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身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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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吃完飯回了云瀾水岸。 周末,溫北硯休息在家,曲懿沒提前告訴他她已經回來,摁下密碼,開門關門的動作壓得很輕。 她之前來過幾次,每次屋里都沒開燈,空調打得很低,配合上性冷淡的裝修風格,陰冷得像靈堂,今天不一樣,窗明幾凈,溫度適宜,茶幾、電視柜上放著裝飾用的綠植,鮮活生機到讓她差點懷疑自己走錯了。 ——直到她看見橫在沙發上的男人。 灰色的短袖t恤,五分棉褲,手臂枕在腦后,姿態罕見的懶散又放松。 曲懿輕手輕腳地放下包,光腳踩上羊毛地毯,在他身側蹲下,雙手支起下巴,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他皮膚冷白,靠近右耳下方有一顆褐色小痣,界限分明的喉結與平直的鎖骨間連接著白皙的脖頸,稍稍一繃緊,青色的血管更加清晰。 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將自己的致命弱點暴露出來,平日里總是處于攻擊狀態的獸,終于在此刻退化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風水輪流轉,輪到他的命脈被她掌控住,望著他脆弱的脖頸,她身體里的熱血翻涌,想去撕咬,讓牙齒刺穿他的肌膚。 這個念頭一經誕生,她自己都被狠狠嚇了一跳。 她深深吸了口氣,本想用來平復情緒,卻因此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不沾一絲煙酒味,是很清爽的西柚味,她的心弦似被什么輕輕撩撥了下,低頭,湊近,幾乎快貼在一起。 緊接著就看見了他濃密纖長的睫毛動了下,她猛地回過神。 不像剛醒來時的狀態,聲線清晰到讓她聽出一絲口吻的成分:“剛才想做什么?” 他眼里清楚地映著她的倒影,以及略顯狼狽的姿態。 曲懿覺得他是在明知故問,甩著臭臉不回答,剛起身,溫北硯扣住她手腕往回拉。 不設防狀態下,曲懿軟骨頭似的栽倒在他懷里,過了幾秒,她從他堅硬的胸膛里抬起頭,聲音悶悶的,“鼻子差點撞歪了?!?/br> “不是假鼻子,不會歪?!?/br> “……” 曲懿嗤了聲,“真會說人話,看來是真的一點都不想我?!?/br> 溫北硯捏住她手腕的里慢慢加重,跟幾分鐘一樣,再次猝不及防地將她往自己胸口摁,心跳聲節奏感十足,不慌不亂:“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見你?” “你這像是想見的樣子?”曲懿輕聲嘀咕,罪狀一條接著一條地蹦出。 1.微信電話里問什么答什么,一次都沒主動過 2 .幾周沒見,臉上一點欣喜的表情都沒有 3.見面后,依舊不會說哄人的好聽話 溫北硯坐直身子,順理成章地將她攬進懷里,“不是你說的,工作期間別去打擾你?” 從他緩慢的聲調里,曲懿破天荒地聽出了幾分憋屈,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不該聽話的時候真聽話?!?/br> 實在沒忍住,又問:“你為什么都不主動找我?” “不知道要說什么?!?/br> 薄薄的眼皮撩起,眼睛里的光比煙頭閃爍的火星還要明朗,“比起說,更想——” 他沒說完,留下足夠的懸念。 曲懿完全沒聽出他想表達的意思,埋汰道:“溫北硯,你知道我最煩你什么嗎?一天到晚什么事情都悶在心里,扭扭捏捏的……” 她別開臉,全然不是自己現在的神色才是真正的扭捏做作,“想親我就直說,又不是不讓?!?/br> 溫北硯彎起唇角笑了聲,流露出極為少見的,發自內心的愉悅。 聲線也是:“你怎么就知道,我只是想親你?” 作者有話說: 明天休息一天,要是更了,那就——更了:d 第31章 ◎幫你洗澡?◎ 早就過了分不清什么才是“性”的年紀, 曲懿很快就聽出他的潛臺詞。 她說錯了,空調溫度并非適宜,莫名有股無聲無息的燥熱向她襲來,把她的臉吹得guntang, 耳垂那也仿佛凝著一團火, 燒得通紅。 光禿禿的腳踩在地板上, 不管是前進還是后退,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反倒顯得呼吸聲更沉更重。 她輕咳一聲,故作嚴肅:“我們兩個算起來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了, 怎么一見面你腦袋里就裝了這些?” 也不是真抗拒, 而是想裝模作樣地表現出適當的羞赧。 溫北硯深深看她,倒也不強求, 冰涼的手指落在她側頸, “那不做, 先親?!?/br> 理所當然的語調, 聽不出一絲一毫波瀾的旖旎,要是考慮到這話本身的含義,很容易給人一種他冷靜自持到了極點的錯覺。 “……” 曲懿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帶了下,又往他那傾斜些,嘴唇滑過他細窄高挺的鼻, 裙擺在彎腰后縮上一截,露出兩條又白又直的腿,視覺沖擊強烈得勾人眼球。 溫北硯呼吸不受控制地一緊,分隔兩地時的培養起來的忍耐力和自我麻痹, 在這一刻通通成了上不了臺面的笑話, 長腿和手臂同時一收, 以更為強勢的力道鎖住她。 