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247節
哎喲,這花老鴇是何等人?就樓子里姑娘們生病,她還舍得養狼中? 再說了,若是普通醫師,何至于外頭還掛著沉甸甸的黃銅大鎖,將這小院封的嚴嚴實實的,墻頭高的翻都翻不出去呢? 這偷兒心里百轉千回,盯著朱醫師,心里頭卻激動的在打哆嗦——他曉得這一回,若是能把這人帶出去,自己必定是要發了! 只見他眼睛咕嚕嚕一轉,此刻便立刻流露出心痛來: “哎喲!我就知道這花老鴇不是東西!掙這么多錢,竟還私下囚禁醫師,膽大包天了!” 他十分仗義的拍胸脯道: “這位醫師,你若是信得過我,我今兒就救你出去!” 他能專門被人找上,看家功夫還是有一些的。剛好朱醫師這段時間衣帶漸寬,神色憔悴,一個小老頭倒也沒有多重。 三下五除二,便被他捆綁到背上。 對方踩在墻角的太平缸上,而后用力一躍,便跳了出去。 朱醫師暈頭轉腦被帶了出去,這才發現自己這院子是在整個海棠館的中心處,若要出去,還得繞出許多路,平添諸多風險。 然而如今跟著專業人士,順著花叢根下一路狗爬,趕上海棠館即將開始營業的忙碌時刻,竟一路順順利利地順著狗洞爬出去了! 外頭夕陽只剩最后一絲余暉,映的天邊璀璨的橘紅色……多美??! 朱醫師熱淚盈眶。 “老夫……老夫終于自由了!” 下一刻,只見那偷兒一聲口哨,便迅速有幾個彪形大漢悄無聲息的圍了上來。 “諸位,咱們芳桃館想要的神藥我是沒帶來,但是這位醫師,可是在海棠管的中心處,黃銅鎖子把著門,被關了許久了!” 那偷兒嘿嘿一笑:“都是同行,誰不曉得花老鴇的名聲。若是無利可圖,她又何苦這么明目張膽的將一位醫師關進去?” 想想這神藥最近轟轟烈烈的架勢,幾個大漢對視一眼,滿臉都寫著“發了”二字。 就說嘛! 這神藥莫名其妙就熱火起來,他們怎么查都查不到底,萬萬沒想到,這花老鴇如此雞賊,竟將制藥的醫師都鎖進館內了! 虧得他們原本還準備了大筆錢財,想出些什么軟的硬的威逼利誘的法子,如今想來,都不如花老鴇這關人的手段直接呀! 任你千般花樣,餓三天比什么都強! 那大漢二話不說,便從懷中掏出銀票來: “辦的好!說好的價錢如今翻倍!” 朱醫師眼前一黑。 他當真不曉得,自己無痛人流的技術如今有這么大市場,才入狼窩,又進虎xue! 這芳桃館的名聲與海棠館,本也差不了多少的! …… 朱醫師的消失,花老鴇暫時還沒發現。 她這段時間可實在忙翻了天,大把大把的錢每天都在不停的進賬,賬房們光是撥算盤都已撥的手指腫痛了。 哪里顧得上了一個又老又糟的臭老頭子??? 便是朱醫師那份本領原先也不少掙錢,拉些人脈關系——可那跟神藥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如今眼看著華燈初上,客人們馬上就要趕過來了,花老鴇此刻卻痛并快樂著,只焦灼地問著心腹: “那送藥的人,你可日日去門口等著了?” 心腹也苦著臉,回答第百十遍:“等著了!花mama,我與兄弟們一錯不錯的等在門口,街上乞兒們都打點好了,偏偏就沒找著人!” “人家壓根就沒有再來送藥,想是覺得這500顆藥能撐上些時日?” 掙錢是歡喜,可達官貴人吸引的多,花老鴇的眼淚也快要流出來。 ——哪里能撐上些時日?! 就這種藥,既不傷身,又神力非凡,天下但凡男人們,哪個不想要? 也不用說什么饑餓消費——自己背后是有了不得的主家,可再怎么了不得,架不住帝都的官也多呀! 區區500顆…… 區區500顆怎么夠??! 第297章 趁早打算 花老鴇傷心的要落下淚了。 ——都怪自己沒什么魄力,當初試藥時那銷魂滋味也感受到了的,怎么就不狠狠心,多拿些錢財來? 甭管人家漲價多少,先把每個月的量提上來呀! 原想著一個月500顆,吊著胃口,自己也能支應得住,可如今瞧著,5000顆也不一定能行??! 這大晚上的,今晚聽說又有內城的王公貴族們前來,再瞧瞧自己匣中那僅剩的幾十顆白色小藥丸…… 花老鴇險些落下淚來。 “老天保佑,快叫這賣神藥的財神爺缺上個三五百萬的吧!這回有多少要我收多少,一個月500顆真不行??!” 