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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身形挨得近,隨著步伐,胳膊貼在一起摩挲著。 氣溫再度下降,微風帶著寒意,吹不進被垂下衣袖遮住的手。 相愛是郁知夜和裴今新的事。 既然他們相互表白,馬令思和楊金瑞也再沒什么話好說。 哦不,說的也都是些祝福的話。 四個人盤腿坐在倉庫里喝酒,把楊家剩下那半壇酒又喝了四分之一。 喝多了些才各回各家。 天色將將要暗,裴今新和郁知夜回到府中便備水更衣,要洗去一身的酒味和火鍋味。 裴今新先浸過澡,把自己縮進被褥里。 房間里還是亮的,屏風透出郁知夜沐浴中的輪廓。 在等待郁知夜過來的空隙中,裴今新伏在床邊的木欄上。 他呼出一口熱氣,像是要將滿室的冷吹跑似的在欄桿上凝上一層冷霧。 裴今新穿一身單衣坐在被子里,圍著繞著遮住前身后背。 露出的雙手伸出被窩便冷,然而他仍是伸出一指,在木頭蒙上的朦朧白面迅速勾畫。 三筆兩劃,橫十字、豎十字、斜十字,再在各個長邊的末尾添上相對而向的兩支箭尾,就結成了簡陋而又短暫的水雪華。 等那圖案同轉瞬即逝的肥皂泡一樣消失在空氣中,裴今新便收回手。 “好冷,”裴今新輕吐著氣,看那升騰起來的白霧,慢聲感嘆道,“這么冷的天氣居然不下雪?!?/br> “你很想看雪嗎?”郁知夜的聲音隔著屏風傳來,醇香如酒。 裴今新在被窩里窩了半天,玩了半天,手腳還是冰冷的,被子也捂不熱。 “我想在禹都看雪?!迸峤裥抡f,“北方太冷了,我扛不住?!?/br> “或許北方還不如南方冷?!庇糁贡粺崴舫鲆簧淼你紤凶硪?,他看到放在房間角落的九曲槍,忽然想到了什么。 裴今新笑了笑,用手指在空中描了個“雪”字。 又往手心吹了口氣,語調上揚地說:“不知禹都什么時候才會再下一場雪?!?/br> “禹都下雪是什么樣的?”郁知夜順口問道。 他的衣衫掛在屏風后,亦如蒸浴。 屏風里飄散出調制成的百合香味,同時亦涌起大片水汽,襯得那一方如云如霧。 云霧飄不過床邊來,香味卻能。 與郁知夜新給他做的香囊味道一樣的味道隱秘地。 若嫌飄過來的氣息太淡,便可拿起放于枕邊的那個小東西來嗅。 裴今新回憶起數年前剛來到禹都那天,正巧是個雪天。 潔白的、輕盈的,鵝毛般的雪飄灑。 軟軟綿綿、服服帖帖。 如同相互用綿軟的抱枕相互打鬧時,一不經意被尖銳的木刃刺向枕面,劃開破除了滿房間的棉花,四處飛濺。 裴今新白日做夢,想象到的是他和郁知夜在雪地里的場景。 雪花慢慢地、小小地降落在人的發上、肩膀上、手邊鞋尖,用白色的星點填滿了他們毛毛的帽子和厚厚的襖袍。 裴今新想了片刻,說:“挺美的?!?/br> 少見的景物都美。 伸出手須臾間,裴今新察覺手指涼如冰,被凍得紅紅白白,于是將手收回被窩。 同時,他也攏了被子往后靠在墻面上。 “漫天的雪能將禹都一夜染白?!迸峤裥峦摽战o郁知夜描繪記憶中的場面。 盈盈的雪花鋪滿了枯枝的春柳,為洞xue添上了精致的小門間,給枝椏添上了薄薄的白邊。 欽征湖湖面漸漸凝住時間,清透的冰面依稀可見,還有底下微微漂浮的萍草與魚尾搖擺得像逗玩小貓的短鞭。 山路會被白雪覆蓋,鋪在千家萬戶的斜面屋頂。 像是將懸未掉的腳邊被棉,又和屋檐的鳥燕巢xue打個照面。 “想看雪?!边@是裴今新說出口的話。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 “想和你看雪?!?/br> 被郁知夜默契地說出。 郁知夜已跨出浴桶,扯下輕衣披上身。 幾步之距,他便從屏風后走到床榻邊沿。 他著一件青綢衣,衣帶松系,渾身冒著新鮮暖人的熱汽。 那陣略帶甜味的幽香驟然濃郁。 是郁知夜單膝跪在床沿,湊過身去吻裴今新。 裴今新鼻尖是冷的,與郁知夜相蹭中漸漸回暖,引起一陣酥麻感覺。 兩人在同出一轍的香味中交換一個吻。 顧及氣溫,也未保持這個姿勢接吻太久。 天還沒黑,氣候冰冷,裴今新和郁知夜躺入被窩。 換了個姿勢,又繼續接吻。 床被將香氣封存。 沒有多少經歷的裴將軍接起吻來還是略微有點青澀。 伸出舌尖若有似無地試探,像是品嘗到了奇怪口味的食物,覺得新鮮,覺得有點神奇。 碰了碰,舔了舔,又再試探兩口。 情愛也好、親密也好,郁知夜也不比裴今新多熟練很多。 兩個人微張著唇勾吻、磨蹭,將空氣越吻越薄。 吻纏得越緊,氣息交融。 像是溺水之人緊緊纏著對方,卻又是不慌不忙地持續榨取最后一絲清明。 略微窒息的相吻使心跳聲更清晰。 那種快要涌動出嗓子眼的搏動帶來非比尋常的快感。 許久,兩人才才分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