潮濕的觸感堵了上去,唇舌勾纏,瘋狂攫取她的氣息,手上也沒閑著,漫不經心地撩起她細膩肌膚上的每一處戰栗。 曲懿沒有正兒八經地拍過一次吻戲,也沒法拍,為了克服這種心理障礙,她找到一堆吻戲cut,反復觀摩。國內成片尺度小,男主女兩個人端得很緊,放不開,雙手都規規矩矩地放在后腰,以至于大多數親熱鏡頭拍的跟白開水一樣,寡淡無味。 他則截然相反,左手不安分地亂動,順著柔軟的腰肢一路往上,棲在背上的蝴蝶就這么游刃有余地被他掌控住。 她被親到節節敗退,頭暈目眩的,身子也不自覺發軟,骨架立不住似的,一個勁往下滑,他撈了幾次,又恢復原樣,最后實在沒了耐心,單臂繞著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托起,兩個人的位置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后背抵在沙發背上,而她的雙腿叉在兩側,從最開始的攥住他衣擺,慢慢變成了環住他的腰,手指在他傷痕累累的后背上停下,驀地收緊。 他只是看著瘦,緊致窄腰,壘出勻實又不顯得夸的肌理,漂亮的線條與蓬勃的野性結合。 感受到缺氧的痛楚,她才開始抗議,溫北硯停下,拉開與她臉龐的距離,動了情的眼像籠著一層霧,狀似咫尺天涯的朦朧感。 “怎么了?”挺無辜的一問。 曲懿指著自己嘴巴說:“你是在吮rou骨頭嗎?嘴唇都麻了,呼吸也跟不上來,剛才差點死了?!?/br> 溫北硯盯住她嘴角暈開的唇彩,鄭重其事地說:“不會讓你死的?!?/br> 曲懿愣了下,看著他起身,走進臥室,主臥配有獨立洗手間,沒多久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 她捂住臉,好像比剛才更燙了。 水聲停止,溫北硯撫開鏡子表面的水霧,視線清晰了。 薄瘦的嘴唇上全映著她的口紅,偏荔枝皮的暗紅色,不顯媚俗,很適合她。 卻不適合自己,即便這樣,他還是舍不得擦去,大拇指在下唇上來回摩挲,到指腹的暗紅色變成淡淡的粉,這才一點點地捻干凈。 回來時,身上換了套衣服,發梢掛著水,濕答答的,在后頸洇開一圈黑色輪廓。 “看會電影?”補充的語氣認真了些,“你主演的?!?/br> 曲懿溫溫吞吞地哦了聲,總覺得唇齒間還殘留著他的味道,失神的空檔,咬住自己舌頭,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遲鈍地反應過來,滿臉寫著抗拒:“你要看我演的?” 這算什么公開徒刑? 偏偏對方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毫無商量余地,她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口,“你這有投影儀嗎?” “沒有?!?/br> “那等我會?!?/br> 曲懿回到自己家,卸下投影儀裝備,原路折返。 關了燈,略顯暗沉的屏幕落在白色墻壁上。 曲懿在搜索欄輸入自己名字,跳出來幾部不同類型的電影,第一個被她跳過。 隔壁插進來涼颼颼的聲線,不像隨口一提,“為什么不看這個?” “很無聊的,沒什么劇情點值得看?!鼻脖荛_他的視線,同時遮掩住表露在臉上的心虛,“你信我,我在電影鑒賞方面是專業的?!?/br> 溫北硯目光在她側臉上停留幾秒,不戳破,也不回答。 曲懿收回試探的余光,點進一部感情線接近于0的大女主電影。 電影開場沒幾分鐘,溫北硯去陽臺接了個電話,葉淮打來的,苦口婆心教育他應該如何恰如其分的使用甜言蜜語,要是他臉皮臉皮太薄,說不出矯情話,就退而求其次地找別的話題,總之別讓兩個人獨處的場子冷下來。 回到客廳時,他面色泛著淡淡的冷意。 曲懿的注意力早在他出現那一刻,就被勾走,但沒察覺到他的擰巴,雙臂緊緊環住抱枕,腦袋傾斜幾度,不動聲色地往他肩膀上靠,像小鳥降落在枝頭,心里是小鹿亂撞般的雀躍。 溫北硯順其自然地攬過她的肩膀,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進不少,其他感官遭到弱化,唯獨觸感又變得清晰不少。 他強迫自己轉移視線,而后對上一張特寫的臉,掛著傷,明知只是妝效,心臟還是不由一緊。 算起來劇情差不多被他跳了五分鐘,銜接不上留在他腦海里的最后一幕。 停頓片刻,他找到可以聊的話題。 “你的頭發被誰割斷了?”溫北硯望著屏幕,一臉平靜地問。 曲懿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眼皮突地一跳,“你是在跟我說冷笑話嗎?” 溫北硯抬了下眉,不明所以的反應。 “……” 得,他是認真的。 轉瞬即逝的停頓,曲懿皮笑rou不笑地說:“那是公主切,我的妝造?!?/br> 溫北硯不咸不淡地“哦”了聲,之后那一個半小時,沒再開口。 音量調得低,加上對劇情了如指掌,曲懿看得意興闌珊,身上裹著薄薄的毯子,昏昏欲睡,沒多久感覺身體忽然騰空,殘存的一絲清醒讓她下意識環住對方脖頸,“干什么?” “去床上睡?!?/br> “不洗澡不上床?!彼祥L了調,字音里寫滿困倦。 溫北硯忍受著她呼出的氣息撩撥耳垂的酥麻感,啞著嗓子說:“這是我的床?!?/br> 頭腦發懵狀態下說出的話就跟失智了一般,“未來也會是我的?!?/br> 他低頭看她,臉上浮動著投影儀的光亮,是冷色調的白,顯得人越發孱弱沒精神,亂蓬蓬的頭發一半散在胸前,另一半垂在半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