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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啥???他不是剛有二胎嗎?” “是不是又有什么領導要來檢查???” “煩死了……” 蔚遲心跳還是很快,回過頭,和紀驚蟄對視了,紀驚蟄沖他笑了一下。 第一節 課下課后,蔚遲問唐春雨:“你去問過江淑嬈沒有?她人呢?” 唐春雨轉過頭看著他,表情很奇怪。 他以為唐春雨又要調侃他“是不是喜歡江淑嬈”了,沒想到唐春雨卻說:“誰是江淑嬈?” 蔚遲感覺心臟一跳,強自鎮靜,道:“你別開玩笑……” 今天的天色有些陰沉,窗外就是樹,整個看出去是陰慘慘的綠色,在這樣的背景下,唐春雨只有一條縫的眼睛還是一片漆黑,看不到眼白,這讓他想到了夢中的江淑嬈,感覺越來越冷。 唐春雨似乎突然來了一點火氣:“誰跟你開玩笑?” 蔚遲一指前座:“那這里坐的是誰?” 唐春雨:“這里沒人??!” 蔚遲:“她的東西都還在這里!” “那是……那是……”唐春雨忽然卡了一下殼。 蔚遲站起身往前探,猛拍付平安,不待付平安慢吞吞轉過來,就問道:“你記得江淑嬈嗎?” 付平安皺了皺眉頭,表情變得很困惑,還沒說話,唐春雨又橫插一嘴:“是沒聽過吧?蔚遲非說有這個人,還就坐這兒!”付平安又瘦又小又黑,在唐春雨的大嗓門和手舞足蹈下顯得像一只飽受欺凌的鵪鶉。 蔚遲盯著付平安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不記得她嗎?” 付平安看了他一會兒,似乎要說什么,但最終沒說,緩緩地搖了搖頭。 “那這些東西是誰的?”蔚遲跟瘋了一樣,在周圍里三層外三層地問了一圈,真的沒有人記得江淑嬈,但又沒人說得出那些剩下的東西是哪里來的。他又問了直到現在還沒有蹤影的筷子兄弟,發現他們兩個也從這些人的記憶中消失了。 蔚遲捂著臉喘氣,感覺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忘記江淑嬈和筷子兄弟了? 可是……可是…… 他轉而問道剛剛在抱怨梁開“瘋了”的那個人:“你剛剛為什么說梁開瘋了?” “???”那人歪著頭想了一下,“他最近不是總抽風嗎?” 蔚遲:“他做什么了?” 那人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卡了殼:“啊……” 蔚遲朝周圍的人說:“如果你們不記得江淑嬈、劉文、徐方勤的話,那你們誰能回答我,梁開最近‘瘋’在哪里呢?” 周圍的人表情都變得有點恍惚,似乎在思考他的問題,但沒人回答。 忽然有一個聲音在頭頂響起:“你們在說什么?” 蔚遲仰頭,看到紀驚蟄倒著的臉,他二話不說,拉著紀驚蟄出了教室,留下那一堆仿佛發條被取掉的人在原地沉思。 “紀驚蟄……”來到走廊上,蔚遲問紀驚蟄,“你記得江淑嬈嗎?” 紀驚蟄的表情頓了一下,然后抬眼看他:“……誰?” 見蔚遲表情凝重,紀驚蟄試探著追問道:“……是個姑娘?” 蔚遲話鋒一轉:“邱一雄呢?” 紀驚蟄:“什么?” 看來也是不認識了。 蔚遲:“金楚楚呢?” “金楚楚怎么了?” 蔚遲:“你記得她怎么了嗎?” “她?她不是……”紀驚蟄不明白,“她不是被梁老叫去辦公室了嗎?” “因為什么?” “因為?因為她涂了指甲油吧?” 蔚遲兀自思考著:邱一雄等人煮火鍋、筷子兄弟遲到、江淑嬈披發、金楚楚涂指甲油,都被叫去了辦公室,都沒有回來。 如果說,只是為了應付什么檢查,把違紀同學都送回家,也不是解釋不過去,但……江淑嬈她們卻被忘記了。 金楚楚卻沒有…… 不對,怎么看都不對。 他又想起了昨天夜里那一幕——任更年蛇一樣頎長的脖子…… 可方腦殼為什么沒事? 他轉過頭,透過教室門看到坐在倒數第二排的方腦殼。 方腦殼還是方腦殼嗎? “遲遲……”紀驚蟄擔憂道,“到底怎么了?” “你……”蔚遲剛開口,上課鈴卻響了。 蔚遲頭皮一麻,推著紀驚蟄往教室走,同時飛快地說道:“你注意一點,什么事也別犯,遵守所有校規校紀!學校不對勁……” 之后的一整天蔚遲都過得神經緊張,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讓他如臨大敵。 在這天里又有五六個人被梁開揪走,跟金楚楚一樣一直沒有回來。 蔚遲不是沒有想過請假回家,但出于對辦公室的懼怕,他決定還是不要冒這個險。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今天是周五,除了家在外地的托管生以外他們都可以回家。 走出學校,蔚遲終于感覺放松了一點。 學校門口有一條小吃街,紀驚蟄吵著要吃糖油果子,蔚遲這次神經恍惚,二話沒說就買給了他。在等著拿糖油果子的時候,蔚遲回頭看了一眼學校,看到學校上空籠罩著一大片濃重的烏云,那種不詳的預感仿佛具象化了,沉甸甸地壓著他的心臟。 回家后,蔚遲終于有點撐不住了,他昨天一夜沒睡,今天又神經緊繃了一天,晚飯都沒力氣弄,直接上床補起了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