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皇帝卻彎了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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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進之著藍色衣袍,從門外進來,身姿倒算挺拔,比種蘇略高一點,有種讀書人特有的,卻比讀書人更莊嚴端正的姿態,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從種蘇面前走過。 種蘇:…… 種蘇正要與他打招呼,卻被無視,于是便咽下話語。 只見裘進之徑直走到廳中,于正位上坐定,這才抬眼,仿佛才看見般,看向種蘇。 “坐?!濒眠M之說道:“實在不巧,家父外出,我方忙完,讓你久等,怠慢了?!?/br> 種蘇只道無妨。 她是小輩,即便裘老爺在家,也不過見她一面,具體招待事宜仍會落在裘進之身上。 種蘇落座,以客人之禮落落大方面向主座。較小時的記憶,裘進之眉眼長開,不失為英俊小生,只是眉頭習慣性擰著,年紀輕輕,額中已隱有川字紋路,充滿思慮憂患,年少老成之感。 “多年未見,家父一直甚為掛念裘叔,叮囑我定要跟裘叔問好?!狈N蘇笑道。 當年在錄州,雙方小孩便互稱對方長輩為叔為嬸,如今既是以故人之子名義上門,自然延續舊時稱呼。 “有心了,”裘進之說:“家父很好,也問令尊好?!?/br> 種蘇注意到了這個稱呼,眉頭微揚。 “你……”裘進之啜了一口茶,抬眸,打量種蘇。 種蘇正面相對,神情泰然,任其端詳。哪怕裘進之記得她兄妹面容,但種蘇有信心,他絕對瞧不出破綻來。 果然,裘進之毫無懷疑,只問道:“你那雙胞meimei,如今也是你這般模樣?” 種蘇點點頭。 “是個美人兒?!濒眠M之點點頭,端起茶。 種蘇見他還記得自己,原本以為至少會再問點什么,誰知卻再無下文。種蘇默了一默,開口說起裘家幫忙租賃房屋之事,不勝感激,又讓桑桑奉上禮品。 “唔?!濒眠M之說,手指動動,讓小廝收了禮品。 “聽家父說,你家捐了個官兒?!濒眠M之說道。 種蘇笑道:“讓裘兄見笑了?!?/br> 她沒有說請以后多多照拂之類的話,畢竟她胸無大志,不必要照拂,也免得牽連人家。卻見裘進之面上隱帶欽羨之意,又閃過一抹輕視。 哦,對了。 種蘇想起,以裘進之年紀,必然也參加了科舉,恐怕還不止一次。官宦之家可免鄉試,直接參與會試,即便如此,也非人人能中。 今年的會試還未張榜,看裘進之神色,想必不怎么如意。他家又無財力,怕是捐官也難。 “有錢人?!濒眠M之說,又說:“有錢好?!?/br> 種蘇:…… 種蘇正要說話,外面小廝聲音道:“少爺,安家公子來了?!?/br> “快請進正廳,我這便來?!濒眠M之說。 接著裘進之放下茶杯,看向種蘇,說:“你……” 種蘇站起身來,道:“裘公子忙,我這便告辭了?!?/br> 裘進之仍舊坐著,既不起身,也不挽留,口中道:“唔?!?/br> 種蘇淡淡看他一眼,拱拱手。 裘進之點點頭:“唔?!?/br> 裘進之絲毫沒有相送之意,甚至連下人也不派遣一個,就這么讓種蘇他們自行離去。 “太過分了!”出得偏廳,桑桑氣的不行,“這般怠慢!拿我們當什么?!即便做了官,也太無禮了罷。當年種老爺種家待他們可……” “欸,打住,父親當年可未有索求回報之意?!狈N蘇擺擺手,示意往事不必再提。 她面色平靜,沒有任何憤怒或意外。事實上從那小廝來添茶水時的態度轉變她便已瞧出端倪——裘進之先前即便真在會客,聽見種蘇種家名頭時,應該也會有所表示。主人的態度決定了下人的態度,種蘇雖有察覺,卻仍留下,一則為驗證心中猜測,二則為完成父親囑托,自己不能先失禮于人。 讓種蘇真正意外的是,裘進之會表現的如此明顯直接,連起碼的客套敷衍,都憊于應付。 “打一頓?”陸清純握拳。 “不要動不動打打殺殺好嗎?好歹是京城?!狈N蘇說。 種蘇其實并不怎么在意,種家經商,種蘇日常耳濡目染的,多少見識過些許人心。捧高踩低,趨炎附勢,倨傲勢力的,較之裘進之更為厲害的多的是,裘進之這點道行,其實算不得什么。 兒時情誼雖動人,奈何滄海桑田,罷了罷了。 裘進之這般直接,反而有好處,一面識人心,免得日后再討無趣。雖然種蘇本也不會再上門。 “這事先別告訴父親,免得他擔心?!狈N蘇想了想,叮囑道。 