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春色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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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嘛,還是別管的太嚴,現在不說什么,管太緊他們會厭煩的。 ” “誰說不是呢?!?/br> …… 看著七大姑八大姨又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時姜勉強回過點神來,心口吞吐著一口郁氣不上不下。 祁見潯到底在外面說了些什么,讓她風評如此被害! 時姜悄悄的從人群里退出來,回頭張望,在一眾西裝革履的男人中,一眼便看到了祁見潯。 他唇畔綴笑,和人交談。 時姜挪步過去,在背后扯了扯他的衣擺,小聲說:“你跟我過來一下?!?/br> 旁邊和祁見潯談話的一個不知道姓甚名誰的叔叔看見呵呵笑起來,“小兩口還要說悄悄話,行行,我走?!?/br> 時姜:“……” 祁見潯眉目舒展,眸光漾著淺淡的笑,“怎么了?” 周圍或多或少的目光落到她和祁見潯身上。時姜面帶著微笑,唇角的弧度似抿非抿,話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般:“祁見潯,你到底在外面都說了些我什么?” 因為憋著氣,時姜的話都繃的直直的,含糊的聲調,祁見潯湊近一些,“什么?” “你說什么!”時姜睜大眼看他,似瞪非瞪,“現在那些姑嬸姨們都說我對你管教有方,我管你?我管你什么了?說得好像跟妻管嚴是的?!?/br> 祁見潯想起那些送過來的各種酒會請柬,應酬邀約,他是怎么拒絕的來著? 喉間滾動著漫不經心的笑腔,似夾雜著幾分顯擺的成分,他說:“家里太太管得緊,就不去了?!?/br> 祁見潯垂眸看著眼前雙頰微鼓,生著悶氣的時姜,視線鎖定在她微微下垂的唇角處,聲音好似裹上了一層薄膜,朦朧卻足夠令人心顫:“我不介意,妻管嚴?!?/br> 呼吸停滯半秒,時姜視線瞥開,心臟跳動的頻率卻有些不受控,她撇了下嘴,“我介意,形象都被你搞沒了?!?/br> 上一秒還讓人心跳失衡,下一秒就能氣死人。 祁見潯慢出幾道哼笑聲,半是調侃,“你什么形象?” “!” “祁總?!?/br> 不遠處一手持香檳的男人朝祁見潯走來。 時姜不動聲色的與他拉開些距離。 “祁總您跟您太太夫妻感情真好?!崩线h就看見挨在一起說悄悄話了。 男人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又側身朝時姜點了點頭。 祁見潯眼底的笑意斂去幾分,周身疏離的氣質又涌出,唇角溢出得體的笑,“謝謝?!?/br> 時姜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翻白眼。 兩人寒暄的簡單交談幾句,男人舉起香檳,“我敬您?!?/br> 恰好侍者端著酒盤過來,祁見潯隨手捻了一杯白葡萄酒。 在一旁光明正大偷聽的時姜大腦中的某根弦瞬間緊繃。 祁見潯又要喝酒! 這個想法只在時姜腦海里劃過了一瞬,便被她遏制住了,想到祁見潯喝醉后的模樣,她不免一身膽寒。 在出手是否制止的猶豫間,時姜的那些愧疚心又開始作祟。自己虧欠他那么多,擋個酒也沒什么吧,當是彌補他了… 但是! 她一個女人來給男人擋酒怎么感覺有點怪怪的。正常情況下難道不該是男人替女人擋酒么! 再有! 本來七大姑八大姨們對她的形象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她再替祁見潯擋酒,這還不得成為他們茶余飯后的笑談? 時姜搖搖頭。 算了,毀滅吧。 風評已經被害了,也不怕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了。 男人舉起酒杯,祁見潯也跟著抬了抬手,就在兩人杯身相碰的那一刻,時姜出手奪過祁見潯手中的酒杯,“我來?!?/br> 在男人驚詫的目光下,時姜彎了彎唇,腕骨微動,杯身傾斜。 一聲清脆的碰撞。 “他酒量不好,晚上還要開車,我替他?!?/br> 作者有話說: 風評被害 錯拿男主劇本的時姜:我來還債了(試圖說服自己) 祁見?。壕瓦@? 作者:不把自己獻出去的還債叫還債?(狗頭) 第14章 咬十四口 男人微愣片刻, 笑著點了點頭,抬臂,飲盡了杯中的香檳。 時姜正欲飲酒, 手臂卻被一股更大的力道遏住,紋風不動。 時姜凝眸看向旁邊的祁見潯, 眼神疑惑。 “稍等?!逼钜姖〕腥它c點頭表示歉意,隨即把時姜拉到自己身后。 