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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守在寧可枝身邊、還不知所以然的謝二見他回來,不由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問“怎么回事”,謝一比了個“暫時按兵不動”的回應。 按兩人一開始的打算,自然是趁這個機會在這位寧先生跟前多說說將軍的好話。 畢竟自家主子雖然不會哄人,但在別的地方可謂沒得挑。所謂屬下不就是要為了主子分憂解難么?多說兩句好話。實在不行他們讓這位寧先生出出氣,這也全沒什么。 但是到這地步,顯然不是剛才那拈酸吃醋的小問題了。 他們這會兒也不敢瞎說話了,畢竟一不留神,可就是火上澆油,他們可擔不起這罪過。 兩人一路上都打著暗號,互相比劃著交流情報。 也就小半個月前,他們還輪流盯著這位寧先生的院子、滿是戒備。 可將軍的態度突然就變了,又是和人聊天談地、又是送禮,前些天更是把監視的人都撤了。 他們一開始自然是以為這位寧先生表明了心跡、投效了將軍,還準備等人什么時候搬到客院呢,他們也好接著喬遷之喜、送點日后為同僚的賀禮去,順便為早先所作所為致個歉。 可是搬院子沒等到,卻等到了今天這遭…… 看將軍這一路上的殷勤小意、體貼入微,那是什么客卿的待遇嗎?!對自己家媳婦兒都沒這么好的! 要是這路上種種還是猜測,那等到山腳下遇見那少年之后,兩人奇怪又緊繃的氣氛可把這事兒定死了。 本朝龍陽之風甚盛,京中尤為如此,達官貴人更是將之視為雅事。 因此遇到這種事之后,他們更容易就聯想到這方面。 雖然他家將軍以前沒有對男人感興趣的意思,但是他同樣也沒對女子有興趣啊。 這會兒突然看中了一個男的,眾人倒也沒什么意外的。 而且這位寧先生確實相貌俊美、氣質斐然,就好像青竹君子從書中走出來一樣,能讓他家將軍心動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這好好的喜事,怎么就到了要出人命的地步了?! 兩人手指比劃、飛快交流著情報,從今日的事往前一點點推測,到底是什么時候將軍突然變的態度。 命人撤走當然是個關鍵日子,但是事情發生應該還在那之前。 兩人比劃了半天,最后一致鎖定了目標。 ——寧先生突然病倒的那一日。 可巧那天院子里面是謝二當值。 謝一打著手勢催他趕緊想想當天發生了什么不對勁兒的。 也不必他催,謝二自己就已經在冥思苦想地回憶了。 數息之后,他不知想起了什么,整個人一僵、滿臉“不會吧”的表情,但是卻任由一旁的同僚怎么催都不開口了。 他想起了自己那日在院外聽見的動靜……又是撞擊聲、又是床板搖晃的吱嘎聲的…… 還有后幾日當值的同僚提起,寧先生后幾日好像都精神恍惚的樣子、脖子手腕露出來的地方都是瘀痕……這些自然一板一眼地報上去了,主子并未對此有什么特別的在意,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當時未多想,自然以為這位寧先生是大病后虛弱、或是什么后遺癥。 但現在、兩人既然已經是這層關系了,再回憶那會兒的事…… 將軍該不會趁著人病的時候,把人給…… 不不、不! 他家主子才不是那樣趁人之危的人!要是真有這個念頭,也不必趁人之?!?、他家將軍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這里頭一定有什么誤會! * 謝二堅信(?)自家將軍不會做出那種事來……就、就算萬一真的做了,也必定是事出有因。 故而,無論謝一怎么逼問,他愣是蚌殼似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吐露。 這明顯知道內情,卻硬是不說的模樣著實氣人,謝一逼問無果之后干脆動起了手。兩人從友好的互打手勢變成暗地里的比劃較勁也不過片刻,不過顯然還知道克制,動作來往間連破風而起的唳嘯都被壓制到最低。 寧可枝完全沒注意到后面點機鋒,也不覺得這異常安靜有什么不對。 他印象里護衛不就是這樣么,這些人在謝靖洋身后跟著的時候也很少說話。 這么想的寧可枝完全不知道,要是沒有謝靖洋最后那神來一筆地交代,他可能就要聽上一路雙口相聲了。 寧可枝這會兒正在思考,到底要怎么才能把顧鏡弄到謝府。 雖然信誓旦旦跟系統說他絕不背鍋,但是寧可枝心底里還是隱約覺得,主角攻丟老婆這事兒還是跟他有點關聯的。 #愧疚.jpg# 至于具體怎么做,他想了這一路都還沒想出什么章程來…… 最簡單的,直接開口邀請? 這不太可行。 先不說那又不是他家、他一個暫住的客人根本沒這資格,就單說理由就已經很讓人頭禿了。 #我一個人在府里太孤獨,想要個兄弟?# #阿洋似乎對他有意,不若接回府中# #寬容大度賢惠.jpg# 寧可枝:“……” 就不用說他能不能再謝靖洋演出這副情真意切,他這會兒稍微一腦補、都已經是渾身雞皮疙瘩一個勁兒往外竄,寧可枝打從心里拒絕。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至于不那么直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