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以前常來?！背虜炕卮?。

    “我以前是一中的?！币娮普f。

    這要是在半小時之前，簡凡辰就當聽故事一樣，還會接著問下去。

    但是他剛恢復了記憶，現在還要裝作不知道，有點難度。

    于是三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副導演在一旁干著急，引導說：“聊聊你們都怎么認識的吧?！?/br>
    “怎么認識？”簡凡辰吸了一口柚子茶，腳趾摳地。

    說他們是他招的助理？嘖，不合適。

    說他們小時候就見過？這……要解釋得更多了，也不合適。

    程斂抬眸看向簡凡辰：“簡先生以前幫過我，算是我的恩人?！?/br>
    “也不能說是恩人……”簡凡辰配合地笑了笑，低頭喝茶。

    雖然不確定程斂說的是哪一件事，但他很不想追問。

    副導演卻一臉八卦，以為能挖到什么料：“哦？幫過什么？”

    程斂也喝了一口茶：“不能說?！?/br>
    簡凡辰在一旁松了一口氣，但又沒完全松。

    副導演只好再問：“那簡先生，你們倆是怎么認識的呢？”

    他看著簡凡辰和見灼。

    這倆人實在太好看了，以至于他忍不住想多cue幾次。反正先拍了，素材用不用再說。

    以為剛逃過一劫的簡凡辰突然被柚子茶嗆到，咳了兩聲。

    見灼立刻抽了張餐巾紙給他。

    簡凡辰忍住得很辛苦才沒把茶吐出來，眼眶都憋紅了，淚汪汪的，見灼和程斂都不敢多看。

    等他平復之后，見灼才說：“我跟哥哥是校友，以前就認識的?！?/br>
    他們都不想暴露簡凡辰的身份，都避開了簡總這個稱呼。

    程斂叫的簡先生很安全，雖然給人感覺生分一些，但是他很喜歡這種浮于表面的距離感，有一種禁忌的誘|惑。

    一想到這種禁忌感，他整個人都是沸騰的，但眼中常年的冰冷卻融化開了，目光中都是春風拂過的暖意。

    而聽見那聲“哥哥”之后，程斂目光里唯一的一點柔光就消失了。

    簡凡辰對這個稱呼又陌生，又覺得合理。

    見灼以前就是這樣叫他的，而且還是他讓人這么叫的。

    但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了，見灼記得他。

    程斂看了見灼一眼，又問：“我記得簡先生是一四屆的，你哪一屆？”

    見灼說：“一八?！?/br>
    “那你高一入學時，簡先生已經畢業了吧？”程斂難得這么刨根問底地對別人的事情感興趣。

    平時不好問的那些話，在鏡頭下問起來反而顯得很坦蕩，畢竟可以用節目需要來做借口。

    “對，”見灼看著簡凡辰，“不過我們不是學校里認識的，是在校外?！?/br>
    他沒有透露過多的信息，點到為止，程斂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撲克臉。

    副導演在一旁，內心“嘖”了一聲，似乎看出了點什么端倪，但又沒完全看出。

    程斂垂下眼眸，沉思了片刻，再抬眼看簡凡辰時，眼里居然劃過了笑意。

    但因為太隱晦了，機器都沒拍到，只有簡凡辰和見灼看到了。

    “我以前經常過來，是來找蝙蝠俠的?！彼暰€看向了門外，“我曾經在這里遇見過蝙蝠俠?！?/br>
    副導演和攝影師都皺起了眉頭，不過藝術家嘛，說話打啞謎也不奇怪。

    但簡凡辰社死了。

    蝙蝠俠一中分俠還是被發現了……

    他的腳趾已經摳出了一座圖書館，為什么他當年要編那樣的話。

    見灼看了他一眼，說：“一中動漫社里的確有很多蝙蝠俠?！?/br>
    “不，我就找那一個?！背虜客蝗幌蚝罂吭谝巫由?，“那個冬天我天天放了學就過來，不過沒找到?！?/br>
    簡凡辰想起來，那個冬天好像他提前離校去參加競賽冬令營。

    更心虛了，不敢對視。

    “后來……過完年后，因為家里有事，我回老家了，在那邊上了幾年學?！背虜空f這些話時，視線一直游離在門外。

    那里是他們相遇的地方。

    見灼把手里的飲料杯放下：“那幾年蝙蝠俠電影的確很風靡。你為什么喜歡蝙蝠俠？”

    他見程斂咬著這個話題不放，又有機器在拍，干脆就聊成電影話題。

    “從小被欺負的小孩，都希望得到蝙蝠俠的保護?！边@一次程斂的回答不假思索，視線看向見灼，多了□□味，“我當時也有一個蝙蝠俠?！?/br>
    我的蝙蝠俠。這話似乎在挑戰，又像是在試圖讓對方知難而退的戰術。

    見灼此刻卻笑得可可愛愛，完全沒有要迎戰的意思。

    “蝙蝠俠迷真的很多?！泵佳坶g神態乖巧，“不過他真的很辛苦，要保護那么多人?！?/br>
    蝙蝠俠身上有那么重的使命，他很心疼。

    程斂聽著他的話，瞇著眼，視線突然回到了簡凡辰身上：“簡先生，你喜歡蝙蝠俠吧？”

    呵，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嗎？

    “我不喜歡?！蔽也蛔詰?。

    “為什么？”程斂問。

    “我不喜歡黑色?！焙喎渤剿啦怀姓J，“我喜歡紅色，我喜歡蜘蛛俠?！?/br>
    說完還做了個蜘蛛俠抽絲的動作，店員在旁邊看著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們看不出簡凡辰的年齡，還以為他比程斂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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