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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行休看向那幾名差點光屁股的人,嘖了一聲:“成何體統?!?/br> 腰帶松了的修士聞言慌忙勒緊褲腰,發髻歪了的趕緊施法重梳,一片雞飛狗跳。 師無檜就跟見鬼似得,拍拍自己面頰,又張張嘴,擠出一句話:“謝道友明明天資過人,為何還要在蓬萊做名外門弟子?” 追師無檜與衛引的那幾人在地上哀嚎連片,呀呀作響。 半柱香的時間,剛才還在咄咄逼人的昆侖弟子倒了大半,江雪起孤零零站著,青衣蕭瑟。 昆侖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沉默下去。 雖氣但打不過。 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幾十名大宗門的修士……斗不過三個人。 而且三個人里,有戰斗力的只有兩個。 江雪起似乎很意外這種情況,面色白了幾分,看謝行休還要走過來,他忍不住退后幾步,身形搖搖欲墜。 “衛道友,你殺了我師兄也就罷了,如今還要殺了我嗎?” 昆侖弟子一聽急了,硬撐著起身,聲厲內荏:“小師叔莫怕,我們拼死護你周全!我們跟他們拼了!” “都是昆侖人,居然還要自相殘殺?姓衛的不配入昆侖!” “姓衛的,小師叔可是尊主之徒,你敢對他不敬,明日我昆侖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你們三人?!?/br> 衛引抓著師無檜衣袖,一時間腦子有點累。 若不是還念著師父的恩,這些人死活與他無關,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謝行休看著這群人,思考著已他如今的修為,殺了這群人再逃到魔域有幾分把握。 師無檜躲在衛引身后,喃喃道:“荒謬,荒謬啊,謝道友竟天資卓絕,衛道友居然是一念真人的弟子……” 沖擊太大,他吞吞口水,探出個腦袋,“既都是昆侖弟子,為何他們這么……奇怪?要殺你時高舉‘正義’二字,打不過時直呼‘本同根生’,奇哉,奇哉?!?/br> 衛引并不想再將時間浪費在此處,他將剛剛的戰利品挑了挑,撿些有用的放進儲物袋,剩下的當著這群人的面扔掉,然后轉身離開。 順便糾正師無檜,“我不是梅浮游的弟子?!?/br> “那些人不是說你是一念真人的弟子嗎?”畢竟昆侖可只有一個姓梅的。 “掛名而已?!?/br> “那謝道友?” 謝行休跟在兩人身后,“在這?!?/br> 師無檜看著他,有很多話想問。 謝行休瞅這傻孩子也不是特別傻,便愿意多解釋幾句:“我在蓬萊隱姓埋名,不愿出風頭,現在這樣子才是我的本來面目?!?/br> “那衛道友也不是蓬萊的弟子?” 衛引接話:“不是。只是去蓬萊求學一月?!?/br> 師無檜不太明白為何衛引能夠在蓬萊學習而不拜入蓬萊,但他理清了這兩人的身份。 衛引是名天才散修。 謝行休是個可以越級挑戰的天驕。 被兩大天才包圍,師無檜有些暈乎乎的。 特別是方才這兩人還打的那群金丹修士滿地找牙。 打完不僅沒損失,還收了他們的儲物袋,瀟灑走了。 雖然師無檜對昆侖感觀很好,但也不妨礙他崇拜衛引二人。 “衛道友,你與謝道友太令小僧驚訝了,沒想到以筑基戰金丹的神人竟在我身邊?!睅煙o檜幾乎想跳起鼓掌,“傳聞尊主曾以金丹戰元嬰,謝道友你也不遑多讓?!?/br> 謝行休從來都不知道謙虛為何物,“不能越級挑戰的天才還能叫天才?” 他彎著眼,面朝衛引,“師兄,是吧?” 衛引偏過頭,“師弟說的沒錯,我若打不過區區幾名金丹,也稱不起無檜的贊譽?!?/br> 明里暗里,刀鋒交加。 謝行休實力遠不止于此,衛引同樣,兩人若真打起來,還不知道誰更勝一籌。 衛引清點了下自己的戰利品:幾瓶丹藥,一把靈寶,三張符箓,一些靈草和一些不甚入流的法器。 靈寶是把長尺,可作飛行法器,亦能攻能守,衛引覺得相對而言比較趁手。 梅浮游給的丹藥和防御靈寶較多,他手上沒什么攻擊靈寶,唯有發髻上一黑一白發簪可短暫儲存術法,作攻擊用。 半靈境外。 以靈為骨,器寶為輔的特制留影石上印著各宗門弟子身上發生的事。 而這一切,進去的弟子卻并不知道。 半靈境明面上是一場機緣以及造化,實際上也是宗門對弟子的一場試煉。 本四大宗門沒想過這茬,但聽說是昆侖有人提議弄個“轉播”,蓬萊先同意了,瑤池同意的也快,羽化宮總不能搞特殊,這事兒便定了下來。 四大宗門立了幾條關于試煉的規矩。 德行甚虧者,拋兄傷友者,逐。 所以,從萬生宗起惡念到被謝行休斬殺,再到江雪起找茬,最后昆侖被兩名少年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事,眾人看得一清二楚。 羽化宮宮主收回視線,揮揮袖袍,笑道:“我倒很是喜歡這名衛小友,真性情,真天驕,你們昆侖要是不喜歡人家,就不要耽誤衛小友了吧?我們羽化宮歡迎他?!?/br> 昆侖的人面色難看。 就連梅浮游也覺得丟人。 從留影石上看,確實是萬生宗的人先下手,衛引等人才反擊,甚至衛引自己在江雪起來之前都沒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