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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云九言瞥了眼臉色蒼白的蕭雪庭,“你看蕭都主那樣子,還能折騰幾次?” 沈濯聞言,臉色有些難看。 余鹿不明就里,看向云九言。 云九言解釋說:“小劍靈,你是不知道,你家劍尊可為你急瘋了。蕭都主重傷昏迷剛剛蘇醒,就被他拎了過來,給你疏導靈力?!?/br> “別說了?!笔捬┩ヌа蹝哌^云九言,“這是我桃都的門內事,就不勞云閣主cao心了?!?/br> “嘖?!痹凭叛詫⑹种蟹鲏m一甩,哼了聲,“誰樂意幫你說話,不過是怕你被折騰死了,我沒法跟氣尊交代?!?/br> 余鹿看向沈濯,沈濯垂眼,只用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沒事,與你無關,待你稍微精神點,我們就回斷劍閣?!?/br> 余鹿點點頭,正好他也有好多事情,要和沈濯私下說。 那邊云九言嗆了蕭雪庭一句,蕭雪庭正想反唇相譏,卻聽云九言問:“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蕭雪庭想了想,隱去見心入魔的細枝末節,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云九言。 聽到最后,云九言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了,“你都有所懷疑和防備了,還是讓魔修找到了可乘之機?” “是的?!笔捬┩ズ苌僬婊貞匀说馁|問,“我沒有想到見心會入魔。我原本以為,他只是為桃靈的事情,動了歪心思你。所以只派了沉月和一個仙使分別去打探情況。但他們還沒回來,魔物就攻進來了?!?/br> 此言一出,屋內安靜下來。 別說是蕭雪庭,沈濯和云九言也沒想到。 云九言是少數知道這段往事的人之一,但他并不理解,蕭雪庭對見心和桃靈所做的一切。 佛修帶著一只靈修煉,這在仙門佛門都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 云九言從前不敢問,現在也一股腦問了出來。事已至此,蕭雪庭擋不住其他宗門的盤問,這些事遲早要曝光。 余鹿聞言,看了眼蕭雪庭。他是知道答案的。因為桃靈是妖,而仙門和佛門都容不下妖。蕭雪庭這么做,只是想護住桃靈。 只可惜,好生生一個人,偏生長了一張嘴。 若他同見心和桃靈解釋一二,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局面。 但,在那樣的教育下長大,蕭雪庭沒長歪已經很難得,期待他好好說話,似乎也不太可能。 或許,桃都之禍,數百年前就埋下了禍根。 蕭雪庭自知難逃這一問,笑了笑,說:“就當是我嫉妒吧。反正人人都這樣想呢?!?/br> “嫉妒?”云九言的聲音立即升高了幾個調,“你可知因為你這嫉妒,險些鑄成大錯!” 南陸與西極魔界接壤,桃都是南陸仙門的第一道防線。這百年,隨著蕭雪庭和沈濯的崛起,桃都勢大,力壓氣宗停云閣,成為南陸第一仙府。 南陸許多小宗門,想著大樹底下好乘涼,紛紛搬遷至桃都附近。 桃都一旦被魔界攻陷,這些小宗門也難逃滅頂之災。 “這不也沒什么事兒嗎?”蕭雪庭合上雙眼,好一會兒才睜開。只見他目光灼灼,聲音堅定:“放心吧,桃都不會倒,也不會被滅?!?/br> “沒與你說這個。仙門議會已經結束,如今桃都遭此大難,其他仙府的人馬上就會來問?!痹凭叛缘?“你趕緊想個別的說辭,這說法怎能服眾?” 蕭雪庭:“……” 余鹿:“……” 不得不說,云九言是個熱心腸。 但熱心腸長了張烏鴉嘴。 他話還沒說完,另一個手持白色拂塵的氣修就走了進來。 云九言的裝束與這人一般無二,但見了這人再看云九言,便會明白,什么叫照貓畫虎。 季玄清,氣修魁首,如今仙門修為最高的修士。 只可惜,這樣的人入不了天門。因為他同蕭雪庭一樣,修多情道。 為了叩天門,修士擇道多選無情道。修多情道的少之又少,修多情道而問鼎仙門的,只此一人。 作為傳奇中的傳奇,這人將會成為男主的二師父,并在男主叩天門后,隨男主以多情道登臨天門。 余鹿看著季玄清走近,下意識拉住了自家劍主的手。 沈濯看向余鹿。 余鹿卻只是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似地。 沈濯:? 余鹿確實是在安慰沈濯,畢竟,沈濯入魔后,他和季玄清便成了對照組。 多情的持道飛升,無情的卻道毀入魔。 這實在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沈濯從入魔到死,都被人拿來襯托季玄清。 余鹿不喜歡季玄清。 但這并不妨礙有人喜歡。 原本病氣懨懨的蕭雪庭和不可一世的云九言紛紛看向來人,露出或仰慕或欣喜的目光。 仰慕者是云九言。他因為仰慕季玄清,什么都和季玄清學,包括但不限于穿衣打扮。所以,余鹿醒來,瞧見手拿白色拂塵的青衫氣修,并沒能第一時間分辨出是季玄清還是云九言。 但兩人站一起,余鹿方才明白,高山為什么是高山。 這位仙門第一的修士,確實不同尋常。 結合全文,若說沈濯是落入凡塵的劍,那眼前這人,則是自滾滾煙塵中行來,卻不染纖塵的紅塵中人。 是的,小說里,這人什么事都要插一手,但從未讓人覺得有不妥之處??梢哉f,他將仙門眾人的心,拿捏得死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