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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永:“什么?!” 蔚遲:“我沒有看到,所以我不能確定他死了,但我剛剛試了他——他中午其實就見過紀驚蟄,但剛剛他認為自己第一次跟紀驚蟄見面,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不是中午我們遇見過的楊可了?!?/br> 眾人沉默了一段時間。 高求索道:“蔚遲,故事很精彩,但我要回去寫我的論文了?!?/br> 蔚遲知道高求索是個什么程度的軸人,但念在此人與自己好歹有一年多的室友交情,又不是張宇凡這一款容易壞事的人,能拉一把還是想拉一把,道:“你怎么解釋那個爆了一墻的兄弟?” 高求索:“也許是紅油漆?!?/br> 蔚遲:“那么大的血味你沒聞到?” 高求索:“那也許是雞血?!?/br> 蔚遲很頭大:“高求索,你覺得我是個會開玩笑的人嗎?” “蔚遲,我應該學習你的幽默?!备咔笏鞯男闹緢匀缗褪?,不動如山,他看了看手機,“不過我得提醒你,現在離愚人節還有三個多小時?!?/br> 天殺的,今天好死不死是三月三十一號。 蔚遲很心累:“……你要想清楚,如果你現在走了,離開我的視線,下一次我再見到你,就不會再相信你了,因為我無法確認你還是不是現在這個你?!?/br> 高求索:“蔚遲,演得很像?!?/br> 話到此處,蔚遲也無話可說了,總不能把人綁走。 等高求索走了,蔚遲問孫永:“你信?” 孫永:“不太信?!?/br> “那你?” 孫永:“反正今天沒網,也開不了黑,跟你們鬧鬧一樣的?!?/br> 行吧,不管什么原因,不惹事就行。蔚遲想。 “遲遲?!奔o驚蟄很認真地問,“那咱們現在去哪兒?” 蔚遲看了他一眼:“其實你也不信吧?” 紀驚蟄:“我信啊,你說什么我都信?!?/br> 孫永:“你倆可悠著點吧,沒眼看了都?!?/br> 而蔚遲在想的實打實的是怎么活下去——如果市二院的醫護人員是最危險的怪物的話,那在這所學校里是誰來扮演這個角色呢? 教職工? 可今天教職工都不在。連校醫和保安都不在。 他們會出現嗎? 會在什么時候出現? 會扮演市二院里醫生護士的角色嗎? 那是不是說明現在暫時沒有危險? 如果宿舍樓可以替換成病房的話,是不是說明他們要去搞宿舍樓的查房時間表? 可宿舍樓阿姨并不在,誰來查這個房? 不不不……不能完全套著市二院來想…… 紀驚蟄又叫了一聲:“遲遲?” 蔚遲說:“去工作室呆一晚吧?!?/br> 蔚遲的導師明天出差,應該不會來學校,因為他們專業有很多時候需要通宵守著記錄培養皿反應,工作室還有床和冰箱,可以對付一晚。 紀驚蟄本來提議說去釀酒學教學樓那邊的,蔚遲想到那條唯一過去的林蔭道,覺得這實在不是個好的選擇。而且就市二院那時的經驗來看的話,想要出去,一味地躲是不行的。 打定主意,三人開始往教學樓走。 沒走多遠,蔚遲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血人朝他們狂奔過來,似乎還戴著眼鏡,鏡片上映著路燈一片雪亮的白光。 “臥槽這啥玩意兒?!”孫永撒腿就跑,蔚遲和紀驚蟄也不敢落后。 那血人跑得不算太快,至少沒有他們三跑得快,他們一跑,距離就被拉開了。那血人還氣喘吁吁聲嘶力竭地喊蔚遲的名字,就在快要完全把那東西甩掉的時候,蔚遲忽然說:“等等!” 孫永腳下一刻不停,問:“怎么了?” 蔚遲說:“好像是高求索!” 紀驚蟄:“你剛剛不是說不管他了嗎?” “可是……”蔚遲放慢腳步,最后停下來,“……聽聽他要說什么吧?!?/br> 紀驚蟄也停下來。 孫永放慢了一點速度,但還在跑,急道:“蔚遲!你瘋啦?” 蔚遲說:“你們跑遠一點,如果情況不對,就再跑?!?/br> 孫永又罵了一聲,跑到五十米開外的一棵行道樹后面藏住了。 蔚遲又催紀驚蟄:“你跑??!” 紀驚蟄嘴巴一噘:“我不!” 蔚遲:“這時候了你鬧什么?” 紀驚蟄:“我要跟你在一起?!?/br> 蔚遲:“你!” “蔚遲!蔚、蔚遲……” 還沒爭出個結果,那邊血人已經轉過最后一個拐角,追近了。只見那東西步履虛浮,氣喘如牛,著實不像個能殺人如麻的類型。見到蔚遲和紀驚蟄站在原地像在等他,他一下子速度也放慢了,踉踉蹌蹌朝兩人走過來。 蔚遲硬著頭皮道:“高求索?” “是我??!呼……呼……”那人走過來,在他們面前撐著膝蓋大喘氣,“你們跑什么……呼……呼……” 距離夠近,路燈也夠亮,能看得清楚,的確是高求索。這家伙正面從頭到腳都是血,呈點狀,像被噴濺到的,身后則沒有。 蔚遲說:“你怎么證明你是高求索?” 高求索哭喪著臉道:“我不該不信你!我也不該提愚人節!” “你剛剛為什么要摸我?”紀驚蟄說,“走之前為什么掐我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