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176節
雖是人多,可卻并不顯嘈雜,再加上有幾位熱心的婦人正不斷的燒茶倒水,安撫那些上門來卻又要拖到明天的男人們…… 好在燕州城女子也多性情豪邁,有那不甘心,大喊著著急非要進來的男人,伸手就被兩個壯碩的婦人們聯手推了個趔趄—— “著急你就去醫館!” 她們婦人們有個專門擅長治病的醫師,容易嗎? 還有那抱著孩子的:“大善人,救救命吧!我孩子已然燒糊涂了!” “呸,騙誰呢?你孩子不是常年吃著補藥嗎?你再看他這精神的樣子,哪里糊涂了?想占便宜明早來!” 小青在旁邊看著學著,此刻卻又將崇拜的眼神遞給白麓: “還是jiejie想的周到,提前就跟大家打好關系,他們本地人對這里熟悉,且也能做事——師傅,倘若叫咱們來,光是叫大伙安生排隊都得費一番口舌呢!” 更別提還有胡攪蠻纏裝傻裝病的。 鄭醫師:…… 他沒好氣的抖了抖胡須:“叫你來診脈,診脈!你看你jiejie有什么用?他能幫你背書??!” 唉。 發愁。 這徒弟孝順是肯定孝順的,可現如今看,往哪兒孝順還不一定呢。 …… 鄭醫師義診忙忙碌碌,靈甲拉著時閱川盤點他們的物資,白麓如今對物資已經沒那么極度的渴求了,想來想去,便踹了包瓜子出去溜達去了。 如今晚風吹過,正適合逛街呢! 燕州城是個很美的城市。 大自然尤其美妙,與它相鄰的云州一年也有四季,只是季節變化不甚明顯。 而在燕州,便是少見冬天。 這里長街也不怎么平整,應都是就近取材打磨的參差不齊的石板,天長日久的行人踩踏雨水沖刷,也還算光滑。 城內蜿蜒的河流在石橋下靜謐流淌,兩側繽紛的雛菊鋪天蓋地的長,綠油油的藤蔓和彩色的花朵從岸邊一直墜落,恨不得直接伸進水里。 橋下有人在漿洗衣物,將皂角和衣服一起混雜著用衣槌錘打,再在清冽的河水中清悠悠一蕩…… “喵!” 一只瘦骨嶙峋的的白色貓兒坐在白麓腳邊,臉上大塊的黑色毛發長得極不是地方,丑極了。更別提一只眼睛瞎著,身上還長了幾個膿瘡,口水滴滴答答,散發著古怪的腥臭味兒。 白麓:…… “我看風景呢,你這顏值真的拉分數……” 她也對著小貓喵喵叫了兩聲,忍不住想起了阿金—— 唉,那胖貓,如今伴在美人身邊,還是很有本事的美人,也不知道日子是何等瀟灑! “喵!”小貓兒又叫了兩聲,此刻往他身邊又挪了兩步,白麓伸出手來: “就帶了瓜子,吃嗎?” 那肯定是不吃的——然而小貓卻不甘心,仍是徘徊著喵喵叫,最終可能是餓得很了,張嘴啃下附近的幾株野草來。 …… 日頭漸黑,鄭醫師面前的隊伍也越來越少,最后只剩稀疏的三五個,白麓回來時,手里拎著幾根細細的藤蔓,下頭裹著一個四只爪子無力垂落的……貓? “啊,這貓長得倒磕磣!” 靈甲乍一看就驚訝了:“阿麓姑娘,你這是撿了野貓嗎?” 白麓無奈:“是啊,它一直跟著我,我就決定讓它來給鄭醫生試試藥——” 靈甲:…… 時閱川悶笑出聲,再打量這瞎眼流口水長得還丑的貓:“你怕不是要它來試試鄭醫師的金瘡藥,眼藥,又或者口齒藥?” 白麓無辜回視:“是啊,有什么問題嗎!鄭醫師擅長各種病癥,但總有一兩樣是拖后腿的——如今就要靠貓兒全方位的測試了?!?/br> 鄭醫師正往后頭翻撿藥材,聞言翻了個白眼: “那你怎么不叫它來試試這大紅花呢?” “貓懂什么呀!再說了,就是吃了,你也沒法把脈,它又不會說話,那不是浪費藥材嗎?” 鄭醫師冷笑一聲:“那我的瘡藥眼藥口齒藥,就不浪費了?” 