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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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游承遠帶自己來葬禮的邵禾聽著角落里的八卦,簡直無語到極點:為什么要讓我這么一個單純小女孩聽到這么亂七八糟的傳聞。 公開的通報是:許榮因工作過于勞累猝死在工作崗位;傳言是許榮馬上風死在姜楊身上;實際是死在了自家的小保姆身上。 邵禾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大哭的許依依。她堅定認為許榮死在了姜楊床上,是姜楊害死了許榮,為了圖謀她家的財產。但是在問了游承遠之后,邵禾得知許榮叁分之二的遺產繼承人是許依依。 幸好她把楚辭秋也帶來了,在安慰人這方面,楚辭秋是個中翹楚。 在葬禮上,邵禾還看見了接待客人的許復。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受傷的痕跡,從神色看疲倦很多,身上多了一種與其說是悲傷不如說是迷茫的東西。他看起來很忙的樣子,完全沒有注意到邵禾。 整場葬禮,姜楊都沒有露面,有人說她是過于悲傷,也有人說她是因為沒有顏面出現在眾人面前。 說實話,邵禾覺得這種死法最丟人的應該還是沒命的那個人吧…… 對于許榮,邵禾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和這個人的唯一交集便是在那種“斗毆”中出其不意打掉了這個人的兩顆牙。第二次交集叁年后的他的葬禮。這種感覺算不上悲傷,但很奇怪。在許依依的訴說中,這是一個令人厭惡的渣男。但如果真是這樣,許依依現在的痛哭和他的遺產劃分又無法解釋。唯一的疑點便是許依依在事情發生前一天恰好去了國外看牙齒。在她離開的這一天,許榮出了事。但是這也算不上證據。 “不是的,”許依依抽噎著說:“本來我預約的牙醫是下個月,但是很突然的提前了。一定是有人在搗鬼?!?/br> 周恒直言不諱:“可是你這段時間一直也沒回家啊,如果真的有什么陰謀,好像你在不在也并不影響……” 許依依又開始大哭。 這件事發生的猝不及防,結束卻很平靜。許依依找了所有能找的人,但調查的結果只是讓她越來越惡心這位父親。她去精神病院看了那個比她還小一歲的保姆,從她那里得到的信息讓她更絕望了。對方身體殘留的傷痕和當初作為證據拍下的照片,讓她對許榮的最后一點感情徹底消磨殆盡。 四個人在包場的酒吧里喝酒。經歷了最初的震撼與絕望,現在的許依依已經能平靜的訴說那些發生的事情:“我給了那個女孩一筆錢,送她去了我認識的一個醫生那里,她抑郁癥挺嚴重的,以后她想回來也行,留在外面也行,看她自己?!彼亮瞬裂劬Γ骸霸S榮就應該早點死,這樣的死法太便宜他了。我還以為他純粹就是個渣男,沒想到畜生不如?!彼趾攘丝诰疲骸耙娴氖潜蝗藲⒌?,我只能說,為民除害,真的是為民除害?!痹S依依說完又開始哭:“我想到我身上流著他一半的血,我都覺得自己很惡心?!?/br> 剩下叁個人連番安慰著幾近崩潰的許依依。最后徹底喝醉的許依依拉著邵禾的手:“邵禾,我跟你去非洲種樹吧。這個世界太骯臟了,他們太惡心了……” 邵禾也喝的醉醺醺的:“好啊好啊,你出錢,我出力,我們去種樹……” 但是事情并沒有到這里終止。在許依依終于打起精神,準備繼承遺產的時候,律師又給了她一個晴天霹靂:許依依不是許榮的親生女兒。許榮的遺囑無效。 許依依跟叁人組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她自己反倒比叁人組看起來要平和多了:“還挺好的,正好我不用管那些破事了?!?/br> 邵禾只能安慰她:“反正你外公外婆那里還有錢,你還是富婆……” 許依依唔了一聲:“邵禾,你什么時候走???我們一起買飛機票吧。這個破地方我真的是呆夠了?!?/br> 邵禾確認了時間:“我是下下周日。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嗎?” 許依依意興闌珊:“反正正好趕上暑假,先去待倆月吧。真的是,此生估計是遇不到更狗血的家庭倫理大戲了?!彼聪虺o秋和周恒:“你們下周就走了,真好?!?/br> 楚辭秋拍拍她的手:“等我們安頓好了,就去找你們,其實離開學還早呢?!?/br> 畢業季后,邵禾打包行李回了Z市。她從來不覺得Z市的夏天有這么熱過。在黃昏散步時,她無意中又走到了那棟大樓下。門衛注意到她在駐足:“干嘛呢?” 邵禾沒回答,只是沿著大樓的外緣緩緩走著。 門衛看她也不像要鬧事的樣子,也嫌太熱,又將頭伸回了開著空調的亭子。 這是邵禾在七年后再次來到這個地方,和她在夢里見到的場景分毫不差。水泥地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圣潔又干凈,沒有人會記得這里曾經有過的血跡。 邵禾走了一圈,在有陰涼的臺階處坐下歇息。她頭上是一棵茂盛的白玉蘭,這個時間正是開花的時候,手掌大的花瓣不時飄落。她小時候和邵瑜在這里等沉安平的時間,最喜歡在這里撿花瓣或者樹葉。 草木依舊,人事全非。 她起身之時,一陣大風吹過,巨大的花束從枝頭紛紛揚揚跌落,砸在地上發出簌簌的響聲,場景看著盛大,但一把掃帚就能把它們清掃的干干凈凈,不會留下半分痕跡。邵禾看了一會那些還在風中掙扎的玉蘭,輕輕說了聲:“再見?!?/br> 游承遠難得在暑假回了趟家。邵禾夜跑的時候正好遇到在路邊散步的游承遠,倆人索性一起散起了步。 “后天的機票?”游承遠問她,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 “是的?!鄙酆袒卮穑骸拔液驮S依依一起啦,你們不用擔心?!?/br> 就是和她一起才擔心……游承遠在心里這么想,但沒有說出來。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沒有考慮留下來嗎?” 邵禾伸手對著路燈照射下來的光束揮了揮:“沒有。再說,吳鑰也在那里。我覺得挺好的?!?/br> “你這么喜歡他?”游承遠忍不住問。 邵禾繼續一邊走一邊仰頭看著從指縫里滲出來的光:“喜歡當然是喜歡,但是不是為了他想去非洲。其實當時寫那篇作文的時候,我是認真的,所有人都覺得我只是在做比喻,只有他看出來了?!鄙酆套旖遣蛔杂X掛上了笑容:“我就要去看那棵橘子樹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