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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江雪起的內門弟子名額是師父千辛萬苦求來的,蓬萊弟子眾多,下一輪開啟收弟子的日子乃是三年后,為了早爭這三年,師父賠笑多日,又托了無數關系,著重點出他的天賦,這才讓蓬萊破例。 可這名不知從哪來的散修,輕而易舉就得了一念真人的青睞,入了蓬萊。 江雪起那時就已經十分不喜衛引。 再后來,江雪起知道自己是昆侖的小師叔后,開始用美貌收買人心,哄的一眾小輩為他死心塌地,而他享受著昆侖的身份便利,得了不少好處。 被捧得飄飄然的江雪起有次路過丹峰,聽到旁人對話,得知自己并不是小師叔的唯一人選,衛引才是無量真人算出的那位小師叔,而他如今能有這般風光,也都是因為衛引在梅浮游面前多提了一句而已。 從小嬌養長大的江雪起在自己洞府內發了好大的脾氣,然后故意裝可憐賣慘讓昆侖弟子厭惡衛引,從而找茬,以滿足自己私欲。 他費盡心思才得到一念真人的講課名額,誰知一念真人接收衛引的傳音符之后竟拋下他離山,絲毫不顧他聽沒聽懂。 江雪起知道自己對衛引有很大意見。 那人輕易奪走了一念真人的目光。 那人明明靈根還不如他,修行卻遠超于他。 他本以為,衛引死了,他心魔也就消了。 誰知他在心魔境內發生的一切竟是上世之事。 他的行徑被天下人知道,已經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江雪起甚至不敢離開蛟龍族境內。 江雪起喘著氣,看向眼前那張珠光雪亮的臉,惡氣叢生,低聲笑道:“上世的你可是誤以為孟宿死于魔主之手,最后甘愿身死,這么算起來,上世還是我贏了,若不是天道眷顧你,讓你重生,現在逍遙快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衛引!” “你說什么?”衛引手微抬,有股靈力擰著江雪起的脖頸將人提了起來。 沒人跟他說過師父的死另有原因。 他分明上世搜過旁人的魂,親自發現師父死在魔主手里,這才百般策劃,最后與魔主同歸于盡。 搜魂…… 上世李瀧繼承尊主傳承,尊主會不會傳授了他其他術法? 比如,可以篡改記憶的神通。 若真是如此,從他發現那個人起,就已經掉入了李瀧精心設計的一場局里,最后身死道消,不僅殺錯了敵人,還放任真正的殺師仇人存活于世—— 衛引心神大震,身體輕晃,喉嚨里突然涌上股腥氣,他以靈力鎮壓這邪火,動動指骨,猛地將江雪起甩到墻壁上! 那墻的材質不錯,以天山雪石為基,不僅沒裂,反而撞破了江雪起的腦殼,使得很快猩紅流了滿墻,滴滴答答在地上開起了花。 江雪起哪里都疼,但他敏銳間抓住了衛引弱點,瞬間笑的得意又猖狂,像是在進行死前最后的狂歡,“哈……沒想到吧?你死都能沒找到殺了孟宿的人是誰,孟宿死的那么慘,卻連一個收尸的人都沒有!” 景弦歌本來放任衛引處理江雪起,而他則處理李瀧,可等他回過神,發現衛引明顯有些不對勁。 他立即將手中三顆魂釘釘入李瀧的七竅,又拉開衛引,在空中畫了幾張符,沁入衛引識海,邊畫邊道:“真是讓人不省心,上輩子的事都過去了,還跟死人較真什么?” 景弦歌朗誦幾句類似靜心咒的符文,又貼了枚符于衛引眉心,這才止住那些在經脈里亂竄的邪火。 衛引視線逐漸模糊,忽地倒在景弦歌懷里,景弦歌以手堪堪作為支撐點扶著對方,被發帶遮住的雙眼有細光微閃。 “這可如何是好,我沒有隨身空間,儲物袋又裝不了活物?!本跋腋瑾q豫須臾,干脆把人背起來,然后一刀砍去了李瀧的頭顱,又將慢慢逸散的神魂捏在手心。 無人發現,李瀧身上的數道神念應聲而碎。 “上輩子就是你困住她的?既然你困她一時,那我也不太過分,就困你十生十世吧?!?/br> 出于求生意識,李瀧的神魂與元嬰骨碌碌轉了轉,似乎想跑,景弦歌眼疾手快,倏忽將其踩在腳下,將對他來說沒什么用的元嬰撕成幾半扔在角落里,又捏著那小不拉嘰的神魂瞧了瞧,最后直接撕開空間,把神魂丟進了空間內一條黑漆漆的河底。 而江雪起,早就在衛引昏倒時捏著數張空間傳送符跑了。 李瀧在臨死之即,用秘法將自己的儲物袋遞給了江雪起,把生的希望給了對方。 景弦歌嘆口氣,“真是感動天地的愛情?!?/br> 他手畫銀河,從銀河里挑出一顆發著微弱光芒的小石子,將小石子捏了出來,扔進憑空出現的漆黑烏濃河水里,“我祝福你們,永生永世都會在一起?!?/br> …… 靈動女修得了賠償后又休了李瀧,這才揚眉吐氣離開李府。 她在蛟龍族身份不低,雖抵不過李瀧,但也是名門望族的千金,李瀧負她,她得到的各種賠償都足足滿了十個儲物袋,靈動女修很滿足,起碼她可以拿這錢去沖擊元嬰后期了。 兩人不過是家族聯姻,她對李瀧并沒有感情,現在一拍兩散,又得到補償,又利用留影石毀了李瀧名聲,豈不美哉。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李府已經亂成一糟。 “稟告家主,少主命牌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