第207章 一只小貓 論起講道理,白麓不僅擅長物理層面,還擅長精神層面。 只聽她理直氣壯道: “那還用貓會說話嗎?你說的那些要針對的毛病,它身上現在都有啊,有沒有效果看看不就知道了?!?/br> 鄭醫師頓時無語。 再瞅了瞅外頭等著的幾位婦人,此刻哼了一聲:“那先等著吧?!?/br> 白麓壓根對他的郁悶不抱任何想法,反而又接著歡快道: “沒事沒事!” “剛好還有時間吃點東西呢……時閱川,拿兩條魚出來吧?!?/br> 又將藤蔓往上一抬,小貓從胸到腹全被捆扎的結結實實,此刻對上她的眼神,獨眼龍發出了無辜的一聲叫喚。 …… 等到最后一名病人也蹣跚著離開院子,靈甲終于松了口氣,此刻趕緊進了廚房: “如今天熱,下午連賣rou的也沒有,好在本地人在儲藏方面頗有心得,我又跟鄰居們買了些別樣的食材,今天咱們來嘗嘗?!?/br> 大廚想要隨意發揮,在場自然沒有人挑剔,倒是鄭醫師憤憤不平: “我原想著燕州城女子當家的多,應當不至于受什么委屈——剛才走的那病人,家中男人只略有些銀錢,竟動手打她!” “唉!” 白麓蹙起眉頭: “這什么人?竟這么無能,只會打女人……明日她若再來瞧病,鄭醫師你指給我看看,我教這位jiejie幾個方法!” 鄭醫師警惕起來: “你要干什么?你不會想沖進門把那男人打一頓吧?這種事可不好做的??!我見過諸多女子,別人替她出氣,她反倒來怨怪人家?!?/br> “那是他們被洗腦了。?!?/br> 白麓哼了一聲:“像這種腦子有問題的,她說什么你不聽就是了,想揍就揍?!?/br> “不過,我可不是那等暴力的人?!?/br> “咱們只是過路人,打一頓能管多長時間?平白無故要是把他打個殘廢了,萬一去告官不是耽誤事兒嗎?” 所以…… 時閱川看著她。 白麓也無辜回視: “我就是想教教這位jiejie,怎么趁男人喝醉酒睡覺或者別的什么時候,把他嘴堵上,繩子捆扎好,然后直接斷了他的腿……” “大家不是都很愛重名聲嗎?我琢磨著對殘廢丈夫不離不棄,日日服侍……也是一等一的賢惠的?!?/br> 至于男人斷了腿高燒幾日,說不出來話,又或者不便出門,不想見人…… “這不是很正常嗎?” …… “這這這!” 鄭醫師眼睛都瞪圓了。 “這哪里正常了??!阿麓姑娘,你可千萬不要誤人子弟??!” 他思前想后,最終嘆了口氣: “你教也沒用的,人家不一定下得去手?!?/br> 白麓詫異的看著他: “鄭醫師,你怎么會這么想我呢?我可是良民!教唆人犯罪可不行?!?/br> “我就是出門講幾個故事,聽故事有什么妨礙對不對?人人都學孔孟,也沒見人人都是圣人啊?!?/br> 心有不甘的,自然會有想法。 若是已經被徹底洗腦了,那……那她也不是什么苦難都救的菩薩啊。 鄭醫師:…… 他頭痛的揉了揉額角,再看身側的小徒弟,果然小青又是一臉崇拜的看了過去: “jiejie,不愧是你!” …… “好啦,事情解決了就醫師讓這貓兒試試你的本事吧!” 白麓把剛才的事情扔在腦后,重新折騰起貓來。 那貓膽子倒大,捆在藤蔓中,看到眾人雖有一些緊張,可卻也沒有亂抓亂撓。 當然,也有可能是捆的實在太緊了,四爪懸空掙扎不得。 鄭醫師愁眉苦臉:“我是治人的,又不是治貓的,再說了它又聽不懂人話……” 想了想,直接吩咐道: “小青,扎它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