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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桓寒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問:“不會的題目可以問你嗎?” 他和談郁的微妙關系,在這次轉學后一夜好轉,之前的陰霾仿佛一掃而空。雖然他知道多半是堂姐談琳與談郁囑咐了什么。 他們已經沒有父母,有些事情算不清楚,糊涂或者清醒只是一念之差。 談郁從商場走出來,夜里的風拂面而來一股涼意。 他眺望遠處的公車站,又轉過臉。 戈桓寒比他高一些,正耐心等回答。 談郁看出來他心情很好。 他不明白為什么戈桓寒會因為自己而高興。 “隨便你?!?/br> 談郁對他說。 【以前有人向你請教問題嗎?】 ‘很少?!?/br> 【因為你不喜歡和別人往來,當別人想借請教問題接近你,他們會感覺到你的冷淡態度?!?/br> ‘你想說什么?’ 【戈桓寒對你來說是特別的,你對他也一樣?!?/br> ‘這是劇情的一部分嗎?!?/br> 【不是,】系統說,【我的存在已經與原著無關了?!?/br> 既然如此,為什么系統出現在他身邊。 談郁一直不解,既然不是為了劇情、原著,系統為什么不請自來住在他的意識里。 “談郁?!?/br> 遠處走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指間夾著煙,快燃盡了,約莫已經在這里待了一段時間。 男人問他:“準備回家?” 這是今天他和師英行的第二次見面。 談郁應了句是,又看了眼他的車,因為他記得師英行是和弟弟一起來的。 師英行瞥向談郁身旁的另一個人,淡淡說:“你也在,很巧?!?/br> 戈桓寒回道:“我也沒想到會見到你……的確很巧?!?/br> 談郁這才聽出來兩人認識,他不清楚原因,也不是很感興趣,轉頭看向公車站上下一班次的??繒r間。 男人站在他身旁,穿著淡灰細條紋的襯衣,袖子挽到肘上。 師英行看了腕表,眉頭輕蹙:“上車,你該回家了?!?/br> 男人的口吻一貫是不容置喙,位高權重者的作風。 談郁此前去過一趟師家,見過師英行和小輩們的相處,對方在自己面前已經是收斂的,會對他放輕語氣,大概是因為他們不熟,又有一層婚約桎梏。 談郁還未回答,戈桓寒聞言笑了聲,說:“我和談郁是該回家了,但沒必要麻煩你,畢竟你和談郁現在的關系還是少交聯比較好?!?/br> 師英行臉上沒有什么發火的跡象,若有所思地看他,說:“你以什么立場為他發言?” 戈桓寒眼神微沉。 他知道反問的意味。 被抱錯的兩位,才是本該盡量少往來的關系。 談郁站在一旁,余光里看著公車遠去。 這兩個男人互相針鋒相對,但談郁對他們的恩怨缺乏興致,他想回家了。 “我坐公車回去?!?/br> 他皺眉。 回到家已經七點多了。 戈桓寒是和他一起上車的,也前后腳進了家門。 路上,談郁聽戈桓寒解釋了一遍剛才的事,“因為一些原因有了矛盾”。 說了和沒說是一樣的。 談郁不是很有興趣,所以只是敷衍地嗯了聲。 回到家里,兩人各回各房間。 戈桓寒給他發了消息。 ——._.~ 談郁不知道他為什么發表情符號,走到浴室,發覺房間的熱水器壞了,于是去了家里二樓的浴室。 他洗完澡出來,戈桓寒也拿了衣服準備上浴室,兩人在走廊碰了個面。 戈桓寒的腳步一頓。 二樓的浴室,通常只有他在用,因為談郁的房間有浴室。 戈桓寒一時怔住。 他此前從未見過談郁衣冠不整的樣子。 黑濃的碎發貼在被水汽弄濕了的脖頸上,噯昧水痕滲下去,滑入到鎖骨凹陷的陰影里。往下是半遮半掩,黑色的絲綢睡袍,系帶松松垮垮圈著那截細韌的腰。談郁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微微顰眉,從他身旁無知無覺地經過。 在浴室里的沐浴露是他在談郁身上偶爾聞到的香氣,很淡,像冬天里路過一叢花。 談郁并不知道戈桓寒的心理活動,他接到了師英行的來電。 “到家了?” 男人在電話那頭問道。 “嗯?!?/br> “傍晚的事是我和戈桓寒有些矛盾?!?/br> 師英行等了片刻,沒有聽到談郁的回答。這并不奇怪,以談郁的性格,多半并不在意他們之間的事,這時候大概率正在走神,陪他養的黃鳥。 “最近國外的幾把槍械到了?!?/br> 他對談郁說。 談郁登時回了神:“什么型號?” 師英行偶然發現他喜歡槍械。 武器在國內管控很嚴格,收藏和接觸都不那么容易。 冷冰冰的金屬,危險性極高,與愛好者本人有些微妙地重疊。 “古董。你想看的話我讓他們運過來?!睅熡⑿姓Z氣不變,“下個月的復查診療改預約了在K市的醫生,到時候我陪你去?,F在你該休息了?!?/br> 談郁無視了提醒:“古董是之前那只拿不到的,對嗎?!?/br> 他一涉及到興趣就變得較真,師英行了解他的性格,并不打算讓他繼續發問。 “談郁,你明早有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