他終于罵累了,干啞著嗓子叫小廝:“去,給我去風怡樓帶幾個漂亮小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