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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相隔太久,衛引已經生不出其他心情,但他并不打算繼續回昆侖鳩占鵲巢。 死亡仿佛還在眼前,衛引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又想起目前他還沒成為元嬰修士,便把手放了下去。 魔主在他的算計下身死道消,他也死在了魔主手里,元嬰破碎,靈體湮滅。 身在修真界,衛引并不覺得自己的重生是巧合。 只可惜現在還沒有實力探查重生一事,就在衛引思忖的片刻,他們已經來到寶庫地。 將寶庫里的寶物收刮干凈,衛引忽地回頭,笑了一笑。 “還記得衛丞嗎?” 四周烏色茫茫,卻仿若有光,少年直直站著,哪怕一身灰衣一把斷劍,也未能折其風姿。 中年人被這笑晃的有些不知所以,又被對方的話語刺得討好的表情僵在面上,衛引也不多言,直接cao控斷劍給他來了個透心涼,然后一把抓住中年人想逃的神魂,在他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徹底粉碎了這脆弱的魂魄。 毫不手軟,斬草除根。 筑基殺練氣二層,哪怕受傷,也輕松至極。 “你想說你表哥是昆侖弟子,讓我放你走,對嗎?” 衛引替死人說完話,不緊不慢往前走,“可我想殺的人,再來幾世也照殺不誤?!?/br> 昆侖向來護短。 昆侖弟子只要受了欺負,幾乎是整個昆侖都會出動。 想著想著,衛引又想起上世他身份暴露,昆侖藥峰峰主與一干弟子知道后,將傷勢未愈的他逐出蓬萊,因他在昆侖待了近百年,吃喝玩樂都是借的昆侖名義,最后被廢其修為,斷其劍骨。 往日里對他縱容至極的師弟師侄們把那些關懷轉移到了真師叔身上,而且更甚,不僅如此,他們收走了衛引在昆侖拿走還尚存的所有東西,讓他凈身出戶。 那名小師叔的喜怒哀樂,牽連著昆侖上上下下。 而他衛引,在旁人眼里只是個鳩占鵲巢的卑賤妖奴。 衛引收起思緒,把斷劍埋了,繼而一步十米,離開這座府邸。 很快,他也發現了榕城里那道肆無忌憚的神識。 衛引捏了個咒,把自己隱藏起來。 昆侖弟子這么快就來了? 敢在城池里行事如此大膽的,也只有昆侖了。 榕城在昆侖管轄范圍內,昆侖人可在此地來去自如。 衛引腳步微頓,他報仇是必然的,這座府邸內的主人是名壽元將盡的練氣修士,曾去一重天的秦國招搖拐騙,媚上欺下成了國師,平生最愛污蔑忠臣、強搶民男民女,甚至害得衛家被流放,衛引這具身體的父母因此郁郁而終,就算是對衛丞等人沒有感情,占據了別人的身體,他也有義務幫其血償。 衛引掩去自己的氣息后,悄無聲息來到榕城與其他城的接口處。 此接口在上世這個時間段出了個化神羽化地的半靈境,里面有他現在需要的天材地寶。 一來進去可獲得珍寶,二來可躲避昆侖搜查。 衛引毫不猶豫,進了傳送陣內。 那一瞬間,他的思緒涌如潮水。 重生前,他的資質在二重天內本就不差,是單一火系十品靈根,就算不去昆侖,在小宗門內也是其中翹楚,起碼混個少宗主當當沒什么問題??衫鼍硟热私艿仂`,天才多如牛毛,便顯得十六筑基的他愈發泯然眾人起來,那時他剛去昆侖,因在昆侖輩分太高,靈根卻相對平庸,在眾人眼里顯然是個燙手山芋,無人愿意收他,那些峰主借了說辭哄他說他太搶手,引得各大長老為收他打了起來,這才遲遲沒有人過來教他如何修煉。 這說辭哄的當時的衛引心花怒放,也沒計較昆侖為何遲遲未安置他。 在昆侖日子生活太安逸,被捧得太高,衛引成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紈绔,直到師父斬魔回來,好心授他學識,卻被他認為此人太過苛刻,故意成心和他做對,與師父關系十分僵硬。 后來他不滿足只待在昆侖,未征求師父同意便下了山去,被人慫恿去參加四大宗門的弟子大賽,連前十都沒進,淪為二重天笑柄。 他自暴自棄,成為了真正的紈绔,在百歲之前修為甚至只有區區金丹。 百歲生辰上,他被識破是名貍貓半妖,緊接昆侖有人看出他并不是尊主收的那名徒弟,再然后,便是昆侖認親現場,他作為假的“太子”,被廢卻修為,扔出昆侖,任由自生自滅。 他醒來后去昆侖鬧了一場,只有師傅肯見他,給了他幾件防身之物。 為了活命,衛引自那時重塑大道,拾起自己的修真態度,成了名低調的散修,又一點點將以前在昆侖作的寶物還給昆侖。 恩怨已清,因果已斷。 幾十年在昆侖里的囂張跋扈,衛引用了幾十年去償還,想開后,他一心一意關門閉修,幾次出去也都是為了囤些天材地寶方便繼續修行,修真的日子很枯燥,衛引又覺得二重天行事處處不方便,于是自創了可清洗身體打掃衛生的清洗術、瞬移千里的大挪移、變大變小的術法、還有可禁口訣的禁言術,方便了很多修士,也改善了自己的名聲。 現在想來,他絕對受師父照顧良多,不然樹敵無數的他被逐出昆侖,成為了名手無寸鐵的凡人,又怎會無人尋仇? 衛引呼吸困難。 他修道一途上遇到的那些好心老人、撿到的奇異珍寶,撞暈在他面前的靈獸靈植,恐怕都是師父在暗處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