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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豈不是太過無趣了? 況且這位竹先生可不適合做出這一副惡人相…… 顧鏡眨了眨眼,心底立刻有了打算。 …… ………… 寧可枝在心底給自己加油打氣了半天,總算有勇氣對上了顧鏡的視線,卻見對方的眼角一彎,露出了一個似笑的神情,原本抓住他的手更用力了幾分,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寧可枝:?。?! 他恨不得雙手高舉以證清白。 ——這真不是他主動的?。?! 他就是想搶個玉,完全沒有趁機占主角受便宜的意思! 在寧可枝震驚過度、已經快失去表情的注視下,他眼睜睜的看著少年轉瞬間從那狡黠的笑臉變做了泫然欲滴——其表情轉換之迅速、銜接之自然,甚至到了寧可枝恨不得當場拜師的地步。 “郎君可是怨阿明先前所言,欲要收回這玉?” “阿明心意如何,郎君竟不知曉嗎?” “君入將軍府后,阿明日日不得相見……實情非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 “……倘若幸能入府,便能與君朝朝暮暮、旦夕相歡……” …… ………… 寧可枝:??? 終于察覺到這邊情況似乎不太對勁兒、摸過來的謝一:?。?! * 而就在這里不遠處。 一個足有八人抬的軟轎,緩緩往山上走去,無論排場氣勢都是十足,所過之處人盡退讓。 要知連霞山雖不陡峭,到底是山路難行。 就算是不便拋頭露面的女眷來此,也不過是一頂兩人小轎勉強行之,現下這八抬大轎真是將山路堵得嚴嚴實實,旁人難行。 這種規格的轎子出現在這山路上,好些地方都無法走到,但主人仍堅持如此,根本不像是來賞景,反倒像是故意惡心人一樣。 但是路過的人見那轎上徽記,皆露出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盧家。 盧家有女,有西施之貌、玲瓏之態,蒙召入宮,帝甚愛之。 盧家本是一個京畿小官,卻不料天降貴人,家里竟出了這么一位貴妃。 整個盧氏族人也借著這位貴妃的勢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這驟然得勢,有人會謹小慎微戰戰兢兢,卻也有人囂張跋扈橫行于世……不巧盧家正是后者。 這其中最為驕橫的便是盧妃之幼弟了。 ——驕橫跋扈、欺男霸女。 朝中接連數次都有人所參之,可偏偏盧妃最是寵愛這位弟弟,每每都在帝前以弟年幼為由為之開脫,甚至于素衣解發跪于殿前,道是“姐弟年幼失母”、“弟之不教,乃長姐之責”,求代為受過。 這么一般二般的鬧下去,別說普通百姓,就是朝中等閑官員也不愿招惹這個盧家。 畢竟黏上去就是個狗皮膏藥,不說傷筋動骨,卻也忒得惡心人。 …… 聽得前面隱約的動靜、綢緞的轎簾被掀開,露出一只雖是骨節分明,但是肌膚卻如女子般細膩的手。 一旁跟隨的盧家家仆見此,連忙上前想要聽從吩咐,結果還沒走到近前、就有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顯現在簾子下方跪了。 這家仆嚇得一嘶氣,但是回過神來卻是閉了嘴、退回原位。 看模樣像是對這情景習以為常似的,只是心下免不了嘀咕兩句“大白天見鬼”。 轎中之人吩咐了兩句,聲音雖是低沉、但腔調卻是柔和婉轉,那“鬼”領命去了,同來時一樣倏地不見了蹤跡。 周圍的盧家家仆全都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什么也沒看見。 ——那些大驚小怪的……早就永遠也看不見了。 不消半刻鐘,那消失的鬼魅身影重又出現,不知低聲稟報了什么,轎中傳來一聲短促的笑聲。 剛才上前的那家仆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只覺得這聲音笑得人心里發涼。 轎子內。 一道聲音悠悠的感慨,“謝二將軍倒是好艷?!?/br> 而同在轎內,原本戰戰兢兢坐在一角、一臉虛相的青年聽了方才的稟報,卻眼珠轉了轉、露出點垂涎的模樣。 ——正是盧妃的幼弟,盧洪興。 那位謝將軍一向眼高于頂,不近聲色。 卻不料這時能聽到對方的風流逸聞,他對那似乎和謝靖洋有牽扯的小郎君實在好奇得緊。 只不過,青年剛露出這點神色,對面就輕飄飄的一眼掃過來。 盧洪興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陪笑道:“督主大人放心罷,小弟知道的?!?/br> 但是那仍舊滴溜溜轉的眼珠顯然不像他話中意思那么乖巧。 石正眼里一閃而過冷意。 他不喜歡和蠢人打交道,尤其是蠢還不自知之人。 石正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青年咽喉、心口處,到底沒將那猝生的殺意表露出來。 ——這個蠢貨還有些用處。 想著,他直直地盯了盧洪興一陣兒,直把人看得露出了恐懼瑟縮之態,石正才以一貫悠悠然的調子,慢吞吞道:“你最好知道?!?/br> 冷汗背透,這次盧洪興卻不敢像剛才那樣敷衍了。 他幾乎是忙不迭地點頭答應著,生怕應晚了聲就被這位提督大人活生生剝了皮。 …… ………… 這八臺大轎這么顯眼,回程的顧鏡自然看見了,卻也不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