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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男主所求的,從未有得不到的,這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談郁倒不是很擔心被殺,畢竟他本體是一把邪劍,遲早會被旁人徹底銷毀。 此時索樹月的院落燈火通明,隱約能聽見一兩句侍女們的談話聲。 他以為對方今晚已經回屋,剛想推門,就瞥見遠處走來一位侍女,朝他盈盈一拜,說:“可等到公子了,弘公子正打算出去尋,公子就回來了?!?/br> 他想了下才意識到弘公子是何許人也,是弘子金。 “弘子金尋我做什么?” “這是因為……索少主暫且回不了這兒?!笔膛⑽⑹諗苛松裆?,“弘公子聽聞之后,便差人來院里找公子,又聽說公子到外邊去了?!?/br> 談郁見她神色謹慎,而索樹月不在,約莫是出了大事。他旋即隨侍女步行到了另一處院落,推門而入,院內立著一位小廝將他迎入。 談郁被他帶進了屋子里,此時金發的年輕男人佇立在茶幾旁他渾身都是外衣打扮,看起來像是要出門,見他來了,遂將佩刀從身上取下,緊繃的神色略微松動。 談郁對上他的視線,此時男人翡翠綠的眼眸正盯著他,儼然威儀整肅,仿佛是想訓斥他,說道:“你去見井克楓了?” “嗯?!?/br> “你不該去,現在明州城內都在傳你的消息?!?/br> “索樹月呢?!闭動舨⒉皇桥c他來說這些瑣事的,他問道,“我和他結契,他人在索府,出了什么事?” 弘子金看了他幾秒,目光停在他臉上,語氣有些不耐煩說:“索家長輩因爭執罰了他禁足,現在在東邊幽閉室,誰也進不去?!?/br> “因為我?” 談郁猜到了緣由。 弘子金并不否認:“索家的長輩一向不喜旁門左道……你和他的事沸沸揚揚。索樹月對你缺乏管教和警覺,眼下你已經難自保了?!?/br> 他說完,就見到眼前的抱劍少年微微顰眉。 “什么是我和他的事……”談郁顯然無法理解,“因為我是邪劍的劍靈,索家覺得不詳,還是別的理由?無論哪種,索樹月被禁足都是無妄之災?!?/br> 弘子金望著他這張臉,心里升起些許微妙的感覺。 劍靈倒是為主人鳴不平。 他皺起眉,直白道:“劍靈是不認為自己危險的,旁人無不提防或者利用,唯獨索樹月將你養成一只屋中鳥雀……索家人容不下你?!?/br> 談郁忖量片刻,大概明白了今日之事源于索家不認同索樹月駕馭邪劍的可能。 現在除了男主,他也被索家注意到了。 他問:“沒辦法把索樹月弄出來?” “你以為你是修士,但你只是一把劍?!?/br> “所以?” “你只能做你該做的事,當一把武器,”弘子金冷冷看著他,“索家自然不會將他如何,你貿然過去只會更麻煩。這段時間先待在我這里,不得在索府亂走?!?/br> 談郁有些詫異于弘子金對朋友的慷慨,甚至為此收留一只詭異劍靈在身邊,分明先前對他十分警惕。 “多謝你?!闭動魧胱咏鹫f。 年輕男人正在燈下靜靜看著他,見他垂下眼簾道謝,慢慢移開了目光。 - 浴房設在院子西邊,離正廳和臥房有一段距離。 談郁走到附近,聽見里面有動靜,等了一會兒,不多久就見到弘子金從浴房里走出來,男人淡金卷曲長發半濕披散在肩頭,上身只披了件敞開的短衫,裸露著結實的胸肌。他在撞上談郁的視線時立刻頓住腳步。 談郁見弘子金停在面前,疑惑:“怎么?” 弘子金望著他須臾。 他赤足踩著木屐,裸著一截細白的小腿。 弘子金微微顰眉。 他不清楚索樹月為何放任這個邪門劍靈像主人般行事……如果是他,必然不會讓談郁隨心所欲。 劍靈應當附在劍身上,或者干脆被禁錮在幽深昏暗的房間里。 談郁仰著臉看了他一會兒,顯然沒有追問的意愿,打了聲招呼就從男人身旁繞過,頭也不回地進了浴房。 門板里漸漸漫出了水聲。 弘子金回到前廳,將衣服穿好,吩咐侍女整理談郁的臥房。他對劍靈的存在不適應,很快又到院子里練刀。 不多久他就見到浴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個瘦削的少年身影。 黑發濕漉漉的,穿得很單薄,一雙眼睛盯著院內空地,一發覺他在練刀,在遠處津津有味看了許久才回去。 弘子金只是瞧了他一眼,他練刀時不喜與旁人搭話。 過了半個時辰,弘子金才也回到前廳。 客廳里,談郁一身白衫端坐在桌邊,左手支著下頜,神色認真,正與屋子里的侍女下圍棋,這時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繼續望著棋盤。 侍女很快就與二人行了個禮離去了,留下一桌殘局。 談郁低頭將棋子收起,放回盤子里,長發垂落遮住了半邊臉,忽然被男人的手撩到耳后。弘子金猛地走近他,擰著眉,目光釘在他耳側的一抹紅痕,面色沉下來,久久沒有說話。 談郁見他如此反常,摸了下自己的左耳。 耳垂被咬過的位置有一點細微的痕跡,摸起來像是咬痕。 弘子金語氣森冷:“這是魔血印,魔族喜好控制他人,用自己的血印在旁人身上施行法術,能在十萬里外得知此人行蹤生死。井克楓也知道你是劍靈,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