他還沒有先聲詢問,時姜倒出聲質問:“你干嘛?” 秀眉輕皺, 眸中是被打擾的不快和不耐。 幾道微弱的笑腔溢出, 祁見潯一手攥住她的腕骨, 一手奪回她手中的酒杯,“我才要問你想干嘛?” 酒杯脫手,時姜抓了抓空氣試圖順著祁見潯的方向奪回酒杯,但男人力道太大, 她這點蚍蜉撼大樹的勁兒未能挪動分毫。 時姜也不再做無用功,略帶煩躁的看他一眼,“我替你喝啊, 看不出來?” “你替我喝什么,不用?!逼钜姖》砰_她的手腕。時姜膚白,是那種好似能反光的白,皮又嫩,他僅僅是攥了一把,手腕就浮現了一圈紅痕。 “不用?”時姜抬眸瞥他, 即使她穿了高跟鞋,個頭氣勢上也稍矮祁見潯一截, 但她的話卻不能矮人一截, “你自己什么酒量心里沒點兒數?” 時姜承認自己是有點自戀, 但對自己的身材確是極其自信的,她壓低了聲調,睨著祁見潯,半是猜測半是調侃:“還是…你就是饞我身子,想借著喝多了對我做點什么?” 祁見?。骸啊?/br> 見祁見潯抿著唇不說話,時姜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覷著他,“被我猜對了吧,你就是沒安好心!” “……” 喉間溢出一道輕哼,時姜稍移兩步,探臂拿回那杯白葡萄酒,“別想耍心機!” 轉瞬間,時姜面上又掛著標準微笑,朝剛剛的男人抬了抬酒杯,飲盡,“不好意思啊?!?/br> “不礙事不礙事,”男人陪著笑,還不忘拍著馬屁,“祁總您太太真是善解人意?!?/br> 來找祁見潯敬酒的人不少,雖然到后面時姜基本上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但五六杯下了肚,胃里還是有些燒,蒸騰的酒意上了頭,熏染著臉頰泛著些微的紅,眸光還算是清明。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她思緒有些活躍,臉上的笑意比以往要多,那雙彎起來的狐貍眼上挑,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股嬌媚之感??吹眠^來敬酒的男人都忍不住紅了臉,但在觸及到祁見潯面無表情甚至能凍死人的臉時,念頭打消的干干凈凈,只剩下了敬意。 周圍的都是人精,雖然每人過來交談時姜都會說‘祁見潯酒量不好,晚上要開車’等含糊的掩飾過去,但兩人從一出現便形影不離的黏著和那些祁見潯妻管嚴的言論,思索一二便知道這小夫妻倆在玩什么情.趣。 “姜丫頭這酒量可以啊?!敝心昴腥俗哌^來,先是朝時姜身后的祁見潯點了下頭表示打招呼,這才把目光放到了時姜身上,眼底贊賞有加。 時姜一瞬間的茫然。 ‘姜丫頭’,喊得這么親昵,這人她也沒見過啊。 她回頭看祁見潯,想著尋求點提示。 她眸光怔怔,原本清明的眼底好似蒙上了一層薄霧,撫不開,眼波繚繞間沒了媚態,反而是一種傻傻的嬌憨。 祁見潯眸光漸沉,他稍稍靠近些,呼吸拂過時姜的耳畔,“張叔,上次打電話要我去酒會,我推辭說在家陪你的那個?!?/br> 時姜的眼睛一瞬間的微張,她想起來了。 “見潯你這事辦的不地道,怎么還讓你媳婦兒給你擋酒呢?!睆埵屙樖謴氖陶吣嵌肆藘杀?,一杯自己拿著,另一杯遞給了時姜,“姜丫頭,陪叔喝一杯?!?/br> 全然忘了剛剛調侃祁見潯的話。 時姜:“……” 大廳頭頂的燈光太亮,晃的時姜眼前好似浮現了無數的小光圈,她搖搖頭,慢半拍的接過酒杯,卻被祁見潯提前按住了手腕,溫聲安撫:“別喝了,會醉的?!?/br> 說完,轉瞬端起那杯酒,“張叔,我陪您喝?!?/br> “誒,次次都是你陪我喝,不新鮮了,”張叔擺擺手,“這酒沒啥度數,不醉人的,我就想和姜丫頭喝一杯,她小時候和祁開揚那臭小子給我車胎放氣的事兒我還記得呢,陪我喝杯酒你就心疼了?” 酒意熏騰,時姜渾身的肌膚都浮上了一層熱度,祁見潯握在她腕間的手未曾放開,他的指尖微涼,撫慰著肌膚上浮散的熱意。 時姜頭腦清醒幾分,突然大聲附和道:“對!” “我,”她指著自己,饒有自信的說,“千杯不醉?!?/br> 時姜自認為自己的酒量不錯,起碼大學時要比她室友好的多,也極少醉,四人出去吃飯喝酒,就她自己一人清醒著回來。 “叔,我陪您喝!”時姜奪過祁見潯手里的那杯酒,眼神瞥向他,還意有所指的內涵,“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是真正的海量!” 祁見?。骸?.....” “哎,這就對了!”張叔開心了。 杯身相碰,酒液微晃,液體順著喉嚨下滑,撩起了一路的熱意。 ... 時姜替祁見潯擋酒的事鬧得還挺大,樓上休息室的祁開揚都聽說了,現在他不僅覺得他小叔莫名其妙,連時姜也不正常起來。 這癥狀難道還會傳染的? 他吃了會兒瓜后,帶著這個八卦的消息去找祁老爺子。 “太爺爺,我小叔和時姜他倆不知道在搞什么?!?/br>