她一向心寬,出了門便將此事拋之腦后,世上趣人趣事多如繁星,切莫因一點小事壞了心情。 艷陽高照,馬上到中飯時間,種蘇摸摸肚子,有點餓了,當下小扇子一磕: “走,下館子去?!?/br> 誰知這一去,卻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第8章 酒樓奇遇 種蘇腹中饑餓,見街邊一酒樓看起來不錯,便直接入內,進去一看,居然真的很不錯,剛到飯點,便滿座爆棚,店中伙計們忙碌的穿梭廳堂內。 “還有位置嗎?” “樓上倒是有,不過須得等會兒,正……” 伙計話音未完,樓上忽然傳來一聲怒喝,像是打起來了,接著腳步聲陣陣,吵吵嚷嚷的,幾個人出現在樓梯口,被伙計們推搡著,往樓下趕。 這番動靜不小,登時引得樓下食客紛紛引頸觀望。 “公子稍等,”伙計引種蘇到一旁,低聲解釋道:“待趕走這兩人,就有位置了?!?/br> 種蘇點點頭,順口問道:“他們怎么了?!?/br> “這兩人想吃白食呢?!?/br> 種蘇朝那兩人望去,說道:“看起來不像啊?!?/br> “公子有所不知,”伙計道:“前些天也來了幾個胡人,跟他們一樣,穿的人模人樣,還說府上何處,有鼻子有眼的,吃完飯讓伙計跟著去取錢,結果將人帶到偏僻處痛打了一頓,至今人還躺床上呢?!?/br> “沒報官嗎?”桑桑問道。 “報了啊,住址身份全是假的,從何找起,只得不了了之?!被镉嫷溃骸跋氩坏浇駜河謥韮蓚€,嘿,當真囂張?!?/br> 伙計說完,也跑過去,幫忙趕人。 是時一樓食客滿堂,相當淡定,竟也不上前圍堵觀望,只邊吃邊看,偶爾幫腔或插言兩句,如同看戲般,想來這種事在長安并不少見。 種蘇只得先等等,廳內酒菜飄香,非常具有引誘力。 “請君聽我一言。哎,莫推,莫推……你們泱泱大國,請注意國之禮儀?!?/br> “我呸,跟你個吃白食的不要臉的騙子講什么禮儀!” “哎,不要罵人!不白食!要臉!不是騙子!我講過幾遍了,我們銀子被偷了,你們跟我回去取,一分不少的!” “喲,又來這套!誰還敢信??!” “真的!實不相瞞,我乃焉赭國二皇子,許兄乃你們本界鄉試解元,未來朝廷棟梁砥柱,絕不會……” “哎喲,這回更敢說了。你怎不說你乃當今圣上微服私巡呢。當我們傻嗎!” “是真的,不信給你們看……” “別跟他啰嗦,直接轟出去?!?/br> “不,我們不走,堅決說清楚!” “嘿喲,沒報官,沒揍你們就不錯了,還蹬鼻子上臉了!滾,趕緊滾!” “不滾!絕對不滾!” 伙計們動手拉扯,只想將人攆出去了事,那胡人卻偏不走,死死抱住樓梯欄桿,外加幾人侍從拼命護主,頓時一群人擠作一團,推來搡去,食客們看的興致勃勃,不時叫聲好,助助威。 種蘇:…… 不虧長安人,見多識廣。倘若種蘇眼下能有張桌子,有吃有喝,倒也有這等閑情逸致看看熱鬧,奈何她還站著。 種蘇站著等了會兒,實在饑腸轆轆,見戰況似乎一時半會兒無法停歇,換一家又不劃算,她瞧了片刻,心中有數,終于忍不住,走上前去。 “那個,別打了,他們……” 種蘇開口說道,聲音卻完全被吵嚷聲淹沒,無人理會。 “停!” 陸清純上前,一聲怒喝,那聲音如雄獅怒吼,響徹耳際。 整個酒樓倏然一靜。 “啥?”酒樓掌柜先反應過來,捂著耳朵,看種蘇:“公子說啥?” “我說,他們吃了多少,我幫他們付了——可以給我個位置了么?”種蘇彬彬有禮道。 種蘇終于能夠坐下了,伙計領種蘇上二樓,二樓有不少雅間,以屏風相隔,更寬敞卻又更私密,不受打擾。 坐下不過片刻,樓梯上腳步聲響,有人上得樓來。 “哎呀,今日真是多謝公子樂于助人,特來道謝?!?/br> 那兩人竟還未走。 種蘇客氣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br> “很掛齒很掛齒,”那胡人道:“此乃大恩大德。居然被當成吃白食的,簡直奇恥大辱,若就這么被趕出去,以后我還有何顏面待在長安,也連累許兄面上無光?!?/br> 胡人身邊那人卻是漢人,正用衣袖擦汗,面上仍帶幾分窘色。 “我沒有說謊,容我介紹一下,我真乃焉赭國二皇子,喏,這是我的本國符錄,還有入關文書……” 這人確實為焉赭國皇子,名喚龍格次。 龍格次典型胡人面貌,高鼻梁,藍眼睛,頭發蜷曲,十根手指上戴滿戒指,脖上掛串青金石項鏈,手中也拿著把扇子,卻比種蘇的小玉扇華麗數倍,扇柄上鑲滿寶石,流蘇上綴著珍珠,整個人珠光寶氣,直要亮瞎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