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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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俠認得我?” 十七回過神來,想起云蔚因為平松吃的那些閑醋,再看他竟然有些心虛,“以前你在枕香館時,曾有過一面之緣?!?/br> “原,原是如此?!?/br> 平松暗暗思量,就算眼前的女人一身的煞氣,但她也曾去過枕香館,去過那種地方的人,有什么好人?都是些負心薄幸的男男女女,而自己最擅長的不就是應付這些人么? 打定主意,再出聲便已帶上哭腔,平松嗚嗚咽咽地把自己為何流落至此交代給十七。 那日他被襄安公主帶走后,也過了幾天好日子,但沒幾天襄安公主就膩歪了他和聽風,正好淳華郡主向公主討要他,公主就做了個順水人情,把他賞給了淳華郡主。 誰成想淳華郡主在床上有些癖好,幾乎每日都要鞭打他,在他身上滴蠟燭油,平松忍受不住,趁郡主出外游玩逃了出來,藏在一輛運貨的馬車上,被帶到了此處。 逃走的時候他帶了一些錢,沒幾天就花光了,他一是賤籍二沒身份證明,找不到住處,也沒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于是劍走偏鋒,在沉家裝神弄鬼,混口飯吃。 說罷他為了向十七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打算撕開衣服讓她看看自己身上的傷痕。 十七及時按住了他,她莫名地感覺要是看了,會對不起云蔚。 “我知道了?!笔哒f,“把你這聲白衣服解下來給我就行,然后再喊幾聲,越慘越好?!?/br> 說罷十七抽出刀,在樹上與房門處不住劈砍,邊砍邊喊:“惡鬼,哪里跑?” 平松適時慘叫幾聲,接著就是刀砍上石頭的聲音,一陣叮叮咣咣之后,后院的花草樹木已經被十七矯健的身手毀得面目全非,連帶著門前的柱子也布滿了刀痕。 武戲暫時收場,平松喊的嗓子有些啞,他撫了撫喉嚨,見十七走到廚房,在灶里鏟了幾捧灰,隨后把衣服鋪在院里,把灰灑在上面。 又過了半個時辰,她讓平松藏好自己,接著敲鑼打鼓地到了前院,領著一群仆人到了她布置的現場。 “那鬼會使九陰爪,爪上帶毒,要是我被抓到,大羅金仙也救不了,幸好我技高一籌,和她纏斗一番,把她砍成了灰?!?/br> 指著那一堆灰,十七道:“就是這個,鬼死了直接就化成灰了?!?/br> 老仆們提著燈籠在衣服上照了照,發現衣服上果然有好大一攤灰,便對十七的說法信了幾分,之前他們聽見了十七和鬼打斗的聲音,如今又見后院已經被他們纏斗得一片狼藉,更是深信不疑。 “多謝女俠,明日老奴就秉告主人,請主人定奪?!?/br> 這時十七倒是十分好說話,“好,不急不急,讓沉員外回來住幾天,若是還有鬼盡管來分部找我?!?/br> 隨后她十分瀟灑地從正門走了,平松等后院沒了動靜,便也從狗洞鉆了出去,回到自己暫居的一處破房子。 為了不讓平松再從狗洞爬進去壞自己的好事,十七第二天便讓沉家人把狗洞徹底封死。 這下平松徹底失去了沉家廚房,口糧成了問題。十七對他這張臉不能完全狠心,一見他餓,就總想是云蔚在挨餓,便在收到捉鬼酬金之后,分給平松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五兩銀子。 平松拿到錢之后,徹底拿定了主意,他要跟著十七,雖然十七是個愛戴面具的四絕門殺手,沒少沾人命,但是她有錢,沉員外除了酬金,又給她塞了一張銀票,當時在門口,他都看見了。 跟著一個有錢的,流連過煙花之地的江湖人士,總比要飯強。 ………… 近日來,十七總能感覺到平松在跟著她,一警告他,他就要哭,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他沒有地方去,求女俠收了他,他揉腰捶腿暖床洗衣,樣樣在行,絕不吃白飯,說罷還撕開自己的衣領,仰著頭把他起伏連綿的胸膛展示出來。咬著嘴欲說還休地盯著十七看。 十七不禁長嘆,不愧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他和云蔚使的手段幾乎一模一樣,再配上那張相似的臉,倒讓她久違地思念起了云蔚。 “我沒有家,干的又是朝不保夕的營生,你跟著我干什么呢?”十七無奈道,“你要有這些閑工夫,不如去碼頭扛幾袋沙子,還能換幾個大子兒?!?/br> 扛沙袋多勞累,他金貴的身體怎么能干這種粗活,平松喘了幾聲,嬌弱道:“女俠有所不知,奴小時高燒不退,從那時肺就不好,不能干重活?!?/br> 那她就更不能留下平松了,還要花錢給他治病,簡直是血虧的買賣。 然而平松卻不會輕易放棄,整個人化身成為一條黏人的rou尾巴,而且他不知在何處學到的本事,總是能發現十七棲身的地方。 對于無辜的人,十七沒有理由動用武力,而且平松還幫自己賺了近千兩的銀子,勉強算是一顆福星,恩將仇報的事她做不出來。 便只能任由他跟,見他跟得累了餓了,還分點吃食給他。 大抵年關將至,門內的任務也少了許多,十七跑過幾次催債的雜活,也歇了下來。距離那日段沉舟找她,已經過去半月,每月一次領解藥的日子要到了,她回了分部,但藥堂的管事卻說,門主吩咐下來,以后不準給她解藥。 這便是非逼她徹底解毒不可,藥堂的藥藏在哪里只有管事知道,他不配合,沒有人能拿到解藥。無奈十七只得回一趟云州,師傅在那兒,說不準能有辦法。 然而行至半途,她便接到了師兄的回信,師傅舊傷復發,已經昏迷一月有余,每年冬天師傅的舊傷就要發作,往常都要在南邊過冬,今年是因為找到了云蔚和她,才要長駐在云州。 此路已然走不通,十七夾著馬腹,緩行幾步,突覺喉頭腥甜,眼前一黑,便栽了下去。 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處山洞里,面前燃著一堆火,身側的人見她醒了,連忙道:“女俠醒了?嚇死我了,你吐了好多血?!?/br> 是平松的聲音,十七想要起身,卻發覺自己渾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和嘴能動,她沒嘗過忘憂散毒發的苦頭,只聽說是極痛苦的,沒成想竟是連動都動不了。 忘憂散一旦毒發,如不迅速服下解藥,十二個時辰便會斃命,十七讓平松取出她腰間放著的丹藥,深吸一口氣便就水吞了下去。 丹藥一下肚,帶來昏昏的睡意,在暈過去之前,十七對平松道:“多謝你救我一命,我胸前暗兜有五百兩銀票,便贈與你了?!彪m然他不說,但十七也知道平松跟著她是想要錢財與住處,五百兩銀子應該夠他生活許久。再者她昏過去之后,也得勞煩平松照看一二。 平松聽聞此言,心頭暗喜,自己跟著她真是跟對了,一下子就得了五百兩,有了這些錢,他就能買一個新身份,過上平常的日子。 他在十七胸前掏出那張銀票,小心地貼身放好,打算等十七醒來再離開。 夜色漸漸襲來,山洞里只?;鸲言诋厯茏黜?,一切都安靜極了,十七已經暈過去三四個時辰,平松疑心她是死了,便伸手在她鼻子前探了探。 察覺到她還有悠悠的鼻息,平松才放了心,大約她是吃了藥在修復自己。 洞內火光跳躍不休,像是被風鼓動的鮮紅旌旗,某一瞬竟和他的心跳重合,他側頭看向十七的銀面具,忽然生出強烈的好奇,十七給了他這么多錢,他卻連她長得何等樣貌也不知曉。 日后在長街偶遇也認不出來,想著想著,他就伸手覆上十七腦后的系帶,輕輕一扯,面具便松動下來。 他伸手摘下面具,大俠的臉便露出來,毫無保留地出現在暖融融的火光之下。 平松鼓噪的心跳愈發快了,原本的大俠在他腦海里是飽經風霜甚至兇神惡煞的,實際上她卻長著一張秀麗的臉龐。 甚至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 平松緩緩坐正,捂著自己的胸口,不敢再看了,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得發作花癡病,趁大俠昏迷之際對她做出些不該做的事,便只是盯著火堆,平復心情。 他捏到了那張薄薄的銀票,一時有些遺憾,若是大俠沒給他這筆錢,那他就有充分的理由跟著她,日后也好發展出男女之情。 可他拿了這筆錢,就不好再跟著她,平松嘆了一口氣,把面具給十七戴上,就當是他們之間有緣無分吧。 求評論,可憐貓貓臉.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