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
戈桓寒已經習慣這種莫名使喚。 談郁捉弄人的時候偶爾會笑笑調侃一句,仿佛給口糖吃,今天則是站在一旁地盯著他瞧,似乎在思忖什么。 “你和師英行關系如何了?!?/br> 談郁坐下來倒了杯水,以一種很認真的表情,就差拿支筆記錄。 不等回答,他話鋒一轉:“師英行叫我不要使喚欺負你,真好……有人為你說話呢?!?/br> 談郁以往沒有欺負人的經歷,在戈桓寒身上也只是小打小鬧,隨便說點什么難聽話,大概就到這種程度了,這對戈桓寒來說不痛不癢,今天份的甚至有點令人浮想聯翩——怎么聯想都可以。 戈桓寒舔了舔犬牙,低聲問:“所以?” 談郁思忖道:“你很閑,繼續做家務吧?!?/br> “沒有別的了?” 談郁被他逗笑了,翹起嘴角淡淡說:“你找打么?” 那倒也不是不行。 戈桓寒被他勾得心里發癢,也清楚這人就是隨便使喚他,沒有來由也無曖昧,雖然看起來似乎是打情罵俏,但他知道沒那回事。 地板雨水沒多久就被整理干凈,期間談郁長久地盤腿坐在沙發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戈桓寒時不時抬眸看他一眼。 【你這就叫欺負嗎,越來越敷衍了!】 【來點硬核的!】 談郁認為尺度不好把握,欺凌可輕可重,過分的事他下不了手,現在的程度,系統又嫌不夠。 【那就羞辱他嘛,原著也是這樣?!?/br> 談郁轉頭問當事人:“戈桓寒,你怎么理解羞辱?” 【你也太偷工減料了?!?/br> “你問這個?”戈桓寒擦了下手,聽到這個問題,就知道對方又要發作捉弄他了,“被強迫做不想做的事?!?/br> 他問:“我是不是在羞辱你?” “……” “看來是了?!?/br> “之前就扯平了,你又想做什么?” 戈桓寒一下子聯想到自己的失控,某種程度上也算還了。 談郁其實沒想好怎么個羞辱法,左顧右盼在房間逡巡了一圈,視線停在桌面丟棄的半條鐵鏈和一只項圈上,之前從執勤處拿回來,有些地方已經生銹了,原本是給軍犬預備的,但現在幾乎已經不再豢養軍犬,基地里只有幾只看守大門的狼狗。 “你打算用來做什么?” 戈桓寒也注意到了這條項圈。 談郁走上前,拿起指頭粗的鐵鏈和項圈,湊近了比劃了幾下長度。 末了,他揣摩著說:“可以把你綁起來,拴在床腳?!?/br> 戈桓寒一瞬間聯想到了很多……不適合在這里出現的情景,霎時覺得口干舌燥,眼前少年冷白的細長手指把玩著生銹的鐵鏈,隨意拖動著。 他從第一次見面就覺得談郁長得實在很美,像被精雕細琢制作出來的瓷人,應該擺在玻璃柜里,被視若珍寶。 然而談郁任性到只關心感興趣的,旁的一概忽略,這種人一本正經欺負別人的時候……總是讓人蠢蠢欲動。 現在拿了個項圈,煞有其事說要羞辱他。 這是在玩游戲嗎? 戈桓寒問:“你想怎么綁我?” “古時候的alpha奴隸就是這樣的,赤著上身,綁著鏈子、脖子戴上項圈,拴在主人的房間里?!?/br> 他對戈桓寒說。 戈桓寒錯覺自己被鎖鏈系著,仿佛在舞池里被眼前人拽著領帶跳舞。此時少年低頭把玩著項圈鑰匙,細白的指尖從他眼前晃過。他不由得呼吸粗重了幾分,抬眸看向他:“……算了吧?!?/br> 談郁完成系統任務,坐到床上打量片刻,因為對方太過配合而覺得無聊。 “時間到?!彼麑㈡溩觼G回桌上,無趣道,“你可以走了?!?/br> 戈桓寒卻問:“你不給我獎勵嗎?” 談郁聞言抬起頭看他。 他很少仔細注意過別人的長相。 戈桓寒是劍眉星目的模樣,眉壓眼,雙眸有神,大約是在燈下的緣故,眼睛似乎比以往更銳利明亮,仿佛有火焰在其中隱隱晃動。 “你在興奮什么?”談郁在熟悉的人面前,大多想到什么說什么,自然而然地抬手描了一下他的眉眼,“都寫在這里了?!?/br> 眼皮被溫熱的指尖輕輕劃過,戈桓寒仰起臉,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抓住了這只手。 “干什么?” 作亂的人還面無表情地、無辜似的反問他。 談郁的雙手干凈白皙,有些新舊傷痕,骨架小,此刻被他輕易捏在手里。 一瞬間,戈桓寒想起之前險些擦槍走火的事,慢慢松開了他。 “你還不回宿舍?” 談郁又坐回床上,無聊得趕人。 戈桓寒忽然問他:“你打算和師英行履行婚約嗎?你們為什么不談戀愛?” “這些問題很奇怪?!?/br> “是啊,但我想知道?!?/br> 戈桓寒抿了下嘴唇,緊緊盯著他看。 黑發黑衣的少年,他第一眼就記住了,卻是別人的婚約對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不能違背底線。 【男主是想搞男配,還是想搞你?我暈了?!?/br> 談郁:“在雙方同意或不可抗力的前提下,婚約或者履行或者自然解除?!焙笳?,例如當他暴露假少爺或者反帝國分子身份的時候。 這句話讓戈桓寒心跳加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