一想到今晚將要面臨的局面,花老鴇差點連生意都不想做了,扭扭捏捏開了門,外頭一群小廝仆從早已等候在此,上來便先塞了一張銀票—— “我是某某府的……” “花mama,缺了誰的都不能缺了……” 而就在這時,送飯的小廝沖過來偷偷說道:“花mama,朱醫師不見了……” 然而花老鴇卻是一揮手:“不見了就不見了,你管他做什么?有那閑工夫,趕緊去街上看看財神爺才是正經!” 而在海棠館后門處的巷子里,朱醫師已經被人連哄帶嚇的架起了臂膀,一路拖行進了新的“單位”。 此時此刻,他只絕望的想:倘若早知道來帝都會面臨如此境遇,他說什么也得守在南洲城,等著自己那位早已給出定金的金主啊嗚嗚嗚…… …… 白麓還不知道有一大波錢財正在向她涌來。 如今交通不便,送個信動輒數月,云州城神藥明年的代理權還沒拿下呢,這些藥可不得細水長流嗎? 因此她只囑咐每月去一次,壓根沒管過城里的風風雨雨。 如今,白麓的重點在新買的出版師傅身上。 哦,如今這會兒,人家屬于有手藝的刻印工匠,士農工商,屬下九流的匠籍行業。 這邊只要錢夠,對方果斷就簽了20年的賣身契,拿著身契的白麓瞬間不知道怎么說話了。 就……一個時代一個時代的規則唄,行吧! 反正她已經許出了最起碼5本書的大餅了,手頭身契都攢了一箱子,不差這兩個了。 但她這邊努力說服了自己,這邊工人父子倆見到她之后,二話不說先跪地“砰砰砰”三個響頭,嗑地白麓瞬間倒退好幾步: “干什么?干什么!” “貴人恕罪,貴人恕罪!” 當先的老頭顫巍巍的:“我父子二人已自賣自身,求貴人給三兩日時間容我安頓家小……” 白麓松了一口氣:“這點事啊……你早說啊,回頭建造宅子你可以選一戶把父母妻兒都接過來?!?/br> 她本是好意,然而卻見這父子倆再次跪地磕頭:“求貴人饒命!我等這就將他們遠遠送走,送回老家,求貴人饒命!” 白麓沒聽懂。 時閱川卻眉頭一皺,看著牙人:“哪里買來的人?” 那牙人也是心酸,此刻嘆了口氣:“貴人,這等出版工匠,哪個不是在人家名下的鋪子里?這匆忙間想要買人,只能去罪人坊拿錢贖了?!?/br> “這兩人之前印刻yin詩穢曲,這才叫一把查抄了帶回來的……” “沒想到您這邊也要人,我便將他家人贖了出來,只單叫他二人另外簽了契約……” “貴人啊,這單生意做了,往后可與我沒什么相干的,若不是家中母親生病急需錢財,我……我……唉!” 牙人說話也隱晦,表情更是頗為糾結。 時閱川略一沉吟,便知道對方為何這么害怕了。 他揮揮手,只叫牙人接著去忙,而這邊,看著白麓已經指揮著小明連拖帶拽地將這二人送去安頓,這才把話說明白—— “他們以為你要刻印犯忌諱的東西?!?/br> 白麓:??。?! “這是什么邏輯?”她不理解——這邊只是想刻印一些小王的話本,良辰的曲子,還有鄭醫生和神醫的專業筆記,怎么就一句話不說,以為自己要刻什么犯忌諱的東西? 這要是放上輩子,搞個版號,只要有錢,分分鐘能刻印百萬冊。 然而到這里呢?首先,這邊書社一般不接私活,出版局甚至都沒有單獨成立,想要自己刊印,那得一本本的單獨算價格。 別說成本價了,比鋪子里賣的原有的還要更貴呢! 因為這個,白麓才說要么請工匠自己蓋出版社得了。 可沒曾想工匠仿佛是請到了,可是請的方式就是一口氣暗黑條約20年,作為既得利益者,她實在有些說不出話來。 時閱川嘆息一聲:“哪有只為了刻印話本子就花那么些錢買工匠,自己蓋出版社的?” “這父子倆是聰明人,一家子身陷囹圄,眼見著有人需要工匠,借著這個機會把家人都救出來,卻發現這邊給錢如此爽快!” “花這么多錢,肯定有所圖!估計他倆想來想去,只想到自己會被安排刻印犯忌諱的東西吧……搞不好隨時做好丟小命的準備了,所以才只求安頓家人?!?/br> “照這個想法,那自然是萬萬不敢將家人放在身邊的?!?/br> 白麓滿腦袋的小問號——這是什么邏輯? “再說了,犯不犯忌諱的,他們刻印的時候不就自己能看到了嗎?干嘛還沒看到東西就先自己嚇自己?” “之前他們是不是刻完了沒檢查,這才被關進牢中的——畢竟哪有出版內容不合格,要先去找出版公司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