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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歸途

    “哼，誤會？人嘴兩張皮，這些話說的倒是輕巧！”

    “重新回去？當初態度堅決讓好聚好散的是不是你們？”

    “……”

    聽著老林頭義憤填膺的控訴，顧桁心底難過的同時略微好受了些，一早說的那番話到底被李紀谷放在了心上。

    林伊依看到老林頭掛了電話口中仍在不依不饒的數落橙西校方，忙勸道：“既然說了是誤會，弄錯的那個人也受了處分，三爺爺您就不必再耿耿于懷，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為這點烏龍氣傷了不值得?！?/br>
    老林頭撇了撇嘴：“一聲誤會就能消除所有的影響？”好些做了一輩子同事的老伙計們來看他時候都說，他這事在藝術圈都快成了競猜新聞，周聚或者月聚大家紛紛猜測他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

    顧桁沒說話，不是沒話說，而是不敢說，有些事并非沒有蛛絲馬跡，而是聽上去比較驚世駭俗，讓所有人不敢往這上面聯想，偏偏最不敢想的往往就是正確答案。

    病房里說話的幾人聽見了推門聲，顧桁抬頭朝門口望去，目中露了一絲異色，這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每年只在開學典禮上露過面的系主任，他身后還跟著幾個生面孔。

    系主任不認識顧桁，只以為是老林頭親戚家的孩子，他臉上掛著在顧桁與林伊依看來很尬的笑，今天主要來向老林頭賠禮道歉消除誤會的。

    病房里的眾人心知肚明，世上哪來那么多巧合，不過今天來請老林頭繼續返回橙西的這行人還是不了解全部真相，之前是某個姓石的副院長直接找上的老林頭。

    伸手不打笑臉人，老林頭最后態度還是軟了下來，道歉他接受了，禮物他收了，至于重返橙西等他七天水吊完出院再說，畢竟也不是靠橙西那份兼職吃飯，這輩子他錢有，名不缺，還得了顧桁這么一位‘好學生’，哪怕以后每天跟一幫老伙計去大劇院西面的廣場遛鳥也不枉此生。

    終于送走了這群人，老先生的臉色總算不若之前那樣不高興，看來人總是需要安慰的。

    林伊依嫌棄醫院食堂提供的工作餐難吃，便打了百年名店‘1888’的送餐專線，因著老林頭愛酒，咨詢醫生少量飲用沒問題，又專門打電話過去另添了一瓶有些年份的黃酒。

    廚房連著一個有推拉門十來個平方的小餐廳，老林頭第二瓶水吊完被顧桁扶著進了小餐廳，師生倆你一口我一口，很快黃酒少了半壇，老林頭還要繼續，顧桁連忙攔著說醫生交代最多只能這么多，看著一老一青一會兒舉起酒壇一會兒放下林伊依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她不知其實顧桁早就喝不下這才拼命攔著老林頭。

    看林伊依出去聽電話，老先生拉著顧桁的手，告誡道：“你馬上要去拍戲了，有些話是看跟你投緣這才下定決心說的，以前提過可能你沒放在心上，這兩天陸導來醫院我向他打聽了，你待的那個劇組套用陳導的話‘從上到下只有一個字：亂’，很多流程估計都不會按常理來，只能由著某些人的性子?！?/br>
    顧桁知道那個某些人是誰，但他必須裝作不知，還得故意壓低聲音向老林頭請教。

    老先生沒有打啞謎，直接道：“另一個主演叫寧翊你是知道的吧，寧閑云大師的親孫子，兩年前寧老因為他做了有辱家門的事跟他斷絕了關系，至于什么事你以后會知道，你喜歡的那個作者叫什么？哎，忘了，反正名聲被毀跟他脫不了干系，聽伊依說還得了重度抑郁，不是有人及時攔住差點在湖里丟了性命，桁小子，跟你說這么多不為別的，就是想告訴你到了劇組除了陳導誰也不要接觸，尤其作者和那個寧翊，后者特別要注意，如果受了委屈忍忍就過去千萬別想不開得罪，要不然誰都保不住你?！?/br>
    下午三點，顧桁心情矛盾的離開了京都醫院住院部，能說的不能說的老林頭都說了，剛開始他還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插幾句進去，后來卻是不搭腔只豎著耳朵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全被林伊依看在了眼里。

    林伊依把顧桁送到住院部門口，笑道：“我三爺爺就是這種性子，想必你以前領教過，他的話你選擇性聽聽就行?！?/br>
    顧桁朝她笑了笑，心中卻越發苦澀，自己一開始就錯了，他不該投機找上老先生，導致每見一次就后悔內疚一次。

    ＊＊＊

    看到顧桁從西門出來，一直在門口轉悠的喬語晴微微松氣，她用旁門路子從橙西教務處弄到了顧桁的身份證號碼，又通過常用的特殊手段查到了顧桁下午六點飛桃塢的航班訊息，為了近距離拍攝，不差錢的她直接買了同一航班頭等艙的票，座位就在顧桁與陸大導附近。

    喬語晴是熟練工，干她這一行自有一套不被當事人發現的本領，她今天用的拍攝工具不是那種很笨重掛在脖子上的單反，而是市面上不常見可折疊式全部收起只有魔方大小看不出是相機的那種。

    顧桁在京都醫院對面取出之前寄存的行李箱，然后在公交站臺上等車，喬語晴把拿在手里把玩的可折疊式相機塞進風衣口袋里，然后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觀察顧桁的動向，她有些苦惱得找個合適的時間讓這位認識自己，這樣每次有確切的行程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拍，她好久沒干這種跟蹤的活了，真他娘的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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