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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變了呢? 收束、發散,收束、發散 咒力旋轉壓縮成為小巧的球狀,周圍的氣壓驟然降低,赤紅色的光輝剎那間傾瀉而出,視線被一片赤紅淹沒。 術式反轉赫。 收攏的赤紅在話落音的剎那間,傾瀉如同脫開閘門的洪水,鋪天蓋地淹沒了整個世界,覆蓋在地平面山的矮小灌木連同草皮一起被無與倫比的強大斥力掀開,蒼勁的樹干被折斷,塵埃在巨大的圓月底下,被拉扯而起,厚重的塵幕籠罩在林林立立的樹干之間。 被術式反轉赫掀到半空的咒靈摔到了叢林里,強大的斥力推著它向前,連跌帶滾,沿著筆直前進的路線在移動,接連了撞翻了好幾半徑不小的樹木之后,堪堪穩住了身形。 適才還在身后發動術式的最強咒術師卻在眨眼間追了上來,察覺到背后氣息的咒靈一面奔跑,一面試圖還擊。炙熱的火焰在手心里灼燒,揮拳還擊卻落了個空,反過來被五條悟一拳揍在臉上。 咒力精準cao控的擊打帶來的劇痛席卷了大腦,巨大的沖擊力讓身體失去平衡。 于是又是一陣連滾帶爬。 夜晚的林間上演著一場追逐戰,誕生于人類對大地的恐懼的強大特級咒靈,在五條悟手里祓除跟切瓜砍菜一樣容易,祓除只不過是隨時隨地的事情,本人的惡趣味讓這只咒靈現在還保有自己的性命。與其說是兩只猛獸在彼此追逐、廝殺,大倒不如說是五條悟單方面的戲弄。 貓咪在捕殺老鼠的時候,總是有要把獵物戲弄得精疲力盡再干掉的習慣。 彌生月站在公路上看著滾滾彌漫而起的塵囂,銀色的清輝降落古老蒼勁的森林,在聽力能覆蓋的范圍里接連的撞擊聲和五條悟氣死人不償命的嘲笑聲從未停歇過。 最強的咒術師摩擦著特級咒靈,直徑朝前移動,留下身后的滿目塵囂,重新平靜下來之后,煙塵消散的那一刻,露出一地的狼藉,被攔腰折斷的巨木可憐兮兮地倒在犁出來的溝壑里,草皮被掀開,露出底下的土層和張牙舞爪的樹根。 微涼的夜風掠過山間,帶起一陣陣窸窸窣窣的婆娑聲,先前被打斷的蟲鳴再度微聲起伏。 鬢角的一縷碎發掃在臉頰上,有些癢癢,風在公路上奔跑,呼嘯的山風裹挾著微不可聞的交談聲呼之而來。 彌生月頓了頓,眼角余光掠過一片狼藉的大地,黑色的柏油馬路開裂出交錯蛇群一樣的紅色裂痕,余留的高溫蒸騰著空氣的水溫,冒出陣陣白色的水霧。 彌生月轉頭跑向了漆黑的山林里。 另一邊,被五條悟一路摩擦進了山林里的漏瑚一頭栽進了空地上的淺水湖里,砸碎了湖中浮映的清冷圓月,湖水掀起浩蕩的水幕,四濺的水花撞在湖中光滑的石塊上砸了個粉碎。 沙沙沙 冰涼的湖水從天而降,恍若夏季突入起來的陣雨,攜帶的涼意幾乎要蔓延到骨髓之中。 被罪魁禍首足球射門一腳踹進湖里的漏瑚仰躺在夏夜冰涼的湖水里,下落的水線在水平面上蕩漾開一陣又一陣蘊著盈盈月光的漣漪。 但你會死哦,漏瑚。 一身袈裟僧衣的縫合線男人背靠著餐館的紅色沙發上,嘴角帶笑。 漆黑的山體綿延起伏,冰冷的銀輝映著山間稀疏清麗的星光。 拖著濕漉漉的披肩,火山頭上流水湍湍而下,渾身濕透的特級咒靈從冰涼的湖水之中坐起,扶著膝蓋站直了身體。 誕生到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像五條悟一樣把他逼到這個地步,跟下水道里逃竄的老鼠一樣,狼狽至極,可笑至極。 漏瑚終于意識到餐館里的男人沒有信口雌黃。 迄今為止,漏瑚見過的咒術師,從未有一人像五條悟一樣,強悍得完全不講理。起初來這里不過是帶著玩笑似的狂妄賭約,可是事實擺在面前,單方面的碾壓,敵我雙方的差距顯而易見,以往對人類咒術師的認知,在這一刻完全被顛覆。 覆蓋在五條悟身上的那層無下限術式讓所有攻擊都無法命中,自尊心極強的特級咒靈咬緊了黑色的牙齒,尋思著既然打不中,就把人拖進領域里,攜帶著必中法則的領域,即使是無下限術式也無法違逆吧? 深陷思慮之中,獨眼的目光有些渙散,再度聚焦起來視線之時,五條悟的身影卻了無蹤影,眼前只剩下湖水之中蕩漾開來的涼薄月色。 漏瑚的獨眼微張,人呢? 抱歉抱歉,等很久了嗎? 適才不見人影的五條悟拎著一大個人,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水面上,神情閑適歉然,宛若晚飯之后的消食散步,腳尖下的湖水蕩漾開來一圈又一圈銀色的銀波。 被五條悟拎在手里的大男孩左看看右看看,滿臉的吃驚加震驚,懸空的雙手雙腳不安分地扭來扭去。 這是哪?我在哪?這是哪里???五條老師!小老虎一臉懵逼。 十秒前虎杖悠仁還抱著熊坐在地下室里看電影,地鼠一樣從沙發后面冒出來的五條悟嚇了他一大跳,以為自己又雙叒叕要破功挨打,手里的熊卻睡得安穩,簡單地交談了幾句之后,五條老師扔掉了他手里的熊,說要進行戶外教學,對方二話不說拎起他背后的兜帽撒開大長腿就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