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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他丟失了渾身力氣。 他想硬生生沖過去,他想趁機殺了長生門的人,更想去臺上自爆拉顧明月的道身一起死,但游離在失控邊緣的理智勉強將他從陰郁面拉回一分。 ——衛引有八仙,剛才死的不是衛引。 渡寺的人沖過去又莫名回去,可見他們也知道衛引沒死。 衛引那么多次行走在生死線上都沒事,這次怎么可能會出事? 他逐漸冷化的心跳又回到了胸腔里,耳邊的聲音也再次溜進耳里。 “‘靈降’召喚出來的人是顧明月已經成仙的祖宗還是……”那個名字他不敢說。 “雖說‘靈降’也屬于術法,可這算是以大欺小了吧,不僅以大欺小,還有作弊的嫌疑……衛引必輸啊?!标惣倚≥呅睦锏拈L生門檔次瞬間低了好幾個度。 “顧明月這本來就是以大欺小吧,衛引還沒及冠呢?!?/br> “是衛引自己應戰的,怎么都怪到顧明月身上了?有人逼他應了嗎?他有本事應戰,有本事贏??!”顧明月擁躉嚷嚷著。 有人關心衛引死活,有人不滿比賽機制,也有人為顧明月和長生門洗白。 臺上,華容子依舊含笑著,并沒有收回柳條。 身側空間突然傳來波動! 華容子驀地轉身,胳膊還是被霧氣侵蝕,他立即削去那塊rou,目光冷然。 ——剛才死的人確實不是衛引。 是衛引的第一仙。 衛引傷到華容子后,又隱在霧境里不肯出來了。 “小友還是認輸吧?!比A容子緩聲道:“我也不想傷到小友?!?/br> “可我想殺了你?!?/br> 右邊又傳來動靜! 華容子的柳條動了,卻撲了個空。 而他的左邊胳膊又被劃出一道口子。 周而復始,顧明月的道身就快要衣不蔽體! 華容子笑不出來了。 柳條聞風而動,戳穿了擂臺上的所有空間,企圖找出衛引的下落,天色非綠既白,密密麻麻如水中海藻,然而又是“嘭”的一聲,第二仙這次當了替死鬼。 衛引依舊沒死,但受了重傷。 八仙一死,對本體也有所影響,畢竟是他分裂出來的神魂。 長生門得到的情報里并不知曉衛引練了“八仙過?!?,在他們的印象里,這術法是尊主原創,只有尊主才能使用,可他們沒想到尊主還傳授給了衛引。 衛引偏偏還練成功了。 必須殺死衛引的所有分/身,才能殺了衛引。 衛引躲在霧境里,借霧境補充著體內的能量,靈力從四面八方灌入體內,滋養著神魂與道身。 時不時出來給華容子撓癢癢,然后突然拔下頭上的另一發簪—— 劃過天光云影。 早就藏在黑白發簪里關于孟宿的一擊,終于派上用場! 一黑一白,呈一陰一陽,旋轉過后,似有雷電交加,閃鳴錚錚。 衛引出招看似很慢,就那么輕飄飄的劃了下,無數修士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么,華容子已拭去唇邊腥紅。 得道之間的戰斗,哪怕有結界刻意放緩速度,在場的絕大多數修士也根本捕捉不到擂臺上人的動作。 不少強行用神識觀看的修士突然在剛才齊齊流血不止,慘叫著捂住雙眼和腦袋。 他們遭到反噬了! 衛引無心觀察其他,而是從霧境里觀察華容子。 他卻覺得不夠。 雖然他知道華容子死不了,但是現在還遠遠不夠。 只有贏了,才能打臉。 這是二重天反擊的第一步,也是號角吹響的導火線。 以他的實力,原本這一步并不難,但華容子下場攪水,此事便變得棘手起來。 不過…… 衛引手中微光細閃,手里法訣變了又變。 等華容子終于找到衛引在哪時,他身周突然散發一種熟悉又刺眼的光芒! 有束光進入了衛引體內! 華容子直接被震開,往后退了數十米,他抬起頭,看見衛引睜開眼睛。 “你輸了?!?/br> 華容子面色一變。 為了引魚上鉤,他本就在擂臺邊緣,被衛引這么一震,直接騰空,已經出了擂臺。 擂臺面積很大,有一個北域那么大,足夠得道斗法,華容子本想離邊緣近,好讓衛引變著法子對付他,從而中了他的計,誰知道他還沒待兔,就被兔子給算計了。 不過。 華容子凝視眼前的衛引,驀地笑了:“無量法師?” 衛引面色無悲無喜,手中突然出現一個拂塵。 拂塵輕輕飛揚,似有梵音升起。 拂塵一出現,顧明月道身的普通法衣應聲而碎! 華容子立即用火元素裹住身體,大庭廣眾之下避免了裸奔的尷尬,而無量法師已從衛引的身體里退出,站在了渡寺的隊伍里。 衛引腦中眩暈不過一瞬,他直直看向陳家,慢條斯理笑道:“還不公布勝負嗎?” 陳家家主面色一變,繼而換上笑臉,悠悠道:“這場比試,渡寺法師衛引勝出!” 這時,有人發現,師無檜受到的二十八道傷口,皆被衛引盡數還給了顧明月。 臺下有人喝彩,有人叫好,也有人豎起大拇指。 衛引斯斯然走下臺,在各方勢力的目光與歡呼下回到渡寺隊伍,師無檜玉容二人又是摸頭又是抬胳膊檢查傷口,甚至師無檜把腦子里能想出來的好話斗夸了一遍,小臉興奮,聲聲豪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