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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拙一通哭,許家抱著哄著亂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飯點,才漸漸消停下來,加入了鄰里間紛紛響起的鍋碗瓢盆的聲響之中。 許家掌廚的是孫芳麗,孫芳麗一直經營著自己的一家小吃攤,手藝非常好,幾乎可以說是筒子樓之最。 沒多久,許拙就聞見了記憶里才有的飯香,飄出房屋流入筒子樓的食香大軍,在其中獨占鰲頭。 大伯許定平在許家坐了沒一會兒,就要上樓了。 許清朗想邀請大伯一家一起吃飯。許定平卻是搖搖頭,表示他們搬家一整天累了,再做那么多人的飯菜太為難,還是等安居下來再找個日子,大家一起吃。 許清朗聞言,近乎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今天許家搬家,大伯之所以會過來,一方面是禮貌,這間小房屋畢竟是大伯做主租給許家的。 而另一方面則是來同許清朗說,雖然說是說出租,但租金讓許清朗不要著急。知道他們剛剛急用了好幾筆錢,原來的房子也還在交付之中,各方面都很困難。 總之,等什么時候手頭有閑錢了,什么時候再給房租就可以。 大伯一開始甚至說的是不用給,是許清朗和孫芳麗說什么也不肯,才退一步成這樣。 許清朗受了恩惠,內心自然很不好受。 許定平穿著一身熨平的黑色風衣,鼻梁上架著黑色鏡框,手里還提著個公文包,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和我客氣什么?我是你哥?!?/br> 許清朗說:“但是嫂子那邊……” 許定平皺眉:“婦道人家,見識短淺,不用理她?!?/br> 許清朗尷尬地笑笑:“大哥,話也不能這么說,嫂子也有嫂子的道理?!?/br> 許定平搖頭:“不用管,總之你們好好住著就可以?!?/br> 說完便看向了一旁默默玩著小玩具車的許拙。 這個玩具車是許定平買的,都說長兄如父,就連許拙這個名字,當年都是許定平起的。 “出出?!痹S定平看向許拙時,難得笑了笑:“今天在幼兒園開不開心?” 許拙點點頭道:“開心?!?/br> “那伯伯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以后讓爸爸和伯伯說,或者直接去樓上找伯伯???”許定平道。 許拙眼睛一亮,抱著玩具車甜甜地笑起來:“好,出出有事找伯伯!” 孫芳麗是個美人,許拙娘胎里就會挑,哪哪都像mama。唯有笑起來的時候才像許清朗。 許定平看見他笑,也笑了笑,隨即又同許清朗說了兩句,才開門離去。 畢竟是冬季,門一開,冷風便立刻灌了進來。 可家里邊燒著暖爐,廚房里又在做飯,導致這一灌不僅不冷,還有點兒解悶。 許清朗送走許定平以后,便索性沒關上,想透氣。 隨即順手把自己之前脫下的老舊夾克衫給許拙罩上,親親他的臉頰,再去廚房里給孫芳麗打下手。 孫芳麗讓他出去少聞油煙,許清朗戴個口罩又重新跑進去,兩夫妻在廚房里鬧得要命。 許拙不省心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即默默放下了小小的玩具車,拖著爸爸的夾克衫,朝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許清朗在后邊叮囑許拙不可以出去,許拙便很乖地沒出去。 腳站在門內,手撐住墻壁,身體一歪,抱在門框上而已。 冬風吹起了他軟乎乎的淺發,而許拙則好奇地看著外邊。 主要還是朝外邊的樓上方向看去。 剛剛爸爸和大伯說話的時候,許拙表面上在玩小玩具車,內心卻其實一直在努力梳理著這幾年的回憶。 可是上一世的許拙足足活到了七十歲,這些對他來說已經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許拙回憶得非常困難。 直到最終,也沒有想起來邢刻到底住在杏花苑的哪里。只依稀記得,那幾年他偶爾會撞見從樓上下來的邢刻,所以應該是住在他家樓上的。 可是四樓和五樓有足足十戶人家呢,具體住在哪一戶,許拙就一點頭緒也沒有了。 還有就是邢刻臉上的傷。中午在幼兒園時他說是摔的,可許拙內心卻總隱隱覺得不是這么回事。 他意圖從回憶里搜索出一些佐證,卻是怎么也翻不動了。記憶實在是太模糊,邢刻也總不和他說這段時光。 不僅如此,許拙還很困擾地發現,不知是不是受限于這具幼小的身體,總之如果他想要用上一世的成年思維的話,思索速度和反應速度都會變慢,且很容易犯困犯迷糊。 就好像在用一臺不成型的機子去帶動什么高耗軟件一樣,費勁得要命。 而一旦費勁,他的身體就會排斥一般地將記憶擱淺在一邊,更傾向于五歲小孩的行為模式。 就像剛剛高舉起玩具車,奶聲奶氣說“出出有事找伯伯”一樣。這是五歲的他會做的,不是后來的他會做的。 可許拙也沒有辦法,這具身體畢竟只有五歲,這樣的行為方式才是它更適應,更放松的。 許拙擔心總是強行調動那海量的回憶和思考方式,會對自己的身體有損害,也擔心這樣下去身體會更加排斥那些回憶,讓它們消失。 所以再三思考之后,許拙決定放松自己,讓自己在不重要的時刻里,朝五歲的狀態靠近。 也就是說,比起死后重生于五歲的大人許拙,也許他現在會更接近于擁有大人記憶的五歲許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