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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導演壓低嗓音,嘆了口氣道:“琪琪最近不像話,老是出去瞎混,她媽前兒沒攔住,找了半宿沒影,最后在‘滄水街’給找著了——” 滄水街?不僅顧桁被驚到,旁邊脖子伸過來聽的陳松也一臉的不可思議。 “老陸,那種地方不能再讓琪琪去,腿打折了也不能讓去?!本┒甲钣忻念伾珔^,上至天上人間,下至單間小館,只要想找,不分性別,什么樣兒的都能找來。 陸大導演無奈:“辦法想盡了,沒用?!?/br> 顧桁沒說話,陳松替他問了:“那這事兒跟小顧有什么關系?總不會你們夫妻認為小顧說話比你們有用吧?” 遲疑片刻,陸大導演道:“或許是?!弊騼貉永m頭一晚仍是鬧到半宿,她媽也不知怎么想的搬出顧桁后,奇跡般的小姑娘竟安靜了一晚上。 陳松一聽,立刻替顧桁作了決定:“也別等明天了,小顧,等會兒下了飯你就跟著陸導回家看看?!?/br> 今晚人不多剛好湊滿一桌,上座的諸赤老師酒酣之際,趁著興頭開始哼起京腔小曲兒,那嗓音宛轉悠揚,仿佛讓人回到了那個有著家國愛恨情仇的動亂年代。 陳松與陸大導演開宴前換了座位,顧桁瞄到聽到興處的他,此時雙目緊閉,左右手各拿著一根竹筷,隨上座老師哼出的曲調,和著聲敲擊湯盤,帶出一串串清脆悅耳的響音。 上一世顧桁參加的飯局都不是眼前這樣的,整個過程不說事兒,只談風花雪月,眾人聽得如癡如醉,漸漸地顧桁似是找到了感覺,也慢慢合上雙眸。 “哈哈哈!赤老,你們瞧瞧現在的年輕人……” “小顧,小顧,醒醒!” “顧桁!” …… 陳松和陸大導演一起來的,陸大導演乘電梯去地下停車場拿車,陳松拉著顧桁在候車區等著。 “你小子挺能的,赤老的席面都敢睡著,要怎么說你好呢?” 顧桁臉上一陣尷尬,此時不知回什么好,他覺得還是不說實話吧,真正將自己催睡著的是陳松后來敲盤子發出的清脆合音。 “小顧,你知道今晚為什么讓老林頭帶著你嗎?”繼續等車的時候,陳松突然回頭,來了這么一句。 臉上尷尬未去,顧桁仍是低頭,聽到陳松的聲音,輕微的搖了搖,他自己也挺好奇的。 “其實不為什么,好不容易回了趟京都,你接下來要拍我的戲,想著上個月才跟你通過電話,順道過來瞧瞧你罷了?!?/br> 雖如此說,但顧桁知道陳松話中隱藏著自己不知道的信息,比如這個‘好不容易回了趟京都’就很值得深究。 陳松今晚有些話多,他看上去有很多話想說,但似乎又不知到底從哪里說起,顧桁客套的回答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聽見他問自己怎么愿意去爭議那么大的《落仙賦》劇組試鏡。 故意沉默半晌,顧桁回道:“曾經,這本書花了我三年的時間去追?!边@本書許靜連載了三年,但實際上顧桁一天沒追過更。 陳松這里,顧桁這個理由完全過得了關,他尊重因為熱愛產生的自發行為,想了想,有些話還是不說為好,免得玷污了一顆真正熱愛的心。 陸大導演家住在半顏山風景區附近,別墅區出來拐七八個彎就是風景區售票口,不過別看這截路不足三公里,非住戶人家想進去卻不是那么容易的。 先送陳松回家,然后陸大導演掉轉車頭開往自己家車庫。 駐家保姆聽見動靜,趕緊開了門出來,保姆是認識顧桁的,顧桁過去在她這邊好感度刷的很足,在主動打招呼后,受到的禮遇堪比最尊貴的賓客。 陸導的妻子是一位溫柔可意的少兒欄目頻道幕后工作人員,正常不需要出鏡,她眼圈有些許紅腫,此時不大想說話,淡淡的開口幾句客套話,便領著顧桁去往琪琪小姑娘的房間。 一看到顧桁,琪琪小姑娘滿心委屈仿佛全出來了,淚珠子落個不停,小姑娘今年夏天剛剛小升初,其實年紀不算小,顧桁等她哭完沒像以前那樣溫柔的對她笑,而是故意遠著她坐。 這一疏遠動作反而惹的小姑娘嚎啕大哭:“我不是喜歡他,顧桁哥哥,你別不理我……” 陸大導演站在門口聽得直搖頭,對身邊妻子牙疼道:“非得用這種法子嗎?” 車上他沒在顧桁面前說實話,生怕那孩子生氣,自家女兒是被‘滄水街’某個長相粉面朱唇,身姿俊俏的少爺給迷住了,十五六歲就懂得如何散發風情的少年何飛一看到第一次跟朋友偷偷過來玩的琪琪小姑娘,便篤定這是條大魚,待女兒三番五次夜半歸宿且時間越來越晚,夫妻倆才起了疑心。 雖說當面警告過,但那何飛也是個有手段的,竟通過‘SR’平臺賬號私信小姑娘背地里教如何完美騙過父母等等一系列cao作,那次陸大導演沒忍住祭出柳條抽了女兒一頓依舊沒什么效果,直到前天晚上妻子提到顧桁。 眼圈紅腫的溫柔女子道:“不到萬不得已誰愿意用這種法子?顧桁是個好孩子,難為他為了琪琪肯做這種事兒?!敝惶幚硪粋€何飛還不夠,保不齊下次再出現什么孫飛、陳飛之類的,這件事必須從源頭上解決。 凌晨剛過,身心略疲的顧桁離開陸大導演家,謝絕夫妻倆送他回學校,青年獨自漫步在涼風中。 這片別墅區他很熟,畢竟過去兩年常常過來,路遇巡夜保安,都是認識顧桁的,寒暄幾句,青年去附近煙酒店給幾個熟人整了幾條有牌子的煙草,引得幾位大叔瞧著青年越發親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