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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魁對于他的解釋,并沒有做出任何評價。只是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隨即笑道:“你給我說說你看過病的那個啞巴吧?他長相如何?是做什么的,你可還記得?” 其實葉魁這就是一句廢話。 過目不忘,是作為一個優秀的修真界醫生最起碼要擁有的天賦。而牧清風既然得到了老谷主這么高的贊譽,他的記憶里,別說是這種,哪怕是擦身而過的一個人,你讓他說出對方的五官樣貌,他也仍舊能說的完完整整。 所以面對葉魁的問題,牧清風只是淡然一笑,就點點頭說:“師父,借用一下您這兒的筆紙,我給葉前輩畫出那啞奴的模樣?!?/br> 老谷主點頭去拿了筆紙,可葉魁卻抓住了他這話中的一個詞兒,反問道:“你說啞奴?這啞巴是誰的仆人?” “是我新結識的友人的?!蹦燎屣L點頭。 說話中,老谷主已經將筆紙給他拿了過來,鋪在院中的石桌上,牧清風提筆就畫,畫出的是他第一次見著蘇灼二人的時候,葉無荒喝了易容水之后的模樣。 這模樣果然讓葉魁大失所望,他看著面前的畫,還是不死心的問道:“小牧,你確定你所見的那個啞奴,是長成了這樣沒錯?” 牧清風點頭,他說:“我確定?!?/br> 葉魁擰著眉毛陷入了沉默。 老谷主在一旁問道:“葉兄,這是你要找的人嗎?” 葉魁搖了搖頭,抿了抿唇,他卻又道:“不過這世上想要改變容貌的東西多之又多,我想二位既是行醫之人,應當不會不懂。所以單看外表,我是不敢下什么結論。就是不知,小牧兄弟,你可知你那位友人,現在居于何處?” 牧清風笑了,他實話實說:“就在神醫谷里?!?/br> 一句話說完,不只是葉魁,老谷主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他看了看牧清風,奇怪的問道:“清風,你那友人怎么在谷里?是受了傷,要回來醫治?” “那倒不是?!?/br> 牧清風搖了搖頭,然后垂眸做出了一副羞澀的模樣,他說:“是我心悅他,想帶他回來,給師父您瞧瞧?!?/br> 他本來是想說蘇灼是自己普通的友人,可是話到了嘴邊,看到了一旁的葉魁,牧清風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繼續之前的說辭。 一來還是為了防止那男人跟葉魁對話的時候出現漏洞,二來說了是他心悅之人,那在神醫谷里,想來就算是為了賣老谷主個面子,葉魁也不會對蘇灼出手做什么的。 果然,聽到他的解釋,葉魁不自覺擰了一下眉毛。但是他表情變化的很快,只是稍露不悅,就直接收斂,然后微笑著朝牧清風道:“既然你說那位現在就在谷里,那不知方便讓我去見見他嗎?確實是有些抱歉,當然我并沒有不信小牧兄弟你的意思,就當是我這人心思太重,我還是想跟他聊聊?!?/br> 說著,葉魁已經主動站起了身。 牧清風早就猜到他會這么說,當即就搖頭擺手,請笑著拒絕道:“葉前輩您可是我師父的貴客,怎么能讓您跟我去我那小屋里呢。恰好我也想讓灼兒見見師父,麻煩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帶他過來?!?/br> 他說完,也沒有給葉魁再說什么的機會,朝著老谷主拱了拱手,然后轉身一溜煙的就離開了。 葉魁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又緊了一下。 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可是牧清風這樣子,他也不好再繼續跟去。老谷主跟他實力相當,還略勝他一籌。所以如果貿然在神醫谷里做什么手腳,那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毀了自己這么多年辛苦經營出來的友情了。 葉魁心中思緒回轉萬千,終究是全都收了回去。 他告訴自己,如果真的有問題,等那個所謂的“友人”過來,應該就能看出來了。相信到了那時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老谷主應當也不會去保那外人就是了。 再說牧清風那邊兒,到了自己的院子外面,他先是認真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靈物跟過來,才松了口氣,快速的開門進門,然后一溜煙跑去了臥房里面。 他進門的時候,蘇灼正在床上逗小團子形態的葉無荒玩兒??吹侥燎屣L進門,他也不急著起身,只笑著問道:“你這回來的還挺快???” 牧清風沒有說話,只是快速走到了蘇灼身邊,然后對他道:“你快找個地方把葉兄藏起來。剛剛我師父那屋里來了個姓葉的人,師父給我介紹說他叫葉魁,是葉家家主。他問了我啞奴的事情,現在要見你,你跟我去會會他,別讓葉兄在屋里叫人發現了?!?/br> 他這么一說,蘇灼也慌了神了。 趕緊把葉無荒從床上抱起來,他一邊思索著對策,一邊問道:“無荒,牧兄說的那人是誰?是你爺爺?” 葉無荒搖頭:“是我爹?!?/br> 蘇灼松了口氣。 葉無荒又說:“不過既然能找到這里,我也不確定我爺爺有沒有同他說過,我能變成這樣的事情?!?/br> 蘇灼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里,急得都快跳起來了:“那怎么辦???” “不要慌,”看了一眼蘇灼手忙腳亂的樣子,葉無荒反而輕聲笑了起來,他安慰道:“你先跟著去會會我爹,保持平常心,別讓他看出來端倪。不用管我,我自己有辦法躲起來?!?/br> 他這么說了,蘇灼想了想也就選擇了順從。畢竟相比之下他的修為最低,也不知道葉魁是什么性子,強行插手,倒容易幫了倒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