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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瞬間就有了考量。而與此同時,站在他一旁的牧清風也拱了拱手,開口問道:“敢問老先生可是慕容家的家主,慕容冼前輩?” “是我?!蹦饺葙c了點頭。伸手過去捋了一下自己長至胸口的胡子,他說:“老頭我的眼睛有些問題,也看不到各位在哪兒,不必要的那些禮節咱們就省略了吧。這次請各位過來,是想讓你們幫忙看看我孫女。她這孩子,上次去了一趟外面,回來之后人就變得不對勁兒了。寨子里的巫醫給她看過,可是到底也看不出什么情況,就想著既然是外面惹回來的病癥,那說不定你們還有法子醫治一二?!?/br> 他這樣說著,伸手抓過了一旁的拐杖,撐著自己站起了身。 而蘇灼的目光下意識看向了他身邊的慕容鶯,剛剛這小姑娘是叫慕容冼阿爺來著,所以說…… “你看我干什么?阿爺說的又不是我!”慕容鶯眉毛一皺,大眼睛狠狠地瞪了蘇灼一下。她說:“阿爺說的人是我阿姊,我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離開過寨子,怎會染得外面的病癥?” 蘇灼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姑娘總是針對自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扯出來了一個微笑道:“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br> 慕容鶯哼了一聲。挑了挑眉毛,卻加快了步子跑出了小樓。 因此誰也沒有看見,小姑娘的耳根泛起了一層微紅。 蘇灼三人倒是不著急,跟在慕容冼身后,緩緩地走出了小樓。又繞過了幾段山路,才在前方看到了一個拉著簾子的小樓。 慕容冼指了指前方,聲音因為蒼老而有些沙啞。他說:“就是這里,麻煩三位了?!?/br> 他說完之后,牧清風點頭就朝著小樓去了。蘇灼卻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了看老頭兒,他下意識想要確定一下,這老頭到底是真瞎還是裝的。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老頭下一秒就轉過來,對上了他的方向。朝著他笑了一下,臉上的皺紋全部擠在一起,有些可怕,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和藹。他說:“小娃子你別怕,老頭我會知道這么多,是因為蟲子告訴我的。這寨子的蟲子很多,他們會告訴我一切我想知道的事情的?!?/br> 這句話跟之前在寨子前面,慕容鶯說的一樣??墒腔蛟S是因為這次多了證實的證據,讓蘇灼身上那種毛骨悚然的惡寒,比之前似乎又更多了幾分。 不過他到底是知道要保持禮貌才行,所以只是看了一眼慕容冼,干笑了一聲說:“苗疆還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確實是讓我大開眼界了?!?/br> 老爺子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做什么其他的回應。 蘇灼覺得這地方實在是太過詭異,見慕容冼不打算再說什么,他就趕忙追著牧清風的步子進去了前方的小樓里面。掀開簾子進去一看,這跟剛才的那個大廳完全不同,像是個私人臥房的模樣。 屋子里面有桌有柜,裝潢是標準的民族特色。而在靠近角落放著的一張床上,一個面容跟慕容鶯有七八分相似的姑娘,正呆滯的坐在那里。 蘇灼進門的時候,牧清風已經在她一旁的小凳坐了下來。就動作來看,他好像是在給那姑娘號脈。 至于他的另一側,慕容鶯站在那里,一臉緊張的看著牧清風的動作。就表情能看得出來,這姑娘是非常擔心床上坐著的那個了。 因為牧清風沒有開口,屋子里面的所有人,也就統一保持了沉默。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牧清風松開了抓著姑娘手腕兒的那只手,搖了搖頭他說:“這位小姐的脈象有些亂,具體是什么情況,還需要進一步的整治。我可以先給她扎針探測一下,至于其他的,我需要配藥??赡艿靡粌商斓臅r間才能解決?!?/br> “沒關系,”慕容冼搖頭,他說:“只要能治療就好,花多少時間,我都能接受?!?/br> 說完之后,他想了想,又深深的朝三人鞠了一躬。牧清風趕忙上前把他扶了起來,慕容冼說:“那一會兒讓鶯兒先帶著三位去住處看看,這幾天,就要麻煩各位了?!?/br> 牧清風連忙搖頭說不麻煩。 蘇灼則是回頭看向床上的那個姑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姑娘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兒。 搖了搖頭,在心里將這種不對勁兒當成了錯覺??伤麤]想到的是,就在同一時間,身邊的葉無荒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食指在他的掌心輕輕的點了兩下,這是當初葉無荒嗓子治療成功前,他們兩人之間留下的一個默契的暗號。 意思是,葉無荒贊同蘇灼現在的想法。 蘇灼眼睛睜大。 他以為自己的心理活動并沒有表現在臉上,可即使是這樣,葉無荒都能看懂他在想什么嗎? 后者似乎是再一次讀懂了他的心思,朝著他微微勾了勾嘴角。 蘇灼張了張嘴,話沖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不敢吐出來。畢竟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慕容家的掌控之中,所以貿然開口,實在是太危險了。 兩人對視一眼,就一同將心頭的想法全都按了下去。畢竟他們只是來陪同的。如果牧清風這個醫生都視而不見的話,他們也不好多說。 于是等待牧清風施針完畢,慕容鶯就帶著三人去了他們這幾天的住所。走在路上的時候,小姑娘還不停朝著牧清風問道:“大夫,我阿姊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難道真的像寨子里的巫醫說的,是阿姊在外面丟了魂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