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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些對死者的哀悼和對萬美服裝廠的指責,兩人就沒有再看。 到這個時候,薛堰兩人已經再明白不過。 為什么吳巧秀的房子好幾天沒人住,自然是因為房子主人已經死了一周。房子里的東西應該是為她們辦喪事的時候處理掉的,門口的白花和紙錢香燭,是前來祭拜她們的人放的。 薛堰想起昨晚女鬼追自己時總是避開縫紉機的樣子,難怪,縫紉機是讓她死亡的直接物件,對她有克制作用吧。 二樓是被火燒過的,所以怕火的頭發女鬼不敢上去。 倒是吳安被燒死在二樓這事,薛堰之前沒有想到。他還以為無臉鬼出現在二樓,是因為那張無臉繡畫的緣故。 至于副本里白天和夜晚截然不同的場景,如今看來也不光是因為鬼的蘇醒這類原因,而是因為白天和晚上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時間段。 白天是“過去”,晚上才是真實的“未來”。 “那我們要做的就是讓吳姐不死?” 薛堰知道變成鬼的吳姐肯定是已經死了,但沒想到竟然竟然這么慘。還有她那個兒子也是。不過這個通關條件總覺得有哪點不太對。 竺淮也不太確定:“回去跟其他人商討一下?!?/br> 兩人把這張重要的報紙拿上,再檢查一下王姐家里的其他東西,確定沒有遺漏的線索之后就往回走。 他們回到寢室的時候,其他玩家還沒有回來。 薛堰看了看時間,離他們出門已經過去有好長一會兒了,如果只是把剩下的繡圖補起來,應該已經回來了才對。 “應該是遇到什么事兒了?!毖ρ卟聹y。 但此刻兩人也不知道該不該去車間看一看,最終決定就在寢室里等著。 薛堰再次掏出試卷,并且也沒有忘記竺淮:“要來一張嗎?” 竺淮:“……” 不,他不想來! 最終竺淮還是默默接過,這次不是數學卷子了,竟然是白天從吳巧秀家里翻的物理卷子。 兩人“津津有味”做了大半張卷子,才終于聽到其他玩家回來的動靜。 寢室們剛被推開,里外兩方人馬都默默的呆了。 剛回來的玩家們震驚于薛堰和竺淮竟然又在做卷子,到底是有多愛學習? 薛堰則是震驚于玩家們傷痕累累的情況。 是的,其他玩家看起來沒一個好的,全都糟糕得不行。 “快進來坐下?!毖ρ呲s緊騰出位置。 竺淮也默默站到一邊,并悄悄的把沒做完的試卷塞進床底下。 ……希望自家隊友直到離開副本都不要來找這玩意兒。 玩家們全都進了房間,薛堰一數,才發現少了個人。 “……后面還有人嗎?”薛堰收回準備關門的手。 其他人沒什么感情的搖搖頭:“羅怡回不來了,已經死了?!?/br> 不是眾人冷血,實在是副本經歷多了之后就會發現死人已經是平常的事情了。任誰一天天的都看到死人,甚至一天死好幾個,一次死幾十個,或者直接團滅,次數多了都會習慣的。 隨后大家互相交換今晚的情報。 薛堰這邊的情報尋找起來容易而且重要。與之相對的是他們這邊有多么容易,其他玩家今天晚上的經歷就有多么困難。 剛開始玩家們依舊是在車間的一樓工作。由于有了昨天的經歷,大家時刻注意著自己是不是陷入了幻覺,也對身邊出現的任何跟頭發有關的東西都警惕十足,因此沒有遇到跟昨天一樣的情況。但這并不代表事情在往好的方面發展,今天的情況比昨天更慘。 不再追著他們的頭發女鬼今天安安靜靜的坐在屬于吳巧秀的工位上。乍看上去還像是一個正兒八經專心工作的人。然而只要你多看上幾眼就會驚悚的發現,這個女人手中縫制繡圖所使用的絲線連接著赫然是她自己的頭發! 吳巧秀的頭發有一定長度,隨著繡花針上下穿梭,她的頭發越來越短,越來越短,最后針扯不動了,這個女人眼也不眨,手上一個使力,直接把頭發從頭皮上一扯! 瞬間一縷帶血的飄落,又可以繼續穿針引線了…… 做這一切的時候,吳巧秀始終面帶微笑,不管是對自己頭發被縫進圖里,還是頭皮被扯出血,似乎都絲毫沒有察覺。 就這樣,她魔怔著,一點一點以自己的頭發做材料,全縫進了手里那張繡圖之中。 直到頭皮爛得一塊又一塊,血跡斑斑,甚至整個顱骨都露了出來,她還是帶著那副微笑…… 這已經不光是滲人可以形容得了的了! 更讓玩家們沒有想到的是,隨著吳巧秀一根一根扯下自己的頭發,他們也一點點感受到頭皮被撕裂的痛苦! 玩家們想移開目光,但是這副場景仿佛磁鐵似的,牢牢把他們的視線吸在這里,不能不看,甚至還連每一快撕下來的頭皮細節都看得一清二楚。 隨著吳巧秀頭上出血越來越多,玩家們頭皮上的痛覺也越來越濃,他們甚至一度懷疑這是真的,真的有什么存在在一點點撕著自己的頭皮,他們會這么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撕開顱頂而死! 直到吳巧秀的頭發都被縫完,血淋淋的頭上再也找不到一根頭發時,這股痛覺才消失不見。 玩家們松了一口氣,以為